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求救信號
2025-04-08 18:09:04
作者: 散步的菸頭
嗲能停止捶擊,轉過頭看著我,目光帶著警覺,「廷娃,你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我啊了一聲,剛才的那一下,算不算異常?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說的話,到時是因為我的視覺差造成的誤解,嗲能會不會又挖苦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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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說,萬一真的是邪物咋辦?
最終,我還是說道:「可能是我在太陽下待的時間有點久吧,剛才看到左面那長屋第二個窗戶有個鮮紅色的影子,但眨眨眼又沒了!」
嗲能的目光由警覺轉為凜冷,「看來我剛才的想法是錯的。」
我沒理解他的話,茫然地看著他,只見嗲能停下手中的事情,將目光定格在左邊長屋,但僅幾秒鐘,他就轉回頭問我道:「你小時候,曾經來過這裡?」
我慌忙搖頭:「我可從來沒進來過,跑到這裡來躲迷藏是有的,不過,那時的我很小,也爬不進來,那時南面側門旁邊,有兩個板車,板車上總是堆著很高的草垛,我就躲在那個草垛里。」
「有什麼奇遇麼?」嗲能那淡淡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我愕然道:「你在外頭都感應不到鬼氣,難道我還能感覺得到?我在那兒就是碰到過一個皮膚很白的小孩,跟我一起玩躲迷藏的遊戲。」
嗲能走到我跟前,眼瞳中的漆黑,仿佛凝鍊成一把暗夜之劍,即將磨鋒出鞘,即便是在午時的秋日烈陽下,也閃動得極為耀眼。
「我……真的沒有進來過啊!」要咋解釋你才信呢?我無奈地攤攤手說道:「是不是因為熟門熟路帶你來,所以你認為我一定進來過?」
嗲能皺皺眉,「你想偏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想問你,是不是跟裡頭的東西,有過什麼接觸。」
「誰敢跟這裡頭的東西有接觸?不是嚇死了很多人麼?」我甩甩頭,反正我沒進來過,我不知道啊!
嗲能輕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往左側長屋走過去,這裡的屋子,我百分百確定,是一直有人打理的,不然普通的木製長屋,早就倒塌了,哪裡還會這麼幹淨整齊佇立在我們面前?
不過,嗲能說的,是不是我真的有忽略的地方?
我跟著嗲能也想走進去,但嗲能突然抬起左手攔住了我的腳步,同時目光死死地盯在左側長屋的那一排箱子上。
那些箱子有些年份,表皮的黑漆都脫落得不成樣子,箱蓋帶著弧度,上寬下窄,上面蒙著厚厚一層灰,看到那箱頭的字,我反應過來:這些是棺材!
為什麼這裡會放著這麼多棺材?
看嗲能的樣子,仿佛早已知道這裡放置的都是這種東西,他看看天,又看看腳下,上前兩步站定,伸出手道:「廷娃,把那根木棍給我!」
將他剛才手持的那根木棍,嗲能只是連捶三下,院子裡就颳起一陣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感覺到這陣風,帶來的都是怨恨,還有無盡的悲傷,讓人心裡一酸,就不自覺地想落淚。
這是風鬼帶來的消息嗎?我驀地睜開雙眼,嗲能依舊站在原位,一動不動地看向屋內。
屋子的窗沒有關,門也沒有關,那些棺材平直放著,看起來簡直是象在向我們挑釁一般,專程讓我們看清楚那裡頭是些什麼。
又一陣風颳來,我覺得那秋意涼透了軀幹,讓我不由自主打哆嗦,「嗲能!」我意識到不正常,忙呼喊他,但嗲能卻搖搖頭,「你站在那兒不要動!」
按照他所說的,我就只能站在原地。
嗲能卻向長屋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跳一下,仿佛他去的不是長屋,而是漆黑的地獄,地獄中熊熊烈火正在燃燒,他是不是會象一隻飛蛾那樣,為了光明甘願投身以火,化為灰爐?
他的腳一跨進那間長屋的大門,怪風就停止了,就象是個哭鬧不休的孩子,突然被抱在大人懷裡安撫了那樣。
太陽依舊猛烈地照在我身上,頭頂開始覺得熱了,這時候,覺得陽光照耀的地方,真的是跟天堂一樣美好。
嗲能走進那間屋子,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四下里觀察一番就退了出來,並關上了門窗。
「傻看什麼?」嗲能走到我面前,而我差不多已經有點呆愣。
猛然醒回神,我對嗲能說道:「你一進屋子,就不刮怪風了,是不是因為你施了什麼法術?」
嗲能看我一眼:「我是否施術,你不是應該看得見?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
額,我又踩著他尾巴了!
翻出那道牆,嗲能嘖了一聲說道:「我們子夜時分再來一趟,看個究竟,午時,陽氣太重,這些東西不敢出來。」
稀里糊塗跟著嗲能往回走,嗲能一路都沒有吭聲,整個人都繃得象根電線桿,弄得我都跟著緊張起來。
一進屋,嗲能就奔向爺爺那兒,開門見山說道:「爺爺,我剛才跟霍廷去了北坡長圍,那裡放的是某個陣法,能告訴我怎麼回事麼?」
爺爺慈祥的面孔陡然一變,「你們……去了長圍?」
嗲能點頭道:「我有分寸,不是去送死,只是覺得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似的,準確地說,應該是求救信號。」
「求救?」爺爺訝然睜大眼,「你確定是求救?」
嗲能用力點點頭,眼中滿是篤定,「如果不是求救這樣的信號,我是不會接近的,實際上,大巴車經過的時候,我就有感覺了,只不過是到那兒以後,感覺更強烈罷了,所以我想知道北坡長圍的由來。」
爺爺低下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阿廷,把你爹喊來!」
此時的爺爺在我看來,沒有平常的從容,似乎有點心神不寧地在屋內緩緩踱步,嗲能的目光則緊隨著爺爺。
我轉了好一會兒,才從隔壁三爺家的麻將桌上把他拉起來:「爺爺叫你馬上回去!」
父親不明就裡地跟著我回到正屋,爺爺手中托著一盞茶,眉宇間的凝重,連我看了,都覺得不太妙,嗲能是不是觸犯了什麼特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