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怒火上升

  反觀羅毓，被鄭晟拒絕後，心口怒火更上一層樓。

  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就這麼被毀掉了，要她怎麼甘心呢？

  不行，她必須得想辦法，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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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了下，想了下方式後，她把目標定在了這部劇的導演兼製片人——高耀安的身上。

  她沒他的電話，拜託助理去找，助理輾轉多人，總算是要到了這個電話。

  一得到她馬上給高耀安打過去。

  接通後，她特意注意了下說話的口氣與措辭。

  「高導，是我演習不好嗎？為什麼你要換掉我呢？」在一番寒暄後，就進入了主題，羅毓儘可能地好聲好氣地說著。縱然，這會兒她很生氣。

  「抱歉哈，本來這事應該我親自給你打電話道歉的，但因為這段時間我事情很多，所以就……你不會介意吧。」

  羅毓搖頭，「沒，不介意。」

  「那好，下午我有點時間，羅小姐有空嗎？我們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高導十分好說話地道，人也比較客氣。

  如此，羅毓求之不得。

  怕的就是隨便兩句話打發了她，就再也不接她的電話了。

  這才是悲哀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導演。」

  「那好，時間地點我讓助理通知你。」話落，高導不等羅毓再開口就掛了電話。

  羅毓握著剛剛才打完電話的手機，抬眸看向遠方，眸子深處蕩漾著濃濃的得意。

  梁雨薇，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你，就給我等著吧。

  另一邊，因酒精中毒而耽擱了太多的梁雨薇稍稍處理了自己的私事，就來劇組報導了。

  自己的事情是很緊急，可是再怎麼緊急也沒有劇組著急啊。她能分得清輕重。

  不管這次的起因是什麼，她都耽擱了大家太多的時間，道歉，請吃飯是應該的。

  「雨薇，你來了啊。」導演一見梁雨薇，便咧開笑，略有些熱絡地說。

  梁雨薇快走幾步來到導演面前，看著他靜默了幾秒，彎下腰去深深的鞠躬，誠懇又自責地說：「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哎，沒什麼，只要你平安歸來就是。不過，進度已經被耽擱了好多了，要是再不抓緊時間啊，可就真的沒法在規定時間完成了，為了以防萬一，你就住在劇組，等戲拍完了再走。」導演對梁雨薇的舉動感到滿意，沒有責怪於她。

  「謝謝導演，我一定認真拍戲的，絕對不給導演再添麻煩。」梁雨薇直起身來，回給導演一個篤定的笑。

  這次被人陷害的事她不會多提，但，查下去也是必要。

  黎陌，你最好奢求你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不然的話……

  「哎，你我是放心，可是羅毓啊。」一提到羅毓，導演就忍不住地皺起眉，整個人是憤怒的，「是在演藝圈混了多年，可是也就只是混到個三線明顯，被潛規則不說，還喜歡仗勢欺人。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她在片場說了你很多壞話不說，還搶了原本屬於你的通告。」

  本來，作為導演的他只需要好好的拍戲就是，可面對羅毓這樣，他是真的不能沒有怨恨，此時多說兩句也就閒得很正常了。

  「沒事的，既然能被搶走，那就說明這並不屬於我。是我的，又怎麼可能被搶走呢？」被羅毓搶通告梁雨薇是能猜到的，她並不放在心上。

  「好了，不多說了。導演你先安排，我去化妝，回來了就應該什麼都不想，認真地拍戲。」梁雨薇拍了拍導演的肩膀，轉身往化妝間走。

  與此同時，餘子翊在猶豫了之後，決定找黎陌談一談，主要是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雖然他很不敢相信，但在畫面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黎陌沒有想到餘子翊竟然會有主動約自己的時候，細細地化了妝，穿上了自以為最漂亮，最性感的裙子，興高采烈地赴約。

  她相信，只要堅持不懈，不是自己的也能搶過來。

  來到約定好的咖啡廳時，黎陌沒有找到餘子翊的身影，於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化妝鏡，細細地檢查妝容，生怕有一點不對。

  服務員過來詢問要什麼她都沒聽到，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之中，無法自拔。

  服務員不得已加大音量，因此吵到了黎陌。

  黎陌很不爽地皺起眉頭，抬眸來看她，下一秒，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服務員被甩得很錯愕，瞪大眼睛委屈又憤怒地看著她。

  黎陌譏誚地勾了勾嘴角，指著不遠處，「滾!」

  「我……」

  黎陌冷冷看她，眼中輕蔑任由誰都能看清，「難道你沒聽清我說的嗎？我叫你滾！趕緊的，不然我到你們總經理那裡投訴你，看你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服務員很不甘心卻也只能離開，因為面前的人她得罪不起。

  黎陌的所作所為全部落入了剛走進餐廳的餘子翊眼中。

  他深邃的眸幽深了些，卻沒表現什麼，徑直走到她對面坐下。

  黎陌一見他過來，馬上咧開笑，熱絡地問他要什麼。

  餘子翊瞥了眼黎陌，只見她穿著鏤空緊身裙，將自身優點突出，妝容很精緻，雖然濃，但讓人感覺不出來。只覺得很亮眼。

  餘子翊向走過來的服務員要了一杯加糖的咖啡。

  這名服務員就是被黎陌打過的那一名，她記下餘子翊點的後就匆匆轉身。

  這讓黎陌不樂意了。

  「你站住，我都還沒點，你為什麼就走開了？」那眼神閃過犀利和陰狠，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被餘子翊給抓住了。

  服務員無奈地犯了個白眼，轉過身來，恭敬地問：「請問這位小姐需要點什麼？」

  「一杯咖啡，加糖加奶。」

  服務員記下了，趕緊離開。

  「子翊哥，你都有好久沒陪我聊天了。突然之間很懷念之前的日子，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美妙。如果時光可以重來的話，我寧願一直停留在那裡，永遠都不要走向未來。」黎陌懷念不已。

  曾經，他們是那麼的兩小無猜，她對他早已芳心暗許。

  可是他呢，對她就像是小妹妹一般，不靠近也不遠離。

  她以為自己是有機會走到他身邊的，可是，她錯了，錯的實在是太深沉了。

  怎麼就會有這個機會呢？

  你看現在，他寧願娶一個不愛的梁雨薇，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呵呵呵，多可笑，多可悲。

  「那時候還小，根本就不懂情愛，長大了，成熟了，也明白了，才知道，原來沒什麼是自己必須要在乎的。」餘子翊的聲音悠悠的，聽不出感情。

  「黎陌，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的。我是不愛雨薇，可我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固然她愛耍小性子，常常不給我面子，甚至是在我面前說一些很難聽的話，我都可以容忍。有時候仔細地想一想，結婚不過就是希望將來能有一個伴兒而已。是誰，根本不重要，只是看自己是否快樂。」餘子翊的話很含蓄，他所表達的全部都在話中。

  如果黎陌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停止。

  否則的話……

  「子翊哥，我明白的。」黎陌心口泛濫著淺淺的痛，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儘可能地去忽視它。

  她不是傻瓜，他話里的意思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你只是，明白了做什麼？難道可以改變什麼嗎？

  「既然你明白，那麼就應該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餘子翊又道，這話的意思更深，讓黎陌一時之間弄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

  看著黎陌疑惑的神色，餘子翊淺酌了一口咖啡，悠悠地說：「在和雨薇見面的那天，你之前來過這件咖啡館吧。當時，你就坐在這個位置上，和一名服務員說了許久的話。你不是個熱絡的人，若沒有必要，你何必跟一不相識的服務員說那麼久的話。」

  這話，把該說明的都說明了，餘子翊不相信她還是聽不懂。

  黎陌臉色變了變，心下隱隱的擔心。

  她努力地扯出笑容，裝作無所謂地看餘子翊，問：「這又如何？子翊哥是想說我故意讓雨薇酒精中毒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必要嗎？」

  餘子翊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站起身，「有沒有必要你心裡最清楚，我想提醒你的不過是，請你注意分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最好明白。不然的話，我不會心慈手軟。」

  說完，餘子翊揚長而去，沒有給黎陌再解釋的機會。

  黎陌看著餘子翊遠去的背影，心口一陣陣地泛著涼意，痛苦還有憎恨。

  梁雨薇，你憑什麼悄無聲息地奪走我想要的一切？你憑什麼？

  想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得到辦法，卻僅僅是拖延了他們的婚期，就很不甘心。

  然，即便再不甘心，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無力地看著他們結婚。

  「子翊哥，縱然你知道了又如何？」黎陌輕聲呢喃著，唇瓣笑僵硬無比。

  與此同時，另一間咖啡館。

  羅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耐心全部用完了，才等來了高耀安導演。

  他似乎很忙，縱然是下車了，手中還拿著電話，一邊說著，一邊去找文件。

  匆匆忙忙地進了咖啡廳，巡視了一圈，才在最角落處走到了羅毓。

  他徑直走過來，臉帶著抱歉：「不好意思，實在是有些忙，讓你久等了。」

  羅毓淺笑著搖頭，即便是很不耐煩卻不能夠在臉上表現：「沒關係的。」

  「你是想說《惡魔傳說》的那個女配角的事情是不是？」高耀安導演一邊翻著手中的文件，一邊抬眸看了她一眼。

  羅毓點點頭，明明知道原因，卻不得不裝作不知道試探地問：「嗯，對，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換掉我呢？我不認為自己的條件有多好，但這個角色不難，我想自己可以接下來。」

  高耀安抬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後皺起眉頭搖了搖，「你的自身條件是不錯，但你的緋聞很多，而且多數是不好的新聞，其實你知道，藝人對於新聞的看法不一，有些好，有些不好。之前我對選角不注重，可後來經過旁人的提醒，明白，必須得為自己負責。再者，你的形象也不是很符合，所以，對不起了。」

  說著，高耀安站了起來。

  羅毓連忙叫住他，掛在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難道這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導演，我是真的希望能夠出演，請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高耀安一臉歉意地看著她：「抱歉，不行。羅毓小姐的星途很順暢，本身不差，想要在演藝圈大紅大紫不是難事。我的廟實在是太小了，不適合發展。」

  說完，不等羅毓再說，轉身離開。

  羅毓氣結，很不爽地跺著腳，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憑什麼，憑什麼!

  鄭晟，你今天對我的，我會一併報復在梁雨薇身上的。

  正在生氣時，手機響了，羅毓低眸看了眼，是助理打過來的。

  她氣憤地拿出，摁下接聽就是一通怒火：「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打電話來幹什麼？是覺得我很可笑是不是？明明都被潛規則了，還是爬不上去！」

  「羅毓姐……」助理吶吶地開口，被吼得一臉迷茫。

  不過她知道，她心情很不好。

  「說吧，什麼事，如果不重要，那麼就不要說了，免得讓我更不爽。」羅毓環胸扭頭看向一邊，氣息不平。

  「是這樣的，導演讓我打電話來問你，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拍戲，梁雨薇已經醒了，這會兒在劇組趕著進度。」助理解釋。

  梁雨薇居然醒了？

  羅毓眯起畫著濃厚眼妝的眸，冷笑，「她的命真的不是一般般的大，居然這樣都能讓她逃過一劫。」

  「羅毓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助理又問。

  羅毓沒明白她的意思，冷聲吼：「什麼該怎麼辦？你是豬腦子是不是？我不想辦法，你也跟著不想，我給你工資，你就是這麼幫我辦事的？我一肚子的氣，你不安慰我一下也就罷了，還火上澆油，想要氣死我是不是？」

  助理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好了，不多說。我會回去的。」話落，羅毓掛了電話，煩悶又生氣地把手機扔在一邊。

  這段時間，梁雨薇真的是很忙，幾乎只有吃飯睡覺的時間。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片場，上裝拍戲，就連背台詞的時間都沒有，都是她抽忙碌時間擠出來的。

  不過，好在效果不錯，趕拍了幾天，進度趕得差不多了，只有和羅毓的對手戲沒有拍了。

  一段時間不見，也不知道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梁雨薇覺得自己很期待。

  深深地呼吸了口氣，她低眸看劇本。

  「喲呵，你的命還真的不是一般般的大，這讓都能讓你醒過來，看來是我的買的白菊花沒效果啊。」諷刺又尖銳的聲音傳來，梁雨薇皺了皺眉卻沒抬頭。

  不用看都知道來人是誰。

  「既然來了，就趕緊上裝拍戲吧，等結束了這兩天，我們就用不著見面了。」梁雨薇平靜地說。

  羅毓冷哼，「是嗎？不會見面？我覺得不可能吧。」

  梁雨薇斜眸看她，微微勾起唇瓣，溫和道：「那麼你的意思是……繼續搶我的通告，搶著和我蹭紅毯？」

  羅毓挑了挑眉，不語。

  表情所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梁雨薇輕笑一聲，放下劇本，緩緩地站起身，朝她走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羅毓皺眉，不解地看著她，她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不過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如果你喜歡，我完全可以讓給你的，畢竟我不喜歡爭搶。其實你心裡也清楚，縱然搶了不少的通告，可是，還是不會有出名的機會。電視這個圈子，只有好的作品觀眾才會接受。你搞了那麼多譁眾取寵的事情毫無效果就能夠證明。」說完時，梁雨薇剛好走到她的身邊。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凡事多思量一下吧，免得做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兒。」

  羅毓輕笑，斜眸看她，那眸中儘是鄙夷，「我會後悔？倒是你，希望你別後悔。」

  梁雨薇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人生，有很多後悔的，但在決定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會後悔。

  「導演。」梁雨薇眼尖的看見走進來的人，微笑著迎上去。

  羅毓撇撇唇，冷哼了聲，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化妝去。

  連續趕了多天，在趕完後就是殺青宴。

  梁雨薇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

  這種宴會啊，去與不去的意義不大。她認為，還是多把心思花在調查上會比較好。

  鄭晟因為很忙，成了空中飛人的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在了。

  急急忙忙回來時，梁雨薇已經拍完了戲。

  打了個電話給她，約定了時間地點，鄭晟匆匆忙忙地趕過去。

  他發誓，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手。

  「雨薇，太好了。」鄭晟喜不自溢，激動蕩漾在臉上。

  梁雨薇勾起淺淺的笑，朝他點點頭，「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