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曾受過訓練

  魯公公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明婉月一眼就走了，如果他沒看走眼，這一切明婉月都是為了皇上做想，也正是因為這樣南天烈才沒有真的動怒，而且還免去了她在閉庭的勞役調往了黃庭。

  

  殊知，在這深宮之中宮女即使被冊封也是會遭人詬病的，特別是那些個王公大臣，最喜歡拿出身說話，皇上若真的冊封了她免不了又要被他們說。

  所以明婉月拒絕或許是考慮到了這點，所以她才那麼坦然。

  就看日後她在黃庭的表現吧，或許能有一個好的理由順利冊封她。

  魯公公走後明婉月站在黃庭門口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揚起了一抹笑意，她就說嘛，南天烈是皇上且會連這點都想不到。

  明婉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終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

  「恭喜恭喜。」這時楊若之走上了前笑道，「這下我們就是同僚了，你也不再是宮女而是女官了。」

  「奴婢惶恐，一切還多虧有了大人，大人知遇再造之恩婉月無以為報，以後定當為黃庭極盡己力。」

  明婉月說完就要下跪，楊若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快起來。」他的大手有力的抓住她，手心乾燥溫熱。

  明婉月急忙起身微微後退了一點笑道，「多謝大人。」

  「無妨。」楊若之揮揮手，一頭銀髮在雪景裏顯得有些妖嬈，他開口問道，「你想要個什麼職務？」

  「奴婢聽從大人的安排。」明婉月低垂了頭。

  楊若之歪著頭打量著她，想了想問道，「會樂器嗎？」

  「恩，略會一二。」明婉月答道。

  「那好，那你跟我來。」楊若之率先走在了前面。

  「你來看看這些你都會那些，彈奏一曲給我聽。」楊若之帶著明婉月走進了一間很大的屋子，這是黃庭的樂坊，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樂器。

  古箏，古琴，管樂，擊樂，琵琶，磬，絲竹，胡琴等樂器，應有盡有，種類十分的齊全，房間的裝潢也典雅，明婉月一見就十分的喜歡，忍不住還真的有點技癢。

  「你挑一樣你會的。」楊若之唇角微翹，寬大的官服錦袍一拂坐在了塌上，然後招手讓人送上了茶。

  「是。」明婉月微微施了一禮，然後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架古箏面前，纏好了指甲以後對楊若之微微一笑，「那，奴婢就獻醜了。」

  「跟我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楊若之噙起了一抹笑意，「談吧。」

  「是。」明婉月點了點頭笑了，芊芊玉手撫上了琴弦，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楊若之她一點也不緊張，反而有種是知音是朋友的感覺。

  樂坊裏地龍溫熱，淡淡焚著的若蘭香，意境很獨特。

  看著楊若之泰然上座，瑩白的髮絲似乎訴說著這個年輕人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乾淨的單眼皮，高挺的鼻子，唇瓣的唇形線條優美微微翹起一抹弧度牽起尖削的下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一邊如是這樣想著，一邊手下流暢動聽的音符也悄然的瀉出，靈動至極，悅耳輕盈。

  楊若之微微挑起了眉頭看向了她，隻見她一聲粗布藍衣樸素到了極點，頭上是最簡單的宮髻毫無半點裝飾，一張臉白皙的沒有一絲瑕疵清純不染，微微勾起的唇角含著一抹小小的得意，一雙玉手宛若躍動的蝴蝶，忽上忽下，擡起落下。

  那雙眼黑白分明清澈的讓楊若之為之一震，這畫面簡直美極了，難怪，難怪她會得到皇上的賞識。

  明婉月自己也沉溺在這琴聲之中，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能彈奏自如，這身體自動將她所知的歌、詞，彈成了曲，而且技巧高超。

  不僅如此，這隻是一架古箏而已，沒想到她竟然能彈奏的那麼好聽，她都忍不住要覺得這原身是不是開掛了的。

  她從楊若之眼眸裏也看到了震驚，大概楊若之也是詫異極了吧。

  「這曲可有詞？」楊若之突然開口問道。

  明婉月擡眼看了他一眼勾起了滿滿的笑意點了點頭，輕啟了朱唇，「去年元夜，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淚濕春衫袖。「

  一曲完畢楊若之臉上全是震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後如同發現了奇珍異寶一樣兩眼閃閃發光，直接就站了起來。

  「奴婢技醜，還望大人海涵。」明婉月做了一禮謙虛的道。

  楊若之到底是沉穩之人，他的驚訝很快就斂了進去，笑道，「何必妄自菲薄，這首歌有名嗎？」

  「生查子·元夕。」明婉月答道。

  「好，太好了。」楊若之拍了拍手，略帶興奮的看著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黃庭的樂師，專門負責樂曲的編排和創作，行嗎？」

  「奴婢定當盡力。」明婉月要下跪，楊若之搶先一步阻止了她，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拉起，直直的望著她道，「在這黃庭之內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束，無人的時候這些繁瑣的禮節就免了吧。」

  「是。」明婉月低下了頭也不推卻，其實她知道論琴技，她是比不過楊若之的，但是她出彩就出彩在她是現代人，這些樂曲是這個時候沒有的，所以楊若之才會震驚。

  楊若之的手還拉著她的手腕，而且眼睛也一直盯著她，這讓她有些窘迫。

  「大人。」明婉月出聲婉約提醒，楊若之急忙鬆開了手似乎有些尷尬。

  「對了，你從小可曾受過訓練？老家是哪裡人，怎麼會來這皇宮裡做宮女的？」楊若之突然發問，眼眸裡帶著幾分探視的看向了她，以她這番資質做宮女簡直是太埋沒了。

  楊若之的話讓明婉月微微一震，她也很好奇原身是否受過訓練，原身的這段記憶很是模糊，可以說沒有，她甚至不知道這原身老家是哪裡的，為什麼會進來做宮女，所以楊若之的問題她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看著她沉默，楊若之眼內的探視更為濃烈，明婉月急忙低下頭答道，「啟稟大人奴婢沒有受過訓練，隻是奴婢小的時候隔壁有一位老者琴技高超，所以偷學了一二，我老家在大朝國的一個偏遠的山溝裏，來做宮女隻是因為家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