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陪伴永遠不能出生的女兒

  在電梯門口，已經聽到對面屋裡傳來哭鬧之音，是小女孩的哭聲，好像是哭著找爸爸媽媽。

  楊羚聽著不忍心，在門口按了門鈴，哭聲停止了，一切恢復平靜，三人不敢到屋裡睡覺，也不敢再坐電梯，從後樓梯跑了下去。

  來到保安室，向保安反映了情況，保安笑著說他們出現了幻覺，那一家人下午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他們知道跟他解析也是多餘，宅男有宅男的好處，金田一竟然是象棋高手，難得有人陪伴，保安當然開心的展開了棋局，更難得是有兩位美女買了花生啤酒，在旁邊觀看。

  本來已經是淩晨，很快天就亮了，保安也交更了，三人被朝陽的光輝刺得睜不開眼睛，在保安室等到看到十六樓的老伯買了早點回來，才故作熱情的跟老伯打招呼，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裡果然沒有14樓，13三樓過了，「叮」電梯在15樓打開了門，在老伯的提醒下，三人才知道走出電梯門。

  對面的大門緊閉，也聽不到聲音，打開自己的家門，將全屋的窗戶全部打開，大白天的也開了所有燈，才各自拿了被子，在客廳睡著了。

  也不知是誰在作惡夢，或者三人都作惡夢，驚叫聲將大家吵醒，依稀聽到門外的開門聲。

  楊羚立刻跑出去打開門，隻見對面的門打開了，一個警察帶著幾個輔警在裡面，還有一位中年婦女，而小女孩安靜的坐在那裡吃著糖果。

  三人走進去，小女孩笑了，兩個甜甜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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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跟媽媽去陪姐姐了，不陪我了。」

  中年婦女嘆了口氣，憐惜的摟著小女孩。

  原來昨天午後，客人散去，妻子說到下面買點東西，然後就沒有回來了，電話也關機，丈夫留下小女孩自己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這是從監控可以看到的，兩人出去都表現得十分正常，而小女孩卻說是姐姐帶他們走了，但他們隻有一個獨女，大家都認為她嚇得語無倫次，中年婦女是她的姑媽，最後將她帶走了。

  下午三點，門鈴響了，田寧的父母到了，父親叫田忠，母親叫陳秀慧，從他們口中得知，三婆確實是回來了，他們也是聽到三婆留的口信，才趕回來的。

  因為勞累，大家也沒有再討論下去，早早吃飯，田寧懇求楊羚和金田一繼續留下，很早大家都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忠和楊秀慧就起來，眼圈黑黑的。

  「田寧，對面的鄰居認識嗎？過去跟他們說一下，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在玩，應該是跟小孩子慶祝什麼吧，吵得我們都睡不好覺，告訴他們一個晚上沒所謂，接下來就不要了。」

  其實三人也是聽到對面的歡笑聲，不單隻他們，連十三樓和十六樓的人都聽到了，也投訴到了物管，無論是物管還是楊羚三人，都知道對面是空房子，沒有人，他們隱約感覺到裡面笑得很開心的是一個酒窩的姐姐還有很多年沒陪伴過她的父母。

  派出所終於傳來消息，最終定案：「田芳死於自殺，在她臥室找到醫院精神科的病歷，一直有吃抗憂鬱的藥物，三婆死於車禍，受到嚴重撞擊內出血緻死，因撞擊力度過大，身體飛出車窗，屍體在綠化帶找到，兩單死亡事件結案，均無可疑」

  楊羚和金田一陪著田寧一家去簽處文件，簽了名就可以去殯儀館領取遺體，進行火葬。

  田忠並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而田寧也不想讓父母擔心，陳秀慧看著楊羚眼熟，拿出一張十九年前在醫院的合照，裡面有張醫生，田強夫婦還有楊青夫婦，想著大家的淵緣，不想二次傷害兩人，話到嘴邊也咽了下去。

  五人一起去派出所，「叮」電梯隻走了一層就打開了，一對夫婦牽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走進電梯。

  小女孩笑得十分甜，一個小小的酒窩：「handsome哥哥，早上好！」

  電梯上顯示的數字是14，三人直發抖，不敢作聲，田忠蹲下身子，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臉。

  「小朋友的小酒窩真可愛，你的臉很冷，記得讓媽媽替你穿多一件衣服，中秋過後，越來越冷了。」

  兩夫婦客氣的點點頭感謝田忠善意的提醒。

  「叮」電梯門打開了，五人走出了電梯，裡面的一家人是要到地下停車場，而楊羚三人知道，恰恰這棟樓是沒有地下停車場的。

  「叮！」金田一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彩信，發件人是曹博士。

  他遞給另外兩人看，上面照的是一張蠟黃的信紙，放大後可以看到內容：

  「哥哥，老伯說，人生是可以重來的，如果你的人生充滿不幸或者不快樂，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一次，就像吃了後悔藥，他有經驗，他們龍家舊村生活在戰亂，連溫飽也不可以，終於一天晚上，全部人都死了，若幹年後，有的人成了富翁，有的人有了權力，有的人有了名譽，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隻要一對漂亮的高跟鞋，隻要有父母疼愛，再見了，我要去重新開始我的人生。妹曹平絕筆」

  這是Echo的遺書，田忠是生意人，十分懂得人情世故。

  「楊羚，你們有事嗎？那你們先去處理，田寧你跟朋友一起去吧，爸爸不想你看到傷心的事情。」

  如果要再一次去曹博士家，那天的驚魂，大家都是十分不願意的，金田一提出了再次由張子晴和婷婷方面入手去查，可能可以查出曹博士的一些端倪。

  田寧再次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到婷婷家，問清楚婷婷的住址，登門拜訪她的父母，事關自己最愛的親人，就算是難堪也要去做。

  電話撥出了，按了免提，三人都心情緊張，突然田寧將電話掛了，她的臉色蒼白。

  「不對，這不是婷婷家的電話，這是我姑媽家的電話。」

  她打開婷婷的電話的詳情然後打開自己姑媽家電話，果然是一模一樣。

  三人在附近一間咖啡店坐下，沒了曹博士這個智囊，三人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走。

  「由此至終。。。」

  音樂響起，田寧接了電話。

  「是田寧小姐嗎？田忠和陳秀慧是你父母？嗯，這裡是人民醫院，他們出了車禍，請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