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天問

  「……出事了。」

  「……同去。」

  「好。」

  說著，兩人對視一眼，像是宣言一般，鄭重道：「為了天下蒼生。」

  ……

  ……

  與此同時，帝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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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

  伴著一陣雨打芭蕉般的脆響，無數雨滴穿透各類怪物的身軀，重新在前方聚集起來……正是楚天簫的龍遁第三變，落雨變！

  「呼……」

  連番作戰，又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威壓……一路走到此處，饒是楚天簫，一時也有些疲倦。

  與疲倦相對的，是他無比喜悅的心情！

  原因無他，只因經過這一路的瘋狂戰鬥，吸收各種好處，他的境界，已經跨過了啟魂上境，飆升至啟魂巔峰！

  肉身，氣血，真元，筋脈……方方面面的根基，都愈發牢固得可怕！

  事實上，也就是楚天簫的根基，如果換做旁人，有這等根基的十之一二，都可以悍然衝擊那道超脫世俗的門檻了！

  換句話說，楚天簫在這條帝者之路上得到的好處，已足可讓神州浩土的頂尖天才，衝擊靈悅。

  由此，便不難想像，楚天簫如今的實力！

  「神魂凝練已經到了極限圓滿……半步靈悅，已然不遠！」

  深吸一口氣，感覺到如今自己強大的神魂，各方面綜合實力的飆升……楚天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將目光放到了眼前最後一個光圈上……

  噠！

  楚天簫一腳踏落。

  眼前，立即便有一道石碑於黑暗中破土而出，簌簌石屑落下，金色光芒隨之亮起！

  道道符文憑空閃現，漂浮石碑四周，而後在某一刻，嗖嗖飛入，仿佛印刻其中，自成文字……

  「哦？我走完的，只是帝者之路的一小段？」

  開通了大敗家系統三級權限的楚天簫，自是一個掃描便將這些「文字」翻譯了過來……

  輕鬆寫意。

  但這內容，卻讓楚天簫陷入了沉吟。

  「……只是走完一小段，便可讓我晉級啟魂巔峰，若是全部走完，豈不是能突破靈悅，甚至五境之上？」

  這個念頭，難以自抑地湧上了楚天簫心頭。

  然而……

  照上所說，帝者之路漫長無比，要想走完，幾乎是經年累月的事……如果自己選擇打破石碑繼續走下去，那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

  要麼活著走完，要麼被帝者之路鎮壓。

  絕無第三種可能。

  「……後續的道路，會越來越難走。」

  「經年累月地離開，會有太多變數。」

  「若真物是人非，突破五境也無意義。」

  心念微動，楚天簫目光漸漸變得堅毅。

  然後，他轉身。

  無視了打破石碑後定能獲得的豐厚獎勵，他徑直……離開！

  是的，楚天簫，選擇了放棄。

  在重重壓迫，步履維艱之際他沒有放棄，卻在此時……頭也不回地，朝來時之路，奔回！

  這在那些一心求道，只知苦修的修煉者眼中，是絕難想像的事……畢竟，這帝者之路，可能再也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這一點，楚天簫並非不知道。

  但他……不在乎。

  ……

  ……

  事實證明，這帝者之路，去時難，歸時易。

  小怪都已清完，經歷過一遍的威壓似乎也減輕了不少……尤其是歸路上，楚天簫還能在光圈中，得到某種速度增幅……是以沒過多久，楚天簫便回到了「起點」。

  然而……

  入眼處，卻不是之前的圖景。

  而是一塊石碑。

  無數金色符文再度成字。

  楚天簫不覺愕然，他能感覺得出，這塊石碑……赫然便是之前的那塊！

  「……這是怎麼回事？」

  心中錯愕，楚天簫連忙一掃這些「文字」，這才恍然大悟……

  「無論選擇離開，還是繼續……只要做出了符合本心的決定，而非矯揉造作，強求自欺，便可得到第一代帝苑之主放在藏寶閣中的部分寶物？」

  「所以……這算是隱藏的一關？是為了考驗心性？」

  楚天簫叩起了下巴，心中暗道一句門道真多，而後也不猶豫，徑直便將右手放在了石碑之上！

  只一瞬，道道紋路，便如蛛網一般，在石碑上亮起，並漫上了楚天簫的手臂！

  與此同時，楚天簫耳畔傳來了一道飄渺悠遠之音……

  「你修道，是為何？」

  「你所為，是為何？」

  「你存在，是為何？」

  聲聲入耳，字字叩心。

  此為天問。

  又稱，天心問！

  是的……這便是啟魂強者，晉級靈悅之前，必須要跨過的一道門檻！

  明本心！

  知所為！

  楚天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許多紛雜念頭涌了上來……

  「欲修仙道，先修人道。」

  「修道之途，即明本心爾。」

  「那麼，我……為什麼要修煉？」

  楚天簫不禁自問此題。

  最開始……是源於想要變強，在這真命天子遍地走的時代，活過三章……

  後來，想要更多。

  想要護短。

  想要守護。

  想要登上世界頂峰，看看絕世風景，會會天下高手！

  當然，最關鍵的……

  還是一點。

  「不變強怎麼輕鬆愉快地敗家啊！——」

  一聲喃呢，楚天簫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這個凡塵俗世既已漸漸滿足不了我的敗家胃口……那麼，當抬天高，任我行！」

  「該推開了！」

  「該超越了！」

  「該突破了！」

  一連三聲，聲聲擲地，仿佛帶來了一種實質的力量，竟使得石碑上，出現了道道裂痕……

  裂痕中央，漩渦閃現……

  楚天簫徑直伸手探入！

  不用眼看，而完全憑著本心，憑著本能……

  他取出了三樣事物。

  一道蒼茫古老的捲軸。

  一支光華流轉的玉簪。

  一柄造型古樸的小劍……

  只一瞬，三者便全部被他收入須彌戒中。

  下一刻，楚天簫睜開雙眼。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然而在他眼中卻已經有了本質不同。

  他隱約可以感覺到有一絲絲滑膩的東西流淌在臉頰上。

  他知道不是風。

  那是天地靈氣！

  不同於之前接觸到的那般膚淺……他已經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這些天地靈氣背後蘊藏的「道」！

  雖然這種「看法」必然極其粗淺，但這足以證明……楚天簫如今的境界，已經超脫了啟魂……

  用半步大修行者根本不足以形容！

  此刻的他，無限逼近靈悅！

  畢竟，天問，已過！

  接下來，只等靈泉灌頂，他便可輕鬆突破。

  攔住了不知多少天才強者的極高門檻，對他而言，已是再無阻滯！

  當然，他的收穫可不止如此……就在這一刻，仿佛是明悟本心後，道路皆通的緣故……這一刻，他往昔經歷的種種靈感，終於成就實質突破！

  龍遁九變第四變，虛無變……悟成！

  祭天雷訣第四重……成就！

  盤龍真血，月霞滿天，星天神劍等等的造詣，都再上一層樓！

  「呵……該回了。」

  深吸一口氣，楚天簫看向了石碑裂後，地面出現的一個五彩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