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驅蛇(大修)
2025-03-22 04:42:00
作者: 散步的菸頭
我是有丟失的記憶嗎?
嗲能的話,讓我驚疑,但我確確實實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緊接著,嗲能的聲音越發低沉:「那次的泥石流,一共牽扯了一百七十戶人家,六百多人失蹤,當時的骨蔔與今天的蔔象非常相似,我有點擔心。」
「這裡會遇到泥石流?」腦袋裡想到那個全是石頭的公雞山,有點怕怕地說道:「難道說公雞山的大石頭會整個傾倒下來把這裡的村民全部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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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說非常相似,是兇卦,但不是大兇,不過,我不排除有人死亡。」嗲能的聲音依舊低沉。
我來了勁,有人要死了?興奮地搓搓手,走到嗲能的床邊,推推以手作枕的他,「誰會死,你知不知道?」
嗲能白我一眼:「你當鬼師是天師呢?什麼都知道?我再是鬼師,修為還不是太足啊,如果是我外公肯定知道,但我外公這輩子,除了你家,他沒看過不屬於岩羅十八寨的人!」
真的?
我有點吃驚於嗲能的話,拉烏爺爺隻看過外公這一家不屬於岩羅十八寨的人?
等等,「你是說我們家不屬於岩羅十八寨?」
嗲能點點頭,「其實我們倆是有血緣關係的,隻不過隔得很遠。」
啊?我瞪圓了眼睛:「真的假的?」
嗲能嘆口氣道:「你我的血緣要扯到高祖那一輩了,不說也罷,我先跟你說說雞骨蔔吧?你想先知道什麼?」
我打開手機,看到自己的一大串疑問,有點汗顏,但不懂就得問,雞骨蔔嗲能說了是基礎,也是最容易變通的蔔卦方式,「嗲能,那個,雞骨蔔的時候,一定要用公雞嗎?」
「嗯,必須是雄雞,當然,嫩一點的最好,太老了,那陽氣早就不夠了!」
「哦,那你讓雞從高處飛下來是幹什麼?」
「你是說讓雞啄米的時候嗎?」
「嗯!」
「他們傅家祠堂要拆了重建,看看偏門設在哪個方位,那隻雞吃的是西側的米……」
「大門向西開?」我有點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那不成了青樓了?」
嗲能眉頭皺起來:「你哪兒來的怪論?」
「書上看的,自古青樓,都是大門西開啊!」我振振有辭,網上啥都有,沒有的都能有!
嗲能搖搖頭:「你要擺脫什麼都求網絡的習慣,接觸了這些東西,你去的地方會越來越偏僻,大多數是沒有網絡信號的!」
是啊!我這才醒腦,確實會去一些沒有網絡信號的地方,全球覆蓋不一定會蓋得到!
大概我一臉苦相,讓嗲能覺得有趣,接著又問道:「下一個問題呢?」
「就是你說的眼睛、鼻子和耳朵,我不明白啥意思,太抽象了!」我有些不理解,多說兩句會死嗎?
嗲能看我一眼,目光中有點無語的意思,「你不是一直用手機電筒在照路嗎?沒看到路上的血跡?」
嗲能的話讓我一愣,「咋可能,如果見到鮮紅的血跡,我能不發現嗎?」
「你咋這麼笨?有血跡也不一定就還是鮮紅的,在夜裡的燈下,常常能看到泛黑!」嗲能的眉頭也皺起來,看來我的蠢,不是一句兩句能概括的。
好吧,我回去多看看正經書,再也不看那些玄幻都市熱血小說了,「那你說的鼻子和耳朵又是咋回事呢?」
這回嗲能翻身坐起來,兩手撐著床沿說道,「我一走近那個祭壇附近,就聞到血腥味了,雖然很淡,但我還是聞到了!」
嗲能的話,讓我回想起來,其實那會兒,我也聞到了血腥味兒,但由於嗲能說了要祭禱,所以我本能就認為可能是雞血的氣味。
興許是看出我的思想活動,嗲能反問道:「你認為他們在那兒把雞殺了?」
「嗯!」我點點頭。
嗲能接口說道:「動用雞骨蔔的時候,一般都是大白天,陽光要稍微猛烈點,測得才準,但事先的祝告就不需要大白天,不過,別族的鬼師似乎不計較這時間早晚。」
「這中間有什麼說法嗎?」我又追問了一句。
嗲能想了想才說道:「雞原本性陽,公雞是一種能與太陽說話的動物,在上古時期,人們認為在身上掛雞骨,能得到太陽的祝福,這個習性一直到現在還有,你沒發現嗎?每到過年過節祭祖祭菩薩的時候,總是要放一隻全雞的。」
「嗯,說的也是。」我贊同,「那你說的風,就是風鬼嗎?它帶話給你了?」
嗲能剛想說什麼,忽然訝異的將清亮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草鬼在示警!」
示警?示什麼警?
嗲能的眼睛向屋內四周掃視,最後,將目光定位到房頂上,順著他的目光我也擡起頭,那上面,有一條棍子粗細的蛇纏在上面,身上有鮮艷的斑紋,三角腦袋,正朝我們驕傲地吐著信子,我可不認為它是來這裡納涼的!
我雖然不是見蛇就驚叫到暈過去的人,但要說一點不怕,也是不可能的,嗲能應該不怕,他說蛇有靈性。
嗲能輕輕將我推到一邊,眼神示意我安靜。
他睜大了黑琉璃似的眼瞳,站直身體,將右手五指指尖併攏,左手食指放在嘴裡輕哨一聲,接下來,他的身體開始柔軟地擺動,象打太極拳那樣,嘴裡還發生「嗬噝噓」的聲音,時不時就打一聲呼哨。
從來沒看到嗲能有這樣的舉動,也從來沒看到過有什麼人在我面前跳過這種「舞蹈」,這更象是原始人類與自然交流時的身體語言,而不是嘴上的語言。
看到嗲能一遍又一遍地擺動著身體,驚嘆於他身體柔韌度的同時,我不安地擡頭望著房樑上掛著的那條蛇,因為它開始不安地扭動,好幾次都差點摔下來。
嗲能漸漸加速了身體地擺動,同時哨聲打得越來越短促,而且象咒語那樣的音也說得越來越快,終於那蛇軟綿綿垂下頭,似乎用盡力氣那樣,不一會兒順著房梁蠕動著離開了。
看到嗲能額頭的細汗,抽出一張紙巾給他,嗲能搖頭:「我等會兒去洗個澡。」說完,嘴角忽然微微勾起,「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傅家村,藏頭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