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菸鬼郭跳樓了

  「小月，」芳兒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嚴肅道。「他是我的，不准你打主意！」

  「好好好！」真別說，我心裡特希望那好色的大鬼王對象轉移，芳兒喜歡就拿去好了。

  「你們煩不煩啊，來個帥哥就昏頭轉向的。」小蘭擠進人群，為我趕走這些花痴女。「各種說也得南風同學喜歡才行啊。走了，該幹嘛幹嘛去。」

  小蘭平時柔聲細語的，可到關鍵時刻還挺犀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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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著我的幾個女同學知趣的走開了，芳兒也不愛搭理我的去了別處。

  「謝謝啊！」我感激小蘭。

  小蘭推推眼鏡，靦腆一笑。

  我和小蘭去了零食店。

  正挑選零食，外面就有人叫喊：「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不說我們，店裡的同學聞聲就往外跑。

  我和小蘭才跑出零食店，就看到一個人站在教學樓的頂層，樓很高，只分辨是個男人的身影，他已經爬到了圍欄，一隻腳踏空-

  啊-

  隨著那人一跳，眾人發出驚恐的尖叫。

  我的目光追隨那如鳥兒般展開雙臂墜落的身影，整顆心都吊到了嗓眼。

  嗵-

  如一塊巨石隕落般，那個人與堅硬的水泥地板來個了重重的親吻，空氣中立即瀰漫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是A班的。」有人聲音失控地叫了起來，有幾個靠近的擠出了圍觀的人群，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A班的？

  我們班的同學？

  會是誰這麼想不開？

  我上前的腳步加快，卻被後面的小蘭拉住了。

  「別去，怕！」小蘭顯然被這場面嚇到了，小臉煞白。

  「是我們的同學。」我和小蘭一樣膽子不大，可我得去看看是哪個同學-我從未有過的恐懼和不安。

  我走近事發現場，擠進圍觀的人群。

  一個男人仰躺在血泊中，他灰白的臉上爬滿暴跳的青筋，遠遠看去就像某種植物的根部無情占據了那張臉。男人仰面墜落，整個腦袋都摔破了，腦漿混著血液正從破開的頭顱里湧出來……

  恐懼和噁心感瞬間填充我的體內，我捂住哆嗦的嘴巴，目光迅速從那破裂的頭顱上移回到男人的臉上，豆大的淚水無聲滾出眼眶。

  「天……天啊，是小郭！」小蘭壯膽跟著來了，才看了一眼就受不了地跑出了人群，到一旁嘔吐。

  是的，跳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一直聯繫卻聯繫不上的好友菸鬼郭。

  菸鬼郭就這樣死了……

  我艱難地抬起布滿淚水的臉，望向高聳雲端的樓頂。

  菸鬼郭跳下的地方，一隻黑色的小貓正耳朵耷拉地站在那兒，憂傷地低視腳下的一切。

  很奇怪，明明那麼遠，我竟然能清楚地看到那隻貓。

  莊子皓是不是在上面？

  我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衝進了教學樓。

  上樓的電梯還在往上，等不及的我爬了十層樓的階梯，氣喘吁吁地踏進那片冷風呼呼拂掠的樓頂。

  果不其然，莊子皓就在頂層，他呆呆地站在菸鬼郭往下跳的地方，整個人在風中瑟瑟發抖。

  「莊同學？」我哽咽地叫了他一聲。

  莊子皓回過神來，緩緩回頭，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霾。

  「我救不了他！」他悲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