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靈感應

2024-05-10 17:31:29 作者: 瀾煙蘇蘇

  「難道,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

  在現代的時候,囡囡偶爾會莫名覺得難受,做一些離奇的關於古代的夢,但是體檢結果又健康無事。

  當時秦嫵就懷疑一母同胞的雙胎間會有一些聯繫,如今,很有可能真是如此!

  若真是心靈感應,那麼四四方方,又冷又黑,喘不過氣……描述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囡囡的下落所在!

  秦嫵一拳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水面砰地破碎,濺起一蓬水花。

  囡囡,你到底是在哪裡?

  難道……

  倏然,秦嫵愣住了,她眸中閃過一絲亮色,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奪命般地衝出了屋子!

  「哎,王妃娘娘,王爺交代了,您不能出去!」侍衛徒勞地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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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駕到——」

  聽得聲音,秦淺茵一臉焦急地從清秋院中迎了出來。

  她福身施禮,語速很快地道:「王爺,小世子方才只是睡得夢魘,現在渾身都發燙,大夫馬上就到,您快先來看看吧。」

  說著,她暗暗往蔚澤禹身邊湊了湊。

  聽聞孩子的身體又差了,蔚澤禹蹙了蹙眉頭,快步往屋子裡走去。

  秦淺茵沒能碰到他的邊,眼神暗了暗。

  小小的孩兒躺在榻上,睡得很不踏實,雙眸緊閉,眉頭皺巴巴地堆在一起。

  蔚澤禹伸手去摸,阿恆渾身都很燙!

  「孩子還小,多虧了你照顧,二小姐,本王要謝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扭頭對秦淺茵說道。

  秦淺茵按捺住眼中的得意,背在身後的輕輕甩了甩,甩去紅色的粉末。

  聽說王爺去了王妃院裡,她別提心裡有多嫉恨,就又動了歪心思。

  她把吃了就會渾身燥熱的赤漿果餵給阿恆吃下,再去請王爺來看,既是創造和王爺的獨處機會,又是藉機污衊秦嫵。

  秦淺茵心裡的想法盡數隱藏,只紅著臉,小聲地道:「您是姐姐的夫君,便也是我的家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蔚澤禹對這句話不置可否,滿心都懸在阿恆的身上,親手給阿恆換了一條冰帕子。

  秦淺茵咬了咬牙,輕咳了一聲,淚水瑩然道:「原本我還以為姐姐轉了性子,沒想到阿恆還是被姐姐害了。小孩兒如何能這樣燥熱?姐姐當真是好狠的心。」

  「你如何知道便是秦嫵下的手?」蔚澤禹大手一頓,沉聲道。

  見蔚澤禹竟然給秦嫵說話,秦淺茵心裡的惱怒幾乎凝為實質。

  她眼珠子一轉,輕聲地道:「其實,長姐自小便沒有仁心。小時候我與長姐一起去京郊拜佛,我們看見了一位傷重的少年……」

  蔚澤禹眉間一蹙,鳳眸就像是兩道光束,凝結在了秦淺茵的身上。

  「繼續說。」他的聲音辨不出喜怒。

  「啊!是我見阿恆體弱,亂了心神,多嘴了!我答應了長姐,這件事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秦淺茵睫毛上掛著淚珠,捂住嘴巴連連後退。

  蔚澤禹眸色瀲灩,心底的想法更加堅定,只淡聲道:「本王讓你說,你便繼續說,出了什麼事都有本王為你擔著。」

  「長姐當時扭頭就走,是我救了那位少年,後來,長姐卻冒說這是她的功勞。我在府中人微言輕,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辯駁的。」秦淺茵輕聲說道。

  蔚澤禹神情凝重,打量著秦淺茵。

  半晌,有些詫異地道:「竟然是你?」

  「王爺您說什麼?」

  秦淺茵心裡得意非凡,面上卻裝出一副茫然模樣。

  十年前,丞相府中女眷前往京郊祭拜佛祖,秦嫵與秦淺茵在寺外的羊腸小道上遇見了一位重傷昏迷的少年。

  秦淺茵不願惹上麻煩,先行走了,秦嫵將這位少年交給了大夫,又給大夫留下了豐厚的診金。

  少年醒後詢問大夫是誰救了他,大夫不認識輕紗覆面的秦嫵,只認得她衣衫上別著的丞相府令牌。

  那塊丞相府令牌是嫡女規格的,所以,少年心裡堅持認為救了他的人是秦嫵。

  那位少年……便是如今的禹王蔚澤禹。

  蔚澤禹被封為異姓親王后,立刻求了皇帝賜婚他與丞相府大小姐。

  這便是這麼多年以來,無論秦嫵如何出格,他都一再忍讓的緣故。

  秦淺茵一直不知道其中關竅,只以為是奇醜無比的長姐走了狗屎運。

  直到秦嫵誕了雙生胎,蔚澤禹發現秦嫵與記憶中的良善所差甚遠,找秦嫵對質時,秦淺茵才偷聽到了事情的全貌。

  她不知道彼時的秦嫵為什麼一問三不知,她只知道,這是屬於自己的機會!

  鳩占鵲巢,狸貓換太子,成敗在此一舉!

  現在看來,她成功了。

  蔚澤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複雜地道:「這些年來……」

  秦淺茵雙手緊緊地揪在一起,眼神又期待又興奮,她望著蔚澤禹那雙緋色的薄唇。

  說啊!說廢了秦嫵,讓她秦淺茵做王妃!

  「王爺!」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磕磕絆絆地道:「王爺,您剛走,王妃便強行離開了!看方向,是往……往後山去了。」

  此話一落,好似上天降下了一顆驚雷!

  蔚澤禹頓時顧不上別的了,只沉聲道:「黑甲衛!」

  黑甲衛瞬時集結。

  他領著盔甲整肅的黑甲衛,馬不停蹄地往後山奔襲。

  小院中登時人去樓空。

  秦淺茵驚訝地挑了挑眉,笑意咧在嘴角,又誇張地笑出了聲。

  她捧腹大笑,尖銳地道:「好啊,好啊!哈哈哈!天作孽尤可生,自作孽不可活!」

  有小丫鬟甘當捧哏,問道:「二小姐,後山有什麼呀?為什麼王爺一聽說後山有異,這麼著急地就去了?」

  「你進府晚,不知道從前的事。」秦淺茵險些維持不住自己的人設,笑道,「後山有一座衣冠冢,是王爺給自己夭折的女兒樹立的。」

  四年前,秦嫵把生下的死胎丟出去餵狗,那死去的女嬰屍骨全無。

  也正因為這件事,蔚澤禹和秦嫵開始決裂,在蔚澤禹的冷淡之下,秦嫵逐漸接近太子,想要找到新的倚靠。

  蔚澤禹在後山親手給早夭的女兒樹立了衣冠冢,每年都要去陪女兒的在天之靈說說話。

  這已經成為了蔚澤禹的逆鱗,就連詭計多端的秦淺茵都不敢利用分毫。

  沒想到,秦嫵居然自己湊上去找死,這不是天降大喜麼?

  秦淺茵笑得宛如一朵菊花,就連手中的茶盞都拿不穩了,「本小姐真想快點看見她的死狀呢……」

  黑甲衛們趕路不停,足足一個時辰的腳程,竟是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後山的墳墓前,立著一個女人,她高高舉起一把鐵鍬,正要劈下去。

  「秦嫵!別碰本王的女兒!」蔚澤禹看著這一幕,心都提了起來,怒聲喝道。

  那女人聽見動靜側了側頭,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凌厲地一鐵鍬砸了下去!

  「砰——」

  墓前的石碑應聲而碎,泥土飛揚。

  蔚澤禹只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個小角落也隨著這一鐵鍬,塌陷了下去。

  額前的青筋跳起,怒意占據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他一字一頓地道:「秦嫵,本王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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