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異樣目光

  中午在家裡休息了二個小時，到了下午，凌宇爬了起來，繼續走出家門。

  外面艷陽高照，凌宇隨意在大街上走著。

  一路上，凌宇不斷地用腳踢著路邊的石子。

  他腳上穿著一雙顏夕送的運動鞋，這鞋子幾百塊，穿在腳上，十分地舒適。

  正在這個時候，前面的公交站台，駛來一輛公共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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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停下來後，不斷地有人從車上走下來。

  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留著長發的女人，從汽車上艱難地走了下來。

  她走得如此艱難，是因為手中還推著一個輪椅。

  在推輪椅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幾乎差點摔了下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目光呆滯的男孩。

  周圍的人，不斷地投來異樣的目光，這漂亮女人似乎對這樣的目光早已習慣。

  「夜如雪！」

  凌宇看清楚這個女人後，立馬飛奔了過去，幫夜如雪推著輪椅。

  輪椅上，夜小北坐在上面，他的頭歪了下來，嘴裡不斷地流著口水。

  「如雪，沒想到在這碰上。」凌宇一臉危險，夜如雪不讓凌宇在外面喊她老師，只好直接叫她名字了。

  「是啊，我去醫院，幫他檢查一下身體。」夜如雪看見凌宇，微微一笑。

  凌宇和其他人不同，從來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自己。

  「這個女人可惜了，年紀輕輕攤上了這麼一個腦癱親人。」

  「我看她這輩子過得很辛苦。」

  「唉，好可憐，長得這麼漂亮有什麼用。」

  公交站台的人比較多，對著夜如雪七嘴八舌就議論起來，背對著她指指點點。

  夜如雪臉色微微一紅，甚至心理覺得無比地委屈。

  夜如雪好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把心裡所有的苦痛全部哭出來。

  可是她不能，她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凌宇聽見那些聲音，咬了咬牙，掃了周圍一圈人，氣道：「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資格在別人後面說三道四，在我眼裡，你們都是一群下賤貨，要是你們家人有一個人是腦癱，怕是早遺棄了吧，而她沒有，她一直堅持著走到今天，照顧著弟弟。」

  凌宇罵完，心裡爽快多了。

  「凌宇，我們走吧，不用理會他們，我早習慣了。」夜如雪擔心凌宇太衝動，拉了拉他的衣袖。

  站台上的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有點不好看，被凌宇剛才那番話，說得無地自容。

  是啊，別人腦癱又如何，又不用自己照顧，又不用你給錢。

  「嗯，我們走，不理會這些垃圾。」凌宇說完，和夜如雪一起推著輪椅。

  這裡附近，有一家大醫院。

  燕京協和醫院，是全國最大最好的一間醫院。

  夜如雪早在一個月前，就預約了一個教授，給夜小北看病。

  能不能治好，就看今天了，要是那教授也沒辦法，夜小北以後的日子，怕是永遠是這樣了。

  推著夜小北，走了十分鐘的路程後，凌宇很快出現在了協和醫院的門口。

  醫院似乎每天都是這麼火爆，從來都不缺少病人，擠得整個大廳排起了長隊。

  夜如雪掛號後，和凌宇一起推著夜小北，直奔教授的診室而去。

  教授的診室，排了二十個人，夜如雪坐在外面的椅子，在排隊。

  足足排了兩個小時，診室裡面的教授才喊道：「下一個，夜小北。」

  緊跟著，診室外面的顯示屏上，夜小北的名字顯示了出來。

  夜如雪應了一聲，就推著夜小北進去，凌宇自然也跟著走了進去。

  教授是個女教授，戴著眼鏡，一臉和藹的模樣。

  看了看夜如雪和夜小北，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來，你們先坐下。」

  夜如雪把夜小北的病歷放下，還有夜小北以前拍的片之類的，所有的資料，全部放在了教授的面前。

  「醫生，求你給我弟弟看看吧。」夜如雪一陣哽咽，她實在快支撐不住了，整個家的擔子，都需要她這小小的肩膀來看。

  別看夜如雪平時冷若冰山，可凌宇此刻覺得她十分地脆弱，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

  「嗯，你別急，會有辦法的。」

  這老教授醫德不錯，一直耐心開導著夜如雪。

  她拿起了夜小北的病歷以及資料看了起來，眉頭時而放開，時而皺了皺。

  看完資料後，教授才看著夜如雪說道：「你弟弟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樂觀。」

  「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夜如雪急問，她只有夜小北一個親人。

  「首先，你弟弟快十六歲了，其實已經不適合手術和康復訓練，他錯過了最佳的治療年齡，另外你弟弟都這麼大了，還不會走路，不會自己吃飯，就連說話的口齒都不是很清楚，情況比較嚴重……」這女教授，把夜小北所有的問題都指了出來。

  夜如雪去過全國很多醫院求醫，得到的結果和女教授說的差不多。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麼？夜如雪十分地無奈。

  「醫生，求你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弟弟，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夜如雪情緒無比地激動，她完全放下了架子。

  平日在課堂上板著臉的夜如雪，此刻卻是這番不堪，凌宇第一次見老師這樣。

  「不是我不願意，是你弟弟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他要是三到八月，來治療的話，或許還能治療，可他現在已經十六歲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我也無能為力啊，他的什麼都定型了。」女教授明白夜如雪的苦。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麼，我該怎麼辦。」夜如雪抱頭痛哭。

  「不過，你弟弟雖然無法恢復成正常人，不過通過一些治療，是可以讓他會走路，會自己上廁所的，自己也能吃飯，就是腦子有點傻。」女教授說道。

  「好，那大概需要多少錢？」夜如雪問道，她只是一個教師，沒多少工資，況且生活壓力大，她攢了兩年，才有勇氣來這醫院。

  「動個手術，加上手術後的治療，大概五十萬吧。」女教授說道。

  「五，五十萬。」夜如雪心灰意冷，看來夜小北是無法治療了，以後他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