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們是去炫富的

  次日清晨。

  「啟稟小姐，我們祭煉的第一批寶器已經出爐了，總共兩百件，其中煉真七重及以上有一百件，明元境寶器也有五十件之多，另外……根據歐陽先生的判斷，有三件明元境若再加工數日，有很大可能完善至明元中境……這一次出爐，形勢大好！」

  當聽得下屬傳來這樣捷報時，秦嬌嬌姣好的面容上也難掩一絲笑意：「不錯。」

  她說得微淡，其餘幾人卻是恭維連連。

  

  「秦小姐你也太沉得住氣了吧？這樣的收穫怎能用區區不錯來形容？不過數日出明元十二件，這可是極其難遇的大收穫啊！」

  「就是，看來這次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這個敗家子完了！」

  「不枉我們耗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確實物有所值……」

  「是物超所值才對！」

  「秦小姐手下煉器師厲害啊……」

  秦嬌嬌卻是微微一笑：「諸位莫要夸錯人了……這些寶器之所以出品如此之快，質量如此之好，其實都是舍弟的功勞……」

  此話一出，一干人等都愣了愣，秦雲卻是暗哼一聲，高傲道：「還是有些不熟練，不然……還可以更好！」

  幾人雖然在心裡有些不信這些寶器竟大多得益於秦雲的幫助，但面上卻還是給足了笑臉，又是一陣恭維之後，秦雲一直陰沉著的臉也微微和緩了下來，昂起脖子，仿佛很是享受眾人驚訝與崇拜的目光……當然，這目光裡頭摻了多少水分，秦雲也清楚，可他還是忍不住享受起來，畢竟自退婚之事以來，這個倒霉遇上了敗家子的真命天子也是夠慘……再說了，秦雲有自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憑實力讓這幫人心悅誠服！

  眼見連近日一直陰沉著臉的秦雲都一副愉悅模樣，一眾人等自然更是得意洋洋，談笑間，秦嬌嬌望向秋大管事，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此事也多虧了諸位……尤其是秋明先生的鼎力相助，稍後的售器門路，也有勞先生多費心了。」

  「呵呵，秦小姐客氣了。」秋大管事就好像遇到「明主」了一樣，精神無比，說道，「此事交給老夫就是……只是不知其他事……」

  「秋明先生放心，紫衣侯如今不在天絕城，區區一個紫衣侯府，嬌嬌還是應付得來的……斷不會坐視先生的清譽受損。」

  秋大管事聞言，心間一塊大石落了地，便道：「那就好，那就好……」

  「嗯……」秦嬌嬌美眸一轉，「接下來幾位若是無事的話，不妨和嬌嬌一起去看看那個敗家子搞出來的『展覽會』？究竟這如何能讓我方一敗塗地，我很是好奇呢……」

  在秦雲不孚眾望，又撞上了好運，讓寶器出品比往昔提高了三成，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秦嬌嬌完全不認為楚天簫有任何可能扭轉局面——因為她手上的這張牌，已經大到足以碾壓！

  此話出口，便帶了絲絲嘲諷，場間人當即會意，荒地行會的梁秋更是站出來拍馬道：「小姐是想去看看在下怎麼強行收回那敗家子的荒地吧？」

  幾人哈哈大笑，尤以秦雲最為舒心，值此敗家子即將倒台之際，他的念頭無比通達，便道：「姐姐，我們這就出發吧，看看那個敗家子垂死掙扎的樣子，也不錯。」

  幾人又是一陣笑聲，秦嬌嬌點點頭，便吩咐下人備下車馬，一行人行動倒也迅速，很快就出門前往目的地……

  ……

  與此同時，青茹樓。

  「姑娘們，臨上場之前，我再最後重複一遍。」

  楚天簫一擺手：「第一，所有人，務必要有一個動作，凸出你們身上的首飾，用你們的自信，從容，青春去演繹身上的首飾，要讓女人想扒了你們的首飾，而不是讓男人扒了你們的衣服！在座都是好姑娘，我可不能把你們帶壞了……」

  此話落下，儘管已經聽過好幾遍，一眾女子還是嗤嗤地笑了起來。

  「第二，所有人，走步注意，神態注意！你們要忘卻自己的原來的身份，代入到所配首飾之中！該高貴的，該柔情的，該熱情如火該冷若冰霜的，全都給我代入好了，別掉了鏈子！」

  一眾女子盈盈點頭。

  楚天簫一擺手：「好了，差不多也到時候了，記住！我們這次過去，不是刻意展示，不是反擊示威，我們是去……」

  所有女子心中都想到了「碾壓」一詞，卻聽楚天簫緩緩續道：「我們是去……炫富的！」

  噗嗤！

  此話一出，一眾女子頓時笑做一團，可深知內情的她們自然沒人覺得楚天簫說得不對，事實上，若不考慮秦家那邊，這次的『首飾展示』，的確是紅果果的炫富啊……

  「是啊是啊，我們這次就是去炫富的……」

  「公子所言極是。」

  「哎呀呀，沒想到我也有可以炫富的一天呢……」

  「好像做夢啊，待會兒可得多炫一會兒……」

  楚天簫點頭道：「不錯，碾壓不過順手，炫富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諸位姐姐記住了，待會兒給我往死里炫，定要炫瞎秦家人那幫人的狗眼！」

  此話一落，明琉率先走出，抿嘴輕笑道：「公子都拿出這樣的寶貝，還特意到此教授我們良久，若這樣還『炫』不起來，我們也沒臉呆在青茹樓了。」

  「不錯！」

  「出發去炫富嘍……」

  「這次一定要把秦雲給氣死！」

  「是極！」

  楚天簫見士氣高昂，淡笑道：「很好，那麼……跟我走吧。」

  ……

  天絕城中心。

  原本空曠的地帶，已多了一個巨型平台，台上支起數根木樁，上頭仍有點點青青嫩葉，望之生機盎然，絕非凡品。旁系的柱上也纏繞上了各色撩人眼的百花花藤，配上台上淡紅泛香，繡著爭艷春景圖的寶毯，著實相得益彰，讓人眼花繚亂，四周亦擺著古箏、蕭、笛、琵琶等樂器，古色古香之氣稍濃。

  只是有點奇怪的是……這個平台前沿略長，還立著一塊形狀奇特的石刻，有眼尖的人認出這是大周以剛硬著稱的『磨碑石刻』，尋常兵器砍在上頭連絲毫痕跡都不會留下，多用於石料事宜，放在這裡……卻是有點不搭了。

  不過這些細微處，也沒多少人會在意，只見台下擺滿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青藤木椅，更在附近的高樓上設了雅間靜座，供全天絕城的人觀賞——聽說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青茹樓姑娘們首次拋頭露面，天絕城的一干男子少有不動心的，而女人們卻也並沒怎麼反感，畢竟青茹樓的名聲還是好的，其中許多女子還在捉摸著能不能從這次盛會裡學到一招半式，混個終身有托？再有，就是專程來看傳說中的大周第一敗家子的了……

  總之，當一群姑娘抵達後台之時，場間已是人山人海，附近雅間更是爆滿，諸多小二夥計忙上忙下，汗涌如注，一時間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秦嬌嬌等人早已憑著身份，落座某處高樓雅間，望著這片人海，秦嬌嬌秀眉微蹙：「這個敗家子倒是挺有人緣的……」

  秦雲聞言一哼：「還不是有個好爹？等再過陣子，他什麼都不是了，看還有多少人聚在他身邊！」

  秦嬌嬌聞言不語，只是將目光投到那處巨型平台，就在這時，一聲鑼鼓敲響。

  隨後，一位貌美的女子身著紗舞袍，赤著玉足踏上台來，頭上一支精緻無比的翡翠簪子尤其耀眼，惹得一眾女子一片驚呼，卻見她欠身一禮，而後樂聲響起，此女兩腳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柔美的身姿旋轉起來！

  一舞若柳絮輕盈，全身彩帶飄逸，裙衣斜曳，擺下旋為弧形，長袖隨之舞動，腳踝上的鈴鐺亦發出清脆聲響，轉袖之間，傳出無限情意，舞出一道道美炫波紋。

  ……

  「開場舞，應是胡璇吧？」

  秦嬌嬌眼睛微微發亮，卻又很快淡然說道：「舞姿很美，人也很美，那支玉簪更是精緻……想必就是這敗家子的手藝了？倒是小覷了他，這等賣相，著實不錯。」

  「只可惜，若只是這樣，最多只能讓他輸得稍微不那麼慘些罷了……」

  「寶器，和首飾之間，終是不可逾越的價值天闕，無人可以……」

  此話還沒說完，卻見一舞已終了，那女子突以雙袖舉天，頭上那隻玉簪便順勢脫出，卻見她玉手輕輕一動，便將之擷於手中，隨後傾身向前，玉簪隨手一划！

  刷！

  一道無形的波動激盪開來！

  秦嬌嬌的話語頓在了此刻。

  秋大管事和梁秋睜大了眼睛。

  秦雲拍案而起！

  「煉真境……七重，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