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腥與暴力

  2011年元旦前三天，小小的那措鎮，迎來了有史以來首位那措將軍。

  魏將軍！

  既然稱為將軍，手下自然要有武裝，於是，新的那措民兵組織宣告成立，鎮民積極響應，一夜之間，竟然有50多個小夥子自願加入，成為民兵連首批成員。

  這位將軍，是那措人自己挑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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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將軍，就像天兵天將一般，機槍都打不死，無數的鎮民親眼所見！

  這位將軍，還是全體那措人的大恩人！

  這樣的一位將軍，那措人不支持，還去支持誰，難道等著白家大兒子帶人打回來，再恢復白家的土司地位？

  五十多人的民兵部隊，被編入兩個民兵連。

  民兵連長：顧淼、楊大春。

  射擊教官：杜斌。

  戰術教官兼副總指揮：楚紅柳。

  總指揮：魏可可。

  關於魏可到底該叫什麼名字，這是一個難題，原本他想改回自己的名字，但，那很嚇人，比如說老團，他即便是猜到真相，也似乎一直在迴避，充其量叫他「老魏」，而不會直呼「傻魏」。

  老團尚且如此，就更別說小杜和疤瘌。

  楚紅柳最後拍闆道：「就叫魏可可吧！一切重新開始！」

  一切重新開始。

  這似乎話裡有話，但魏可實在沒時間多考慮，他剛剛就任將軍，雖說是個麻雀大小的玩意，但忙起來也是千頭萬緒，犯不著在一個名字上傷腦筋。

  再者說，等條件允許的時候，再改回來就是。

  那措有了將軍，但這位將軍，肯定與別的將軍不同，首當其衝就是那措新政權的組織形式。

  絕不是普通的軍閥割據勢力，而叫人民公社！

  沒錯，既然武裝力量都叫民兵了，那麼那措鎮變成人民公社，也沒什麼奇怪，這種稱呼，在國內早已消亡，卻人人記憶猶新，這種社會形態，簡單來說就是大鍋飯。

  有事情，大家一起做。

  有飯一起吃。

  有了困難，自然也是所有人一起扛！

  當魏可公開宣布這一消息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會有人出來抵制，卻沒想到，得到了那措人的熱烈歡迎！

  魏將軍帶著那措人吃大鍋飯，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位將軍不會仗勢欺人，他是和大家一起，同甘苦共患難來的！

  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那措本是個窮地方，富裕戶不多，財富都被白家占去了，其餘人家過得艱難，能夠吃大鍋飯，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他們舉雙手贊成。

  於是，許多被從白家搶去的東西，主要是食物，都被搬了回來。

  吃大鍋飯嘛，大家一起吃，家裡存糧食做什麼！

  話說，白老爺白錦標，其實真心不錯，這位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家裡其他的財物並不多，也不奢華，偏偏囤積了許多的大米。

  大米，在那措屬於稀缺物資，但放在栗敢，乃至於金三角，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了。

  這一地區，雖然山高林茂，卻土地肥沃，適合種植，否則，也不會成為鴉片的主要種植產地，再加上不高的人口容積率，所以，從來沒聽說，金三角會餓死人。

  當老團領著小猴，查看了鎮裡囤積的大米，回來報告說，夠吃兩年的時候，魏可果斷決定，吃大鍋飯！

  這樣的條件，不吃大鍋飯，都對不起白老爺！

  吃飯問題解決了，剩下的是如何組織生產，其實這也容易，國內的教科書裏都寫著，照搬照學就是了：成立合作組，由鎮民自由選擇，然後公社裡統一協調。

  打獵的組成一個合作組。

  採集山貨的，採鹽的，統統成立合作組。

  再成立一個公社所屬的商鋪，負責對外買賣生活物資。

  ……

  簡單來說，魏可這位那措將軍，實際上就是公社書記。

  在他這位公社書記下面，楚紅柳是人武部長，主抓軍事，老團轉為文職，是主管生產的二把手，這兩個人一武一文，成為魏可的左膀右臂。

  老團這也是無奈之選，他現在僅剩一條左臂，再有能耐，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摸爬滾打。

  這一天，那措將軍就職典禮，也是那措人民公社的成立儀式。

  場面極其血腥！

  殺人！

  全鎮三百來號人，除了安排民兵一連放哨，其餘全部集中在白家大院前的山坡上。

  前排，五花大綁著的是三個人。

  白老爺白錦標

  白老二

  白家的師爺，也就是跟在白老二身邊的那個瘦子，這傢夥被證實，也有份參與白家地堡的事，有不少女孩子，就是被他帶人抓的，也是被他弄進了地堡，所以，他同罪！

  負責行刑的，也是三個。

  魏可，楊大春，還有一個被推選出來的老頭，他的孫女被害了。

  先是放了一個排槍，然後是三百來號人，齊聲吶喊：

  殺！

  魏可第一個上前，站在白老爺面前，手持匕首，一刀下去，匕首的尖端，精確地從肋骨最下緣位置紮入，向上破開胸腔，直入心臟，一刀斃命。

  這一刀絕對是技術活，匕首抽出來的時候，他隻是手上沾了血跡。

  白老爺臨死的時候，眼角似乎滑下一點眼淚，估計是覺得冤，他一個縱橫那措數十年，兩度讓白家在那措崛起的梟雄似的人物，最後居然是當著所有那措人的面，被人一刀宰了，殺他的這個人，還是個小年輕，何其冤也。

  但，魏可不會管這些，順手在白老爺衣袖上抹乾匕首上血跡，就走到一邊。

  後面再上來的楊大春和老頭，那就沒魏可的本事了。

  尤其是楊大春，也不知道是出於洩憤，還是慌亂，舉著匕首，對準白老二的胸膛，一連捅了幾刀，弄得滿手滿臉的血，可憐白老二還沒死透，還在有氣無力地掙紮。

  好血腥的場面。

  後世有國外媒體，探究魏可異乎尋常的「發家史」，就著重提到這次就職典禮。

  那家媒體如此評述：

  「東方戰爭狂人，首次出現在公眾面前，就伴隨著血腥和暴力！遍觀世界各民族歷史，從未出現，有人在自己的就職儀式上，親自動手殺人！對於人類文明而言，這是墮落的，這是嚴重的向人類普世的道德觀念的挑釁！由此，我們得出結論，那位狂人，最終會為整個人類社會，所唾棄！」

  當然了，上述媒體所代表的，絕對是與魏可敵對的勢力。

  相反，其他一些人，他們的看法又不同。

  「他是21世紀最偉大的東方英雄！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對於強權者的緻命反擊！」

  「他起於微末，他與民眾站在一起！他是天生領袖！」

  「如他所言，他殺的都是壞人！凡是看見他會發抖的人，奉勸你們，最好立刻棄惡從善！」

  其實，魏可為什麼親手宰殺白錦標？

  他本不想親自動手。

  殺一個雙手被綁的老頭子，掉價！

  但，老團這傢夥鬼點子多，上任伊始，就在鎮上折騰出一個「族老會」，由八位年紀大的老人組成，職責是監督人民公社的運行，按照老團的說法，這有利於魏可迅速控制人心。

  結果，族老會成立第一件事，就是請魏可，代表全鎮，親手殺了白錦標！

  「大爺的！要殺你自己去殺！老子好容易混上一身軍服，替換的都找不到！弄一身血，你說要是洗不掉，以後再需要撐門面的時候，上哪找軍服去！」

  魏可記得，當時他就是這麼對老團嚷嚷的。

  旁邊的楚紅柳，已經氣得翻白眼了。

  這樣一個耍無賴的那措將軍，在外人眼中是多麼的英明神武，但關起門來，似乎也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