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陳耀武遭遇車禍

  可隨後趕來的另一輛紅色轎車停在了何邵君面前，副駕駛的人伸手把電話舉到她面前，說話的是鄭先生，何邵君二話沒說上了紅色轎車揚長而去，再沒回去公寓樓的住所，可這輛車又會把她帶往何方呢，會是另一個陷阱嗎？

  意外總算沒有發生，可這樣的教訓還會發生嗎？這不得不敲響眾人的警鐘，鄭先生明白洛錦程已是自身難保，而他身邊的人也都受到了重點關照，為避免更大的麻煩，他乾脆把何邵君安排到了自己家，和他小女兒住在一起，隨後通知了洛錦程一切安全，這才算是把有關何邵君的一切事宜安排妥當。

  又過了一周，何邵君的移民手續終於辦理完畢，她飛往東京的班機就定在三天後的深夜，病房中的李老頭還未甦醒，趙振海的傷勢目前已無大礙，除了失去一隻眼睛基本還可以應付眼前的工作，他抽空與洛錦程在私立醫院見了一面，也是有意試探李宗楠的觸角有沒有伸到此地。

  兩個人見面感慨萬千，回想不久之前劉承俊家慘遭滅門的案子，他們幾個還生龍活虎的站在一起破口大罵著當今社會的無奈，而如今卻落得死走逃亡好不淒涼，真是造化弄人。可人生既是如此，成長永遠和傷痛密不可分。

  臨別時，趙振海問洛錦程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洛錦程並沒做出正面回答，只是告訴他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會在適當的時候迎刃而解。警隊的新辦公樓也在籌備中，倖存下來的警員們臨時租借了一處辦公樓，繼續他們忙碌的日子，能夠適當遠離市局大樓的管轄範圍，也算是暫時避開了李宗楠的控制。趙振海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在警隊中的威望和權力，準備打一場翻身仗，他的底牌也該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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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邵君飛往東京的當天，洛錦程托鄭先生送了她一枚戒指，算是一個許久未能如約的承諾。兩人約好在東京一起過跨年夜，聽說邵君要離開天安市，冷卓還親自送來了一份大禮，可他沒有詢問關於洛錦程最近突然失蹤的理由，只說自己忙著打理家裡的生意實在沒空理會朋友便匆匆告辭，甚至沒有等到飛機起飛。

  陪在何邵君身邊的是紅月，此次飛往東京，她打算先老韓一步回去打理那邊的生意，雖說素味平生，可她對何邵君的感覺卻相當合拍，兩個人幾乎沒用多久就成了忘年交，甚至把未來幾十年的計劃都聊了一遍。

  眼前的火熱蓋不住內心的悲傷，曲終人散終歸還是來了。登機之前，何邵君透過候機大廳的窗子望向天安市燈火最亮的地方，那裡曾經有她和洛錦程許多的美好回憶，雖然也有傷感，可她依舊戀戀不捨。

  她想起憨厚卻內心充滿熱忱的陳耀武，想起去年的新年夜，他是如何為大家點亮的許願蠟燭，又是如何紅著臉唱起祝酒歌。也想起冷卓當時搞怪的樣子令眾人捧腹，又想起趙振海那張永遠抱怨個不停的破嘴卻總能在關鍵時刻伸出溫暖的手，還想起躺在病床上對自己照顧有加的邢佳慧。也許人世間沒有任何事能比別離更加悲傷，如果真有的話，那肯定是在別離前加上永遠。

  何邵君終於還是離開了，洛錦程這顆被撕裂的心卻也算放在了肚子裡，他在這間病房中默默地住了三個星期，直到李老頭終於甦醒那天。看著李老頭氣色逐漸恢復，他覺得日子從沒像現在這樣安逸過，他猜想，如果床上躺著的是自己的父親，也許，這就是家的感受。

  他甚至開始坐在病房的窗口喝茶看著夕陽，雖然外面的世界依舊一團糟。甦醒後的李老頭仍舊一語不發，偶爾會甩來一張臭臉直勾勾瞪著他，可他只能一笑了之，嘴上只說我倆是一個病房的病人祝你早日康復，對之前發生的事，兩個人默契的閉口不談。

  除了照顧李老頭的起居外，洛錦程在本子上從頭到尾記錄了有關這起事件的詳細經過，從接到馮琪珍的第一通電話開始，直到何邵君的出走，文字間的內容如故事一般起伏，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用文字記錄這些事件，但這一次，並非作為案件推理的依託，而是作為證據。

  回頭過再說陳耀武被送往醫院的那個早上，典獄長在眾人壓力之下還是申請了保外就醫的手續，原因是怕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有人死在自己監獄裡，這可和之前徐友道毫無目擊證人的情況下被人捅死是兩回事。

  救護車聞訊趕到，被抬上救護車的陳耀武很快得到了進一步治療，也許是由於路途的顛簸，幾分鐘後，陳耀武甦醒了，他顯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負責押解的獄警告訴他，你正在救護車上，我們會把你送去天安市中心醫院，陳耀武這才回想起昨天夜裡的經歷，不覺傷口隱隱作疼，可他還是說自己口渴，希望能喝點水。

  醫生警告陳耀武，你的腹腔有多處開放性傷口，暫時不能喝水，口渴是正常情況，很快會緩解，你現在需要休息，畢竟還沒有徹底脫離生命危險，暫時不要去考慮其他事，更不要緊張，我們會全力保證你的安全。

  大夫說的沒錯，像這樣的傷，陳耀武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之前那次被彈片刺入腹腔，腸子都劃爛了，也是同樣的經歷，喝水和進食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如果感染的話命就保不住了，可他現在感覺卻很輕鬆，無論如何，他暫時脫離了牢籠，也擺脫了那些想要他命的混蛋，不管他們是誰，只要我陳耀武活下來，早晚都會收拾你們，他心中默念這句話。

  可陳耀武這個人之所能能和洛錦程成為生死兄弟，一是聊得來，二是兩個人都有些特殊體質，似乎總能招致災禍。

  救護車剛剛從小路開上高速，就發生了意外，一輛迎面逆向行駛的越野車由於駕駛失誤，衝破了隔離帶，與救護車迎面相撞，救護車駕駛座一側被撞成了嚴重損傷，駕駛員的頭部因受到劇烈撞擊當場死亡，車上隨行的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也都在撞擊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輕重傷。

  陳耀武由於被綁在擔架上，反倒是沒受太大影響，只是稍微有些眩暈，而那名獄警可沒那麼幸運了，車輛發生撞擊的瞬間，他因為看手機而走神，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也因為坐在最後一個位置，整個人橫著飛出去，頭撞在後門的把手上，造成頭部大量出血陷入深度昏迷。

  救護車上一般都會在副駕駛的位置配備一名助手，一是幫忙抬擔架，二是在發生意外時幫忙修理車輛或是替代駕駛員。

  此時，副駕駛因為安全氣囊的衝擊剛剛從短暫的昏迷中甦醒，知道出車禍了，他下意識打開車門想要下車檢查車輛損壞的情況，可卻迎面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頂在了額頭上，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是手槍的槍口時，對方已經扣動了扳機，副駕駛的頭蓋骨被打飛了，腦漿混合著鮮血噴濺在白色的安全氣囊上。

  「這美國貨的威力就是不一般啊，我這胳膊都震得發麻，估計這一槍連大象都能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