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領證

  程夙這一覺睡得格外不安穩。

  他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拉著一個女孩，非要給人家唱《兩隻蝴蝶》，破鑼般的嗓音還不允許人家捂耳朵。

  後來女孩送他回了家，他直接把人家壓在沙發上要親親，口口聲聲說要娶她，還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

  之後發生了什麼，他記不清了。

  思緒回籠間，程夙猛然驚醒過來。

  

  眼前一陣恍惚，目光漸漸聚焦，看到屋內熟悉的擺設，猜測是昨晚喝多後，江鶴堯或夏子期送他回的家。

  想到一會兒要去律所報導，他動了動身子準備起床，發覺渾身跟散了架一樣非常不舒服，腦袋也疼得厲害，以為是宿醉引起的不適。

  結果一掀被子，頓時就傻眼了。

  「程律師，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身側一道軟軟糯糯的女聲傳來。

  是程夙熟悉的聲音。

  程夙立馬把掀起的被子又蓋了回去，遮住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張芷婷！」

  程夙的嗓子啞得厲害，喊出她名字時，聲音像被磨砂紙刮過般刺耳。

  他此刻心裡已是一團亂麻，某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七歲的年輕姑娘，被他酒後亂-性，給睡了？！

  所以，他醒來時腦袋裡迴旋的畫面不是夢境，是真實發生了的？

  意識到自己冒犯了人家女孩，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再開口時，聲音溫和了許多。

  「你怎麼會在我家？」

  昨晚他約的是江鶴堯和夏子期，以他倆的性子，怎麼也不會把喝醉了的自己交給一個陌生姑娘。

  張芷婷快速穿戴好，下床撿起地上程夙的衣物小心放在床沿上，程夙彆扭的轉過頭不去看她。

  張芷婷心中好笑，她還是更喜歡昨晚給她唱歌的那個男人。

  「程律師，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嗎？」張芷婷試探著問。

  程夙揉了揉吃痛的額角，他也想記起昨晚的事，可越是用力想頭痛得越厲害。

  張芷婷不再為難他，簡單概括了下昨晚發生的事，避開自己是特意跑去會所等他的一茬，只說是偶然遇見，主動上前打個招呼，然後夏子期就把醉成爛泥的他轉手託付給了她。

  回家後的部分，與程夙零碎的記憶相差不大。

  得知真相後的程夙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趁著酒勁毀了一個年輕姑娘的清白，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啪」的一聲，程夙乾脆利落的一個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臉上。

  張芷婷一臉驚駭，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程律師，咱們相識有段時間了，我了解你的為人，你不是有意冒犯我的，我不怪你，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

  「發生」兩個字尚未說完，程夙打斷了她。

  「如果不嫌棄我又老又丑又窮，我願意對你負責。」

  原本凝重又尷尬的氣氛，被程夙突然一句又老又丑又窮給沖淡了許多，張芷婷甚至都沒聽清他後面說了什麼，連忙擺手道：「程律師，你很優秀，是咱們律所最優秀的律師，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程夙聞言，藏在被褥下面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重大決定。

  良久，程夙緩緩開口道：「芷婷，一會兒有時間嗎，我們……領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