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5章：你不出手我自毀

  虛空中，虛空巨龍正以無可阻擋的強橫姿態穿梭疾行，九尊在它身上，九老在它身上，還有以金閣老為首的祖界道尊們也都攀附其上，另外，還有十來條巨型龍獸繞著虛空巨龍龐大龍軀輾轉飛騰，不時對攀附龍軀的眾仙發動攻擊。

  擋不住，完全擋不住！

  九尊、九老與金閣老他們聯手施為，也擋不住一心突圍的虛空巨龍。

  哪怕是現在，他們全都攀附在虛空巨龍身上，拼了命砍殺龍軀，企圖以此拖延虛空巨龍腳步，可虛空巨龍卻根本不理會他們，只在傷勢過重的情況下吞噬一兩條巨型龍獸，龍軀很快修復過來。

  轉眼萬里虛空拋在身後，眼看著距離戚長征他們戰場越來越近，眾仙愁白了頭也沒辦法阻擋虛空巨龍腳步。

  猿祖與魔牛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迎面而來。

  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猿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怒吼，已是數萬丈高大的本體再度膨脹起來，手中那根如意鎮神針隨之成倍變大，就那麼嘶吼著，舞動如意鎮神針加速沖向虛空巨龍龍首。

  只是虛空巨龍太過龐大，單單龍首就能與猿祖膨脹過後的身軀相比，龍口張開，猶有過之。

  猿祖卻是不避不讓，高舉如意鎮神針在沖入龍口前一刻悍然砸落。

  

  那毀天滅地的一擊生生將虛空巨龍龐大無比的龍軀砸停下來，龍首前部直接被砸個稀爛，可猿祖也難以逃脫被虛空巨龍吞噬的命運。

  或許，他根本就沒想過逃脫。

  活得太久，相伴漫長歲月的大帝等同隕落，獨自存活下去又有何意義？

  猿祖獨有的「嘎嘎」怪笑聲從虛空巨龍體內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比之之前一擊還要來得可怕的聲浪從虛空巨龍體內傳出，龍首齊頸爆裂，萬道光芒從爆裂開來的龍頸處綻放。

  九尊九老他們還未從猿祖自毀的驚駭中回過神來，強光的另一端傳來魔牛王頗為平靜的聲音：「老猿倒是搶先一步。」

  強光還未斂去，比之猿祖山嶽巨猿本體還要來得龐大的魔牛王本體赫然一頭撞入強光，便看見虛空巨龍龍頸猛然膨脹起來，一路膨脹直達龍軀胸腹部位才不顯，卻是在下一刻以比之龍頸膨脹快過百倍的速度膨脹起來，轟然巨響聲中斷為兩截，光耀虛空。

  兩道光影徐徐升空，正是那猿祖與魔牛王本體形態，已看不清面目，漸漸消散虛空不見。

  繼三後、玄蟒之後，猿祖與魔牛王相繼隕落。

  「殺！」

  不知是誰在怒吼，九尊、九老與金閣老一眾齊齊穿梭而去，越過尚在翻騰的數千里龍軀，趕到魔牛王自爆的龍軀斷口處。

  一條巨型龍獸千里獸軀已入近半，最先抵達的九尊聯手一記重擊，直接摧毀巨型龍獸，正要衝入其中，九老已是先行一步，留下一句話來——九陽不可滅！

  九尊黯然，此刻卻不容他們情緒低落，十多條巨型龍獸呼嘯而來，金閣老他們攔下幾條，還有數條巨型龍獸直撲斷口。阻止龍獸接近龍軀斷口刻不容緩，九尊迅速擴大陣型，死守龍軀斷口，絕不容許一條巨型龍獸進入其中。

  數千里之外，一組九星虛陣被巨型龍獸衝垮，兩名道尊不幸遭吞噬。

  「這邊！」距離不算太遠的另一組九星虛陣道尊放聲呼喊，那七名陣破道尊連忙向他們飛去。

  誰料，他們還未靠近那組九星虛陣，一大片陰影由遠而近，卻是足有二十多條巨型龍獸穿梭而來，前行方向正是他們所在虛空，七名道尊面色大變，急忙回頭遠遁。

  幸好這群巨型龍獸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從他們身後虛空穿梭而過。

  等到巨型龍獸群過去，他們已經找不見原先召喚他們的那組九星虛陣了，只有龍獸群離去方向遠遠傳來一個聲音：「回天外天去。」

  他們感到不解，卻也不敢怠慢，再耽擱下去，所剩仙力怕是連天外天都回不去。

  他們又哪裡知道，就在巨型龍獸群中，至少有七組九星虛陣道尊攀附在一條條巨型龍獸身上，其中就有侗恆道尊那組九星虛陣以及袁紫衣那組九星虛陣，適才召喚他們的那組九星虛陣也是被袁紫衣叫走，一同攀附巨型龍獸遠去。

  就在剛才，袁紫衣那組九星虛陣正在戰巨型龍獸，猿青山忽然悲從中來，口口聲聲說猿祖隕落，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與他們對戰的兩條巨型龍獸不約而同瞬移離去。

  距離他們並不遠的侗恆道尊那組九星虛陣遇到的情形也是如此，與他們對戰的巨型龍獸也在這一刻脫戰離去，不僅如此，遠空還有其他巨型龍獸穿梭虛空。而這些巨型龍獸前行方向完全一致。

  儘管袁紫衣不明白究竟發生何事，但能猜到必然與虛空巨龍有關，立刻召喚侗恆道尊他們追趕巨型龍獸，並紛紛攀上龍獸軀，沿途召喚其他九星虛陣道尊們匯合同行。

  時間其實不長，連半盞茶時間都還沒有過去，遠遠看見那條龐大無比的虛空巨龍龍軀扭曲翻滾，再有片刻工夫，便可見虛空巨龍沒了龍首，九尊與金閣老他們守在斷裂的龍軀部位正在與十多條巨型龍獸廝殺。

  只是不見九老身影，袁紫衣感到不解，此刻卻不容她多想，九尊與金閣老他們阻止巨型龍獸進入虛空巨龍體內，卻因為巨型龍獸數量過多，金閣老與幾位祖界風雷道尊都受到不輕的傷勢，甚至連九尊都有幾位遭到創傷。

  「眾仙匯合九尊，嚴防死守，不許放入一條龍獸！」袁紫衣果斷下令。

  一眾道尊齊齊升空，全速向著九尊方向疾沖而去。

  卻在這時，還沒等他們靠近，虛空巨龍其中一段龍軀詭異膨脹起來，旦聽一聲驚天動地巨響，還沒等他們看清那截龍軀發生何等變故，一片強光亮起，令他們目不能視，同時還有一股沛然仙力洶湧而至，竟是將他們震退百里。

  大片虛空中充斥著虛空巨龍血肉，同時還有讓袁紫衣等人極為熟悉的氣息。強光還未斂去，九道光影徐徐升空，面貌已模糊，隨著強光斂去消散無蹤，只餘氣息還殘留在虛空之中久久未散。

  「搜尋龍丹！」袁紫衣最先清醒過來，面罩寒霜，聲色俱厲，「務必將之摧毀！」

  ……

  ……

  另一方虛空，已不見創世始祖法身與滅世，只有那百里玄龍盤橫在空，一陣又一陣虛空亂流吹拂而過，沖刷著她的龍軀，卻不能給她帶去絲毫傷害。

  她緊閉雙眼，偶爾搖擺龍尾，朦朦青光便多了幾道金芒反射，於昏暗虛空中褶褶生輝，卻不持久，只在一陣虛空亂流吹拂過後斂去光彩。

  似乎平和的外表卻不代表體內平靜。

  體內空間，打破玄龍一族桎梏變得截然不同，數倍擴充的空間天靈氣區域占比極小，只在空間地表三五丈高度，往上便是天靈氣與虛空靈氣共存空間，卻也只有十餘丈高度，再往上數千丈皆為虛空靈氣，而在靠近混沌空間入口數百丈區域，已被混沌之氣覆蓋。

  此刻創世始祖法身與滅世便是在這片區域之內。

  戚長征沒得選擇，只能接受九空方法，任由九空吞噬。也不知是進入到混沌之氣中頗符合滅世心意，還是虛空巨龍遭到重創影響滅世發揮，進入到九空體內空間不久，戚長征操控的創世始祖法身終於擺脫滅世鉗制。

  此刻滅世外形又有變化，竟是與創世始祖法身頗為相似。

  高逾百丈；雙眼漆黑如墨，眉心有第三隻眼，與楊戩第三隻眼相似，無瞳皆白；胸前有一道空間裂縫，與戚長征演化創世始祖法身軀幹前胸相似；左臂帶著條形青紋，右臂赤色條紋，兩邊肘部各有一塊青色龍首護肘與赤色雀首護肘；左腿黑紋，膝關節一塊純黑龍首護膝，右腿銀紋，相同有著一塊白銀護膝。

  滅世與創世始祖法身最大的區別之處就在於滅世多了一對犄角，這對犄角與他顯露百丈身形相比，總會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彎彎曲曲超過百丈高度。

  戚長征超控創世始祖法身擺脫滅世鉗制之時，見到滅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似乎滅世就應該是這副模樣似的，這樣的觀感也同時出現在楊戩與四聖獸心中。

  很奇怪的感覺，都認定這副外形就是滅世的本來面目。

  此時戚長征沒有操控創世始祖法身，由楊戩操控，正與滅世爭鋒相對，都睜開眉間第三隻眼，以時間之力鬥法，戚長征則與九空意識交流。

  「你確定只要毀去體內空間便能徹底斬殺滅世？」

  這個問題他問了好幾遍，把九空都給問煩了。

  「你別再問了，我確定確定，不想讓我自毀的話就趕緊毀去。」

  戚長征沉吟不語，不能怪他想太多，之前他也問過九空依據何在，九空卻答不上來，只說昔年玄空本可以與滅世同歸於盡，因為虛空巨龍干擾才沒有成功。

  顯然這樣的答案說服不了戚長征，但戚長征也想過很多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是沒有答案的，事實證明，進入體內空間之後成功擺脫滅世，戚長征也願意去相信九空，但他同時也擔心九空會因此隕落。

  九空似乎知道戚長征在擔憂什麼，意識傳音道：「紫衣姐說你優柔寡斷，我也不與你多說。你出手我不見得隕落，你不出手我必然自毀。事到如今，沒有其他選擇，三息之後，你不出手我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