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在夜熙的心裡，一個是前世，一個今生，可不論哪一個，都不是她。只有合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她。

  所以面對柳煙的詢問時，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煙似乎早就猜想到夜熙不會回答自己，苦澀一笑：「小叔叔，你看，連你都不知道你愛的是誰。」

  說完，柳煙頓了頓又繼續：「或者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說給我聽而已！」

  什麼跟什麼啊！

  他哪裡有不知道他愛的是誰，又哪裡不想說給她聽，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已！

  

  想著，夜熙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那一束時鐘花。

  然後，他的眼底閃爍著急促的光芒，開口喚著她的名字：「煙兒……」

  柳煙點點頭，應聲：「嗯，你說，我都聽著。」

  「你……」夜熙本來已經準備說出來的話因為柳煙的幾個字，一時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處，愣是如何都說不出來。

  果然和她所想一樣，是柳靈兒嗎？

  呵呵……虧得她自從恢復記憶，對他產生愛意之後，這麼久以來，她都安慰自己那些過去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可原來他愛的人不是現在自己，而是過去的柳靈兒。若非如此，他怎會沉默不語？

  從柳煙的神情夜熙大抵的猜得出她是誤會了，他瞬間移動到她身前，神色認真：「過去的你，現在的你，將來的你拼湊起來，才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你。」

  說著，夜熙將手中的時鐘花交到柳煙手心：「而在我的心裡，我眼前的你，才是最真實，最獨一無二的你。」

  夜熙這樣說，柳煙其實已經大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她就是突然玩心大起，想要逗一逗他。

  撅了撅嘴巴，柳煙沒好氣的質問夜熙：「所以，你是說你愛我，也愛柳靈兒，更會愛另外的趙XX，或者王XX？」

  夜熙搖頭如撥浪鼓，英俊非凡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無奈：「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柳煙故作疑惑的蹙起眉頭，追問著他：「那你是什麼意思，你說啊，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他哪裡知道什麼意思啊，還有，他現在到底該是幾個意思？

  胡亂的轉動眼珠子，絞盡腦汁的想了數十秒鐘，夜熙大腦一轉，眼前一亮，才開口回應柳煙：「我的意思是，我愛你上一世，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也會愛你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永遠遠。」

  柳煙一聽，真心滿意了。

  她嘻嘻一笑，踮起腳尖，以自己這個矮個子去親吻夜熙那個高個子。吧唧吧唧好一陣後她才鬆開夜熙：「好啦，看在你這麼誠心實意的份上，之前的事情，都原諒你啦。」

  夜熙聞聲，本來懸著的大石頭徹底的放下了。

  看來偶像劇的確是有效果誒，嗯……其實剛剛他說的，是他看過的，某一部劇的台詞啦……

  只是，是哪一部劇呢……到底是哪一部？

  -

  半個小時後，柳煙靠在夜熙的肩膀上，兩個人一同望著湛藍色的天空。

  「小叔叔，你為什麼送我這個花啊？」

  「它叫時鐘花，傳說它的花語是：愛在你的身邊。」

  「所以，你故意的咯？」

  「嗯……你說是就是吧！」

  「那……那你今天為什麼要把我騙這裡來？」

  「過中秋。」

  「真的嗎？我怎麼不信。」

  「假的。」

  「那到底為什麼？」

  「小甜點，做我女朋友吧。今天呢，算是我追求你的一個形式。」

  「嘻嘻……好呀，看你這麼努力準備形式，還給我說那麼好聽的話的份上，答應你。」

  「這才乖。」

  「可是，你是我的小叔叔啊，在別人眼裡，我們這一生或許都會是這種關係……我們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們怎麼可以？」

  「傻丫頭，有我在，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而你要做的，就是站在我的身後，看我擺平所有。」

  「……」

  *****

  因為夜熙向柳煙告白以成功收場，許暢也按捺不住了。他想趁著中秋節和夜熙這陣風的喜慶，也開始對洛佳雯表露心跡。

  為了不讓洛佳雯覺得自己浪漫細胞比不上夜熙，許暢反反覆覆思量許久，將地點選在了他們常常去的公園。

  一些細節，是許暢想了很久，特意為了附和他和洛佳雯的現況精心準備。至於表白這個重頭戲，他打算讓漫天飛舞的氣球代替自己的話語聲。

  可偏偏，就在許暢給洛佳雯打完電話，告訴她地點後，他竟然意外接到了洛振豐的電話。

  電話里，洛振豐的聲音很冷很官方。許暢雖然不怎麼想去見他，但礙於對長輩的尊重，最終還是開車往洛振豐所說的茶樓去。

  -

  作為陸軍將軍，洛振豐常年都是軍裝在身。但今天為了見許暢，他難得的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裝。

  許暢剛剛到茶樓樓梯口，洛振豐就看到了他。四目相對的剎那，洛振豐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

  許暢的父母和洛振豐是故交，於情於理，他見到洛振豐都該尊稱。於是，在落座之前，許暢先是對著洛振豐恭敬的鞠了一個躬，喚了一聲「洛叔叔」，隨後才緩慢的在座位上坐下身。

  洛振豐朝著許暢微微頷首，端起茶壺為許暢倒了一杯：「國外新出的西湖上等龍井，你試試看。」

  許暢聞聲，端起來品了一小口，又放下。

  洛振豐盯著茶壺，話卻是對著許暢說的：「這茶雨後採摘，雖經過多道工序才到了咱們M國，但前後不過短短半月。有茶友說此時飲茶，正好不錯過茶葉的新鮮期。你可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許暢搖頭：「許是我太年輕，喝慣了咖啡，竟品不出這茶別有一番滋味。」

  「年輕？」洛振豐聞得許暢的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先是輕笑了兩聲，隨後才出聲：「倒是不年輕。已經歷婚姻，還能多年輕？怕是你對咖啡的興趣遠遠多過茶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