第61章 毫無意義的反抗
2024-05-10 19:56:09
作者: 小師傅
德雷克一邊說著,一邊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從地上站了起來,而我也同時和他做著同樣的動作,貓著腰把大塊的帆布捲起來系在背包的下面,把背包背好,又順手拎起戳在一邊的步槍,可當我剛一轉身的時候,身邊的德雷克卻突然伸出兩隻大手,猛的攥住了我手中的步槍,硬生生的奪了過去。
由於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而心裡則突然一緊,背後的冷汗
瞬間就冒了出來,眼看著德雷克搶走了我的步槍,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而我卻只能做出毫無意義的反抗,一隻手抓著步槍的槍管,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袖子問到:「你…你要幹什麼?難不成你…快點把槍還給我,鬆手,我叫你……」
可沒等我把話說話,德雷克則把左手的食指放在了嘴唇邊,在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發出了噓的一聲,然後把聲音壓到最低對我說:「小點兒聲,別大喊大叫的,我才不稀罕你這德國佬兒造的破玩意兒,這東西還不知道殺過多少英國人,你聽,有東西在朝著我們靠過來,聽到沒,那種沙沙的聲音,很整齊,很有規律。」
眼前的德雷克先生一反常態,雙手熟練的托著步槍,把身子壓的很低,半蹲著顯得非常緊張,他兩隻眼睛不時的向四周機警的觀察著,就連對兩撇嘴角上捲起的鬍子,都撅了起來,而被他這麼一說,我也確實聽到某些不自然的聲音,可剛才我卻原以為那只是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而已,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周圍除了這該死的大霧,根本就沒有風,一絲都沒有。
我放開德雷克手中的槍,摸到了腰間的匕首,壓低身子,一動不敢動的觀察著四周,並用最小的聲音湊到他耳邊問到:「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有沒有看到,是什麼在接近我們?」
「沒,我還沒看到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但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把你那玩意兒收起來吧,沒用的,你看,這霧越來越大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現在聽我說,把你背包上掛著的那根繩子取下來,拴在你我的手腕上,待會兒你要跟緊我,這麼大的霧,稍有閃失你就會迷失方向的,而我卻不會,這地方閉著眼我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我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示意,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匕首,取下背包上的繩子,熟練的打了兩個活結套在自己和德雷克的手腕上,可又突然想到什麼,便又說道:「可是,凱撒怎麼辦?」
「凱撒?什麼凱撒?」
「狗,我的狗,它要是迷路了可怎麼辦?」
「放心,狗的嗅覺是你的百倍,你這一身的乞丐味道,隔著幾百米我都能聞到,更別說它了,你到底多久沒洗過澡了。」
「先別說這些,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害怕,這天都已經亮了,還能有什麼東西。」
「不,並沒有亮,難道你沒有發現嗎?阻止那些可怕夢魘出現的,不是你手錶上的指針,而是太陽,當陽光能夠照射到大地的時候,一切怪物便無所遁形,而你看看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周圍這麼大的霧,根本看不到天空,而上面又是烏雲密布,空氣中瀰漫著雨水的氣息,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而倫敦這地方最可怕的,就是那些該死的皇家衛隊,即便是在白天,只要是這座終年不見陽光的城市裡,他們的巡邏就從來沒有停過,等著瞧吧,你馬上就能看到了。」
皇家衛隊?他媽的,什麼鬼東西?可沒等我繼續問下去,只見眼前的街道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以成群結隊的陣勢朝著我們這邊靠近過來,見我張大嘴巴的誇張樣子,德雷克馬上轉身回頭看,在舉槍對準那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同時,左手則拉著我的衣服,一點點的向著身後的方向慢慢後退。
而面前映入我眼帘的,則是縱向的兩排人影,他們身材高大,卻如同刀砍斧剁一般整齊劃一,猩紅色的緊身制服短上衣,白色的腰帶和手套,還有頭上那頂高大的黑色熊皮帽子,皇家衛隊,這分明就是電影中曾經看到過的英國皇家衛隊的士兵,可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又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但我的問題顯然是多餘的,因為眼前的皇家衛隊已經發現了我們,並做出了回應,他們由縱隊變成了橫向列隊,前排的士兵全部單膝跪地,與此同時,所有的士兵同時高舉手中的武器,槍口正是對著我倆的方向,只聽德雷克大叫到:「跑,快跑!」
沒等我做出反應,便被他手上的繩子硬拉著,轉身跑向了街道的另一頭,差一點沒摔在地上,而就在此時,背後已經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子彈落在旁邊建築的磚牆上發出噼啪的聲音,有些建築的窗玻璃也被打碎,槍聲響成一片,我甚至能聽到子彈從我耳邊呼嘯而過的破風聲,而這時我才真的明白,這一切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實的恐怖在時隔幾周之後,又一次發生了。
我和德雷克拼了命的向前猛跑著,凱撒則跟在我倆左右,時不時的衝到前面又折返回來,一邊跑著,我一邊覺得好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無法言喻的興奮,也許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刺激,而多日未曾謀面,多少有些不習慣,也可能是看到德雷克緊張時,兩撇捲曲的八字鬍來回亂晃很是滑稽,外加這場面也讓我想起兒時新年的鞭炮聲,總之,我並沒覺得眼前的危機比起我曾經遇到過的那些更可怕。
沒命的跑了幾百米之後,我們轉身進了一條小巷,四周光線昏暗,只有抬頭才能看到房屋之間一道不是很明亮的天光,德雷克還要拉著我繼續跑,我則拉了下繩子停下了腳步,他見我止步不前,並且一個勁兒的笑個不停,便回過頭一臉嚴肅的吼到:「幹嘛?你瘋了嗎?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