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心頭血不好弄
2024-05-10 17:35:47
作者: 瀾煙蘇蘇
那件事,想起便心有餘悸,她怎會忘記。
秦嫵很抱歉地低頭,聲音微如蚊聲:「對不起,是我莽撞了,可是我有不得不出來的理由。」
「你我是夫妻,難道還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言語的嗎。」蔚澤禹心痛垂眸。
他的手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腕,足夠緊,可沒有弄疼他。
秦嫵擔心時間長了,終究他也會知道。
他說得沒錯,他們是一家人。
瞞著一個屋檐下之人,太難了。
「其實,我被威脅了……」秦嫵告她被薛煋所威脅的種種事情。
蔚澤禹心疼地打量她,想起上一次她的腹痛:「所以……上次你腹痛,就是因為蠱蟲?你為何不早告知我。」
他生氣得額頭青筋暴露。
更心痛秦嫵有事情,卻不考慮讓他參與其中。
「對。」
她聲音很低,有點心虛。
也是奇怪了,她不告知他,本來也是為了他好啊,怎麼現在反而好像是她可以瞞著他,是為了她似的。
「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卻瞞著,在你心中,我當真是你夫君嗎?」蔚澤禹心痛得無法自拔,胸口的悶氣,死死地堵著。
這個問題可就有點為難人了。
秦嫵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裡是不是真的當蔚澤禹是自己的夫君。
這個問題,若是幾個月前問她,她有答案。
她肯定會覺得不是。
可現在問她,她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在心中,好似已經當他是夫君,可又感覺兩人之間還是隔著什麼……
「我不想讓你擔心,想著自己解決就好了,也省得你多想。」生怕蔚澤禹還繼續說一些大家都不開心的事,秦嫵立馬轉移話題:「對了,我們不能繼續說下去了,要去跟蹤追蹤蜜蜂。」
說著,她主動拉著蔚澤禹的手:「走吧,我們要往西走。」
蔚澤禹是真的生氣了。
她拉了拉,他紋絲不動。
她咬著下唇,低著頭,抱歉道:「對不起啊,這次是我的錯,下次我要是遇到事情了,會告知你的。」
「當真?」
「當真。」
得到她的承諾之後,蔚澤禹臉上的慍怒緩和,他反手主動拉過她的手:「追蹤蜂在哪裡?」
「在那!」秦嫵指了指前方。
「那我們趕緊地跟過去,一會另一波巡邏之人要過來了。」
「嗯。」
兩人步調一致,在月色中,踏著輕功追蹤蜂,來到城西,終於成功找到了製作蠱毒之人的居所。
外表看,這裡平平無奇,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住宅。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的房屋跟京城人家,很是不同,用的灶台以及座椅等,都是外族人士用的東西。
這應該是苗疆之人所居住的地方。
蔚澤禹有所聽聞,苗疆之人,善用蠱。
「咚咚咚。」
裡面有搗藥聲。
這麼晚了,居然還沒睡?
兩人對視一眼之際,在彼此的眼睛裡,他們看出了同樣的信息。
兩人順聲走過去。
月色下,有苗疆人,正對著月亮,在窗台邊呢喃著什麼……那應該是某種巫蠱之術。
突然,苗疆人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的氣息,他朝著秦嫵和蔚澤禹躲藏的地方呵斥:「誰?出來!」
被發現了。
那就上吧!
秦嫵和蔚澤禹一前一後夾擊,蠱師功夫不到家,沒一會工夫,就被秦嫵和蔚澤禹聯手制服。
蔚澤禹不放心地詢問:「是他嗎?」
秦嫵也不敢肯定,她看了看師家裡的東西,再找了一下藥架子,再看到追蹤蜂就停留在桌子邊,就知道應該是,她點點頭:「沒錯。」
話音一落,她就拿出匕首,眼疾手快利索地,取了這個蠱師的心頭血。
滿滿的一大瓶裝好之後,她催眠了那個蠱師,再敲暈。
「走吧。」秦嫵拿著那心頭血,如獲至寶,輕鬆地笑了笑。
這下,就不必受薛煋的控制了。
禹王府。
蔚澤禹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看著她製藥。
秦嫵有點無奈:「王爺,你去睡覺吧,你在這裡看著,也幫不了我什麼啊。」
「我是幫不了你什麼,可是我可以幫我自己。」
「嗯?這話怎麼沒頭沒腦的。」秦嫵無法一心兩用,仔細地製藥,隨後應道。
蔚澤禹很耐心地解釋:「若是我自己去睡,也是睡不著的,因為太擔心你,所以睡不著,我在這裡看著你,陪著你,其實是很自私地想要安慰自己的心。」
不在她身邊,他會躁動不安,會牽腸掛肚,會左思右想,會翻來覆去睡不著。
倒不如,就在她身邊陪著。
自己反而落得個心安。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告白啊。
秦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非常清楚我在說什麼,阿嫵,我心裡從來有的就只有你一個。」蔚澤禹非常自然地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秦嫵回過頭,垂眸看著手中的藥,一副好似很淡定的樣子,其實心裡好似有波濤在翻湧似的。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因為他,而有了漣漪。
薛煋手下前來告知,說蠱師已死。
薛煋惱羞成怒:「不是要心頭血就可嗎,為何還殺了我的巫蠱師!」這是他好不容易派人去苗疆請來的。
「好似失血過多……」
屬下不敢多言,他生怕自己說錯話,讓薛煋怪罪。
薛煋抬手,示意手下離開。
他的手拽得緊緊的,近乎咬牙切齒:「過分,本太子跟你沒完。」
隔天,散朝之後。
薛煋還沒找蔚澤禹,蔚澤禹就率先找到了他,直接將他堵在了某處隱蔽的角落處,抬手就是幾拳頭。
「禹王,你瘋了嗎,我是太子!」
「你應該慶幸你是太子,不然你接到的就不是拳頭,而是千刀萬剮!」蔚澤禹依舊沒消氣,他憤怒得如同暴躁的狂獅:「記住,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動!你的小動作我可以忍,可若是傷害了我的親人,我會讓你承受你承受不起的後果,不管你是誰!」
薛煋吃痛地回到太子府。
時悠宜看到他臉上的傷,嚇了一跳:「殿下,你,你這是?」
「不必找太醫,我不想父皇知道這件事。」薛煋吃痛地要去捂臉,時悠宜拉住了他:「殿下,你臉上破皮了,不要亂碰。」
找了個醫術好的大夫,給塗抹了藥。
起碼也要一星期才好。
薛煋焦躁,擔心皇帝追問這件事:「父皇若是問起這傷口,我都不知道如何說,說實話吧,不可以,不說實話吧,那就是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