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沒笑

  月上中天，一輛馬車駛進觀音山村。敲響韋家大門。

  來人正是黃立人！

  

  黃立人長相富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實際已經五十多歲了。黃果蘭是小女兒，平日裡嬌寵慣了。想不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跑出來。

  韋家在村裡屋子挺大的，兩個老的和韋春秀住在上房。韋升舉是小兒子，又認識幾個字。家裡的地位頗高，住在了南廂房。老大住在北廂房。韋升雨不占大不占小，住在後院隔出來的棚子裡。裡面平日裡堆些貨物。

  黃立人眼裡，韋家就是逼仄的籠子，為了女兒不得不來一趟。

  代淑芬弓背低腰。

  「東家來了，七娘快去上茶。」

  李七娘麻抓，家裡的茶，黃立人怕是看不上的。頂著代淑芬吃人的眼神，去廚房倒茶出來。

  黃立人看著還呆在韋家的黃果蘭，暗道糟糕。

  「你怎麼還在這裡？」

  黃果蘭淚珠滾滾。

  「碧姐姐替我去了。爹！我好害怕！」

  黃立人方寸大亂。

  「你！」

  自古民不與官鬥。黃立人是這觀音山的大財主，可是縣令是這一方的大家長。碾死黃立人，就是口頭上的幾句話而已。

  「你跟我回去，我明早親自送你去衙門。」

  黃果蘭嚇得肝膽俱裂。

  韋升舉拱手站出來。

  「縣衙就是個火坑，小姐可是你的小女兒啊。小生願意娶小姐為妻。定不會辜負小姐。」

  黃立人氣得吐血。

  「你是個什麼東西！」

  韋升舉臉色連變。到底是年輕人。沒忍住氣性。

  韋升雨開口補充道。

  「這是韋老三韋升舉，識得幾個字，讀了幾本書。過幾日要去下場考試，考個功名回來。」

  黃立人眸子微眯，整件事情在腦子轉起來。

  良久，黃立人哈哈大笑。

  「姐兒住在這裡，千萬不可出去。爹爹不會讓你受苦的。」

  笑著離開了。

  黃果蘭緊緊手上的手帕，一陣後怕。

  知父莫若女。

  沒有利益，黃立人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縣裡這顆大樹。

  黃立人一走，代淑芬攆韋升雨出門。

  韋升雨當然不肯，有些事情要趁熱打鐵才好。

  「講道理，我是哥哥。老三想要娶媳婦兒，可得先給我找媳婦兒才成。」

  代淑芬有很多話想要給韋升舉說，不賴煩說道。

  「好好好！明天就讓楊翠環來家裡一趟。不省心的玩意兒！」

  韋升雨笑嘻嘻的離開。

  王桂香幫著韋升雨守門。

  「怎麼了？笑得這麼怪。」

  嘴巴都咧到了耳後根了。

  韋升雨細細看王桂香的眉目。

  王桂香長相清秀，眉是少見的劍眉。憑空增添了英氣，整個人都與平常女人不同。一雙眼炯炯有神，看什麼都帶著欣喜。這雙眼看韋升雨的時候，韋升雨覺得，整個人都沉在王桂香的眼眸裏。

  「我笑了嗎？我沒笑。」

  桂香挑眉。

  「快進來吧。明天我去竹林裏抓竹鼠回來。阿善嬸做成臘肉。過年的時候還能做一份菜。你去不去？」

  韋升雨笑得燦爛。

  「去！當然去。」

  不止要去，還有好點子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