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參

2024-05-10 18:32:24 作者: 北冥有大鵬

  陳秋指著手中的姜塊,衝著攤主問道:「這種東西你還能找的到嗎?」

  

  「你想要這東西?這東西吃多了鼻子會流血,不好吃。」攤主雖然面相兇惡,但實際上卻是憨實的緊。

  陳秋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的確需要這東西,如果你還能找到的話,就賣給我好了,你賣多少錢一個?」

  攤主撓了撓頭,「十錢一個,俺知道哪裡有,還有許多,只是沒什麼人買,俺就是順手拿過來看看有沒有人要。」

  陳秋不禁暗嘆,不識貨啊,就憑這體型,妥妥的百年老參。

  只是這攤主不識貨,將老參的須子都給拽的差不多了,若不然,光是須子用來泡茶都能延年益壽。

  陳秋不由地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攤主憨厚的一笑,道:「俺叫樊無期。」

  陳秋張大了嘴,頓時被震驚在原地,他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叫什麼?」

  攤主頓時心裡嘀咕,這人怕不是有些聾,不過看他年紀大了,耳朵聾是正常的。

  「俺叫樊無期。」攤主又重複了一遍。

  陳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韓忠說道:「錢!」

  韓忠從懷中取出一塊黃金,皇帝既然想要出宮,錢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只是銅幣不好帶,幾十枚就好幾斤重,倒不如帶著黃金。

  韓忠正要從那塊黃金上面剪一塊下來,卻被陳秋劈手奪過。

  他張了張嘴,那塊黃金足有三兩重,別說是這塊老薑了,就是連帶著將周圍的所有東西都買下來也是綽綽有餘。

  陳秋直接將那塊黃金遞給樊無期。「這東西我要了,以後有多少我要多少,你找到之後,儘管來找他,他叫韓忠,到時候他會付錢的。」

  樊無期連連推辭,這塊黃金足有三兩重,那塊老薑撐死也不過是幾枚銅幣的價格。

  黃金雖然誘人,但良心上的譴責讓他根本不敢收下這塊黃金

  陳秋不容拒絕的將黃金塞給樊無期,並嚴肅的說道:「這東西對我來說有大用,不是幾塊金子能夠比擬的。」

  樊無期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三兩金子,滿臉橫肉的臉上頓時淚水交錯。

  八尺大漢竟然當街嚎啕大哭起來,引得路人不由地駐步側目。

  「娘子,你有救了啊!」

  聽到樊無期的嚎哭,陳秋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難道說他認錯了人?這樊無期並不是鴻門宴的那位?可是沒有聽說過他的妻子曾病重啊。

  在他周圍擺攤的攤主也是面露同情之色,陳秋使了個眼色,韓忠便湊了過去,從攤主的口中探出了這樊無期的底細。

  此人是從北方來的沒錯,有攤主曾和他順路,這讓陳秋的心中沉了下去,看來是自己認錯了。

  不過也正常,自己又不是氣運之子,出門便能撿到名將,拐彎就能得到寶藏。

  雖然失去了名將有些失望,但這人參卻是給了他一些安慰。

  陳秋握了握手中帶著泥土的老參,這算是安慰獎吧。

  樊無期嚎哭半晌,才站起身來,對著陳秋重重的拜了下去。

  陳秋見慣了別人在他身前跪拜,韓忠也對此感到正常。

  只是跪拜之人如此感激涕零,讓陳秋覺得很不自在。

  便親手扶起樊無期,見他好了許多,才出聲問道:「你家娘子患了何等病症?」

  樊無期抽噎著說道:「郎中說是風邪。」

  風邪啊,陳秋頓時面色一松。

  說白了就是感冒,只是這年代感冒若是不進行及時的救治,說不定就會發展成發燒。

  在這個時代,一旦開始發燒,基本上就只能聽天由命。

  「可開了藥方?」陳秋面色溫潤。

  樊無期點點頭,道:「郎中已經開了,只是多日以來不見好。」

  不對症,這是陳秋的斷定。

  這年代沒有千金方,沒有傷寒論,所有的大夫都是靠著自己的經驗來治病。

  就連宮中的太醫也是如此,藥量和藥方會有很大的差別,這種差別因人而異,有的能夠痊癒,有的則是病情愈發的嚴重。

  不過這些許風邪,對於陳秋來說,並非是不可治之症,他記得藥方不多,小柴胡湯算是一昧。

  陳秋扶著樊無期的手臂道:「可是發熱了?」

  樊無期重重的點頭,語氣驚訝,「恩公怎會得知?俺家娘子確實有些發熱,郎中說發熱之後藥石難醫,只能聽天由命。」

  陳秋卻是神秘一笑,「未必。」

  樊無期聞言大喜,頓時牢牢地把住陳秋的手臂,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恩公可能出手相救?樊無期願追隨恩公,當牛做馬!」

  陳秋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當牛做馬倒也不必,想要治這發熱之症倒也簡單。」

  「請恩公救命!」

  樊無期連忙跪倒。

  「狂妄!」

  有人喝道。

  陳秋頓時不悅的看向說話的那人,韓忠也死死的盯著他,只等陛下一聲令下,就將此人打入天牢,吉時問斬。

  陳秋雖是一直呆在深宮之中,可來往的無不是久居人上的重臣,自是滋養出了上位者的威勢。

  臉色只是這麼一變,那出聲之人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爾乃何人?」

  不用陳秋發話,韓忠頓時便厲喝道,一副遮奢內侍的嘴臉。

  樊無期認得那人,頓時便說道:「此人正是給俺家娘子看病的郎中,只是看了許多日,娘子的病情卻越發的重了。」

  此言一出,那郎中頓時變了臉色,立刻就反駁道:「污衊!你在污衊老夫!你娘子染了風邪多日,老夫去之時已然風邪入骨,發熱是常有之事,難道也要因此怪罪老夫?」

  這話說得在理,風邪入骨定然會發熱,這是所有郎中都知道的事情。

  只能說這屠戶的娘子命不好,風邪拖了許多日,已然沒了辦法。

  樊無期嘴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娘子起初只是風邪,郎中說將養些時日就好,還給開了方子,說按方抓藥便是。

  可日子過去了,他娘子的病情卻越發的嚴重了,後來再請郎中過來,把了脈之後卻是神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讓他準備後事,這讓樊無期哪裡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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