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油鍋摸銅錢
2025-04-08 18:08:34
作者: 散步的菸頭
讓我生爐子?
開國際玩笑吧?我哼哼兩聲說道:「我生爐子?爐子生我還差不多!」
嗲能輕輕嘆口氣:「你這個城裡豬,還是坐在門口,等我煮飯吧!」
棚邊的蜂窩煤爐子,不是嗲能說,我壓根就不知道這個灰不溜秋的油漆桶樣子,是個爐子!
嗲能點燃了引柴,拿了棚子邊上一把舊蒲扇,等火大了點就把蜂窩煤用火鉗放進爐子裡,火光透上來,把他的臉也映紅了。
「看我幹嘛,去淘米!」嗲能冷冷地說道。
「哦!」我站起身推開小廚間的門,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氣讓我打了個冷顫,這個小廚間有什麼東西盤踞著!
我轉頭看向嗲能,他也正好將目光投向小廚間,沒有言語,只是交換了個視線,我想嗲能肯定明白我想表達什麼了。
嗲能說道:「你過來扇火!」
我只好走回到蜂窩煤爐子旁邊接過那把舊蒲扇,不停地扇啊扇。
嗲能走了進去,不一會兒,我聽到啪地一聲,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扇子,嗲能的聲音立即傳過來:「快扇!」
我抖了一下,嗲能耳朵這麼靈?我扇沒扇他都聽得到?我扇的動作加快了少許。
又過了一會兒,嗲能走出來道:「沒防備,讓那東西跑了!」
「是什麼東西?」想著那小廚間裡面這麼冷,肯定是有怪異之處,只不過我這眼睛,還不太靈光,一時看見,一時看不見,跟接觸不良的顯示器似的。
與嗲能找了很久,終於在小柜子的炒鍋下找到了米桶,在這個沒有煤氣,沒有自來水的山林中,只有電燈,其餘的,啥也沒有,我挺抓瞎。
嗲能看到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嘆口氣,從水缸里舀水淘米、煮飯,又抓了只雞,我就在一旁默默看著他煮水,殺雞,直到他拿個大盆,把殺好的雞扔在裡頭,將一大壺沸水沖在雞身上,抬起頭對我說:「過來,拔雞毛!」
「嗲能,這雞怎麼有雞屎味兒!」我嫌棄地用拇指和食指揪著雞毛,雖然很好拔,但臭死了!
嗲能白我一眼:「吃的時候咋沒聽你說?」
我不滿地說道:「我吃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聞到有雞屎味兒啊!」
嗲能說道:「人的屍體放在熱水中,一樣有屎臭味兒,不然佛家為什麼會說臭皮囊臭皮囊?你們漢人,不是天天都阿彌陀佛念個不停?」
我沒被他奚落我的語氣干擾,卻聽到他說的前頭那句,「你說人的屍體在熱水中,一樣有雞屎臭?」
「你是白痴還是笨蛋?真是個瘟豬子,我說的是人的屍體在熱水中,一樣有屎臭,不是雞屎味!人的身體能發出雞屎味兒,那是個什麼概念?你耳朵在扇蚊子麼?」嗲能拔雞毛的動作相當利索,忽然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我,「我們除邪的這件事,你用雞骨做個卜,學以致用吧。」
被他這話敲得一下子就有點懵,嗲能用手背擦了下腮,繼續說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教你的東西,以後都需要你自己勤加練習,學到腦子裡,再融會貫通才是重要的,我外公常說,他不會一輩子陪著我的,我們這個家族,記載在冊的鬼師活得最長的,也僅有162歲,鬼蠱師確實可以時間活得更長,但那只能是移蠱續命,而且,永遠只復活半個人,非常痛苦。」
嗲能後面又說了啥,我倒是沒概念了,我的腦子裡快速回放著他在傅家鄉的傅家村祠堂做雞骨卜的那一幕。
雞,伺弄乾淨了,嗲能將垃圾和扔掉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又清洗了一番,對我說道:「雞骨卜正午之時開始,你準備好,腦子放空,才能得到陽氣十足的雞骨給你的指引。」
我點點頭,沒有把握,但這是頭一回自己來施行這雞骨卜。
嗲能從小廚間裡拎了個鍋出來,鍋里煮上水,「守在這裡,水開後,就把雞扔進去,灶台上有姜,切兩片進去,我先進去給洪小姑再看看。」
說完,嗲能就走進屋裡,不一會兒,出來說道:「給她餵了藥,估計下午三四點鐘就能醒過來。」
又走出來,我把雞扔到鍋里,鍋里的開水四濺,燙到我的手背,痛得我嗷嗷叫,嗲能搖搖頭,習慣性地嘖嘖兩聲:「把整雞放進開水裡,當然要慢一些,你象扔手榴彈一樣,被燙著真是活該!」
我又羞又氣,哐地一下把鍋蓋蓋上:「你自己搞,勞次不伺候了!」
說完走到屋檐角氣呼呼坐下,一聲低低的嘆息,傳入耳朵,吸引了我全部注意,站起身,看向嗲能,嗲能面色泰然,只是目光中露出一絲戒防,他也聽到了!
尋著聲音四下找尋,這才感覺那聲音在移動,不停移往西側,快正午了,居然魂靈能出來走動?這也太邪門了!
「不要管,那個東西是屋裡的!」嗲能說著把鍋里的雞用筷子翻動了一下,又蓋上鍋蓋,蹲下身看了看火,「你連煮個雞都搞不定,以後怎麼做雞骨卜?這可是馭靈術中最基本的一個,也是最常用的。必須要學會,這裡有的是條件,學不會,我們就在這裡過國慶了!」
我騰地站起身,把他推一邊,「不就是煮雞麼,你好好教一遍,我肯定能學會!」我就不信了,整天被嗲能笑話智商低智商低,話說,進實驗高中的,能有智商低的麼?
「我看他後院有蔥和青菜,咱們中午用雞湯煮個青菜雞血,也就足夠了。」嗲能說著話,走到後屋,不一會兒,就摘了一把綠油油的青菜,「把鍋里煮的雞肉再翻一翻,就快熟了。」
笨手笨腳終於把雞給煮熟,嗲能從背包中取出一根紅得耀眼的細繩,遞給我道:「我上次怎麼捆縛的,你照著來!」
從煮好的雞中,直接抽出雞骨,我還是頭一回,「嗷呼!燙死我了!」手剛一捏住雞腿,由雞身內透出的灼熱讓我的手馬上燙紅。
嗲能用手肘捅開我,抓住雞身,非常乾淨利落地抽出兩根雞腿骨,我眼睛都看直了,接過他遞給我的兩根雞骨,看看他完好無損的手,有點傻眼:「你這手,是不是滾油里摸銅錢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