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洞房花燭

  「我也是！我也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同是如此，馮清如打開了自己的心結，心裡也是前所未有的喜悅與平靜。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了嗎？」李奕仍然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再次鄭重嚴肅地問了一遍。

  他害怕自己剛剛高高升起的喜悅，會忽然落空，他怕自己剛剛聽到答案又化作一縷清風，轉瞬即無。

  然而，馮清如卻笑盈盈地看著他，輕輕地撫摸著李奕的臉頰，鄭重其事地又說了一遍。

  「真的！」

  

  她知道李奕是害怕了！她知道李奕是驚呆了！可是這次，她並沒有開玩笑。

  她真的想把自己交託給他了！

  「不是為了安慰我？」

  「不是！」

  李奕一而再再而三地又詢問了幾次，發現馮清如並不是開玩笑之後，便將自己一直高懸於額際的心，安回懷中。

  這時，看到李奕如此這般模樣的馮清如，內心深受衝擊，將自己內心深藏已久的感觸說了出來。

  她這個決定，不是一瞬的，她這個決定，是很早就有了的。

  「以前，我總覺得，我是因為你長得像濬哥哥才想和你在一起的！」馮清如兩眼看著窗外，回想著過去，耐人尋味地說道，「可現在，經過這麼多事，我才發現，我心裡裝的不再是濬哥哥，而是變成了你！」

  馮清如忽然轉頭，全神貫注地看著李奕。

  「自從你失蹤後，我心裡便開始擔心你！那幾日，我每晚都會夢見你！可我明明知道夢裡的那人是你，我卻怎麼也看不清你的樣子！整個夢裡，都是我與你朝夕相處的畫面，都是你守在我身邊的情景！——直到那時我才確信，是你的真心打動了我，我已經在無形之中，愛上了你！」

  說著說著，馮清如話鋒一轉，蛾眉緊蹙著，卻有些靦腆羞澀地說道：「尤其是這個九兒出現以後，我竟然開始害怕，自己會失去你！」

  「你不會失去我！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我發誓！」聽到馮清如說害怕，李奕又緊緊握住了馮清如的雙手。

  她仔仔細細地聆聽著馮清如的話，不僅大放歡心，也變得倍加珍惜起來。

  這份感情來之不易，他的真心，終於打動了她。

  這時，早已經體會到李奕真情實意的馮清如，莞爾一笑，又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會決定嫁給你！」

  「好！」李奕忽然站起身，把馮清如身上的包裹取下來，接著拉起了馮清如，笑笑地說道，「那我們今晚就成親！」

  「嗯！」

  馮清如重重地點了點頭。

  可正在這時，李奕面容「刷」地一下拉了下來，卻顯得有些不快了。

  他不會改變心意了吧？是不是嫌棄我了？

  馮清如心裡忐忑不安。

  「怎麼了？」她怯聲怯氣地問道。

  「時間太過倉促，我準備的東西也是非常有限，我怕……給不了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李奕抓著馮清如的雙手，有些愧疚地說道。

  原來他在擔心這個！

  馮清如淡淡一笑，接著平靜地說道：「經過了這麼多事，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個嗎？而且，我們現在也不適宜聲張！」

  貴為一朝太后，馮清如什麼隆重的場面沒見過，她又怎會在乎這一個婚禮？更何況，他們現在是隱名埋姓，潛藏在這司州之地。婚事，自是越簡單了越好。

  李奕聽其一言，泯然一笑。

  大道理他都懂，可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他一生就摯愛這一個女人，他不想就隨隨便便地就娶了她。

  「好了！你不要介意了！只要我們過的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的！」馮清如忽然抱住了李奕，依偎在他的胸膛，甜甜地笑道，「我們之間，最重要的，還是你對我的心意，而並不是這些俗世的規矩。」

  「好！那就聽你的！」李奕也緊緊地抱住馮清如，終於撇去了自己的一絲執念。

  緊緊相擁了一會兒，李奕鬆開了懷抱。

  「那我簡單布置一下房裡！」

  時候不早，他必須馬上行動。

  「嗯！」馮清如也笑笑地點了點頭，「那我去換衣服！」

  兩人各自分工，這又開始忙碌起來。

  一炷香過後……

  房門正對的牆面上，掛著一個碩大工整的「囍」字，「囍」字下面支著一張高桌，高桌上還找了幾個小碟擺了一些紅棗、花生、蓮子等乾果。桌前，放著兩個紅色軟墊。

  中間的圓桌之上，擺放著兩根正在燃燒的紅燭。紅燭之前，正放著一根細長的新稱杆和一個白淨的酒壺和兩隻小杯。

  整個房間，房樑上、床圍上到處扎滿了紅綢，牆面、白窗之上，也都貼滿了大喜剪紙。霎義時間，喜氣洋洋而又被昏黃的燭火照得如夢般香甜。

  李奕布置完房間，換好新郎裝，輾轉又來到了馮清如的身後。

  這時，馮清如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對著鏡子梳妝描眉。

  「我來幫你！」

  李奕忽然出現在馮清如的梳妝鏡中，笑笑地說了一句。

  「好啊！」

  馮清如也笑盈盈地應了一句，接著把自己手中的青雀頭黛交給了李奕。

  李奕接過青雀頭黛，俯身湊到馮清如的肩頭之前，專注地看著鏡中的馮清如，開始一筆一筆地描繪起來。

  雖不熟練，可這每一筆，都飽含他極度的認真。

  馮清如見狀，目不轉睛地看著李奕，深情一笑。

  她不曾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幫一個女人畫眉的時候，神情是這麼的迷人。

  她痴痴地看呆了！

  適時，李奕幫馮清如畫完眉。

  他見成果卓越，滿意地笑了笑，道：「清兒！你真美！」

  馮清如回之一笑，隨即誠心地誇讚道：「那都是你畫的好！」

  「清兒笑話我了！」

  言語之間，馮清如站起了身，笑容滿面地看著李奕。

  「我幫你蓋上蓋頭！」

  李奕瞥見梳妝鏡旁迭放的紅蓋頭。

  「嗯！」

  馮清如點頭一笑。

  既而，李奕伸手拿起放在梳妝鏡旁的紅蓋頭，小心翼翼地幫馮清如蓋了上去。

  他又牽著馮清如走到「囍」字之前，引她跪到墊上，隨即，自己也跪到另一個墊上。

  頃刻，他昂起了頭，挺起了胸，抱起了雙拳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