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韓雍來襲（一）

  第三十章 韓雍來襲（一）

  在回九層崖寨的路上，侯大苟和昊禎聊起了眼前的形勢。

  「大首領，梧州府一戰如何？」

  「多虧了你的計策，精兵突進果然取得了奇效，這一戰我們共斬殺明軍四千餘人，巡按副使周濤被我從女人的肚子上拖了下來，梟首示眾，然後我下令打開監獄，共放出被關押的囚犯六百多，再加上願意隨我們一起上山的一千五百明軍兵卒，總共有兩千餘，還有雁翎羽箭四萬五千支，佛郎機炮兩門，大將軍炮兩門，火藥三千斤。」

  昊禎點了點頭，道：「大首領，這次的收穫不可謂不大，我們不但替石門、紫荊山、仙女關、通天嶺等數百個村寨，一萬七千戶族人報了血海深仇，擒殺了幫凶周濤，而且，從廣東至江西，沿廣西至湖廣，我們想擊殺哪裡，就能出現在哪裡，五萬人的軍隊，讓明廷不得不正視他們犯下的錯，如果他們還如此對待我們瑤民的話，我們就兵分兩路，一路攻打安慶，一路直奔金陵，震懾一下他們。」

  侯大苟雙目一亮：「你一貫用兵大膽，沒想到你竟想著去打明廷的陪都，那裡一向重兵把守，你有把握打這一仗嗎？」

  昊禎道：「這一仗輸贏不重要，當然，能在金陵城下讓明廷吃點虧是最好的。這一仗，攻心為主。大首領想不到，明廷更是想不到，從大藤峽到金陵何止千里之遙，那裡是他們賦稅重心之所在，朱家的老祖宗可睡在那裡，打它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侯大苟道：「你所言不差，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伐謀為上，誅心是最有效的。柳士元，你這麼殫精竭慮地為著我們，我侯大苟在這裡謝過你了。」說完，侯大苟向昊禎拜了下去。

  「大首領，何必如此，你可真真折殺了我。」昊禎雙手接住侯大苟下拜的手肘，向上抬了起來。

  侯大苟道：「好，你對瑤民的大恩大義，我就不謝了。眼看著夜深了，你趕緊去換件衣服，八青龍洞那兒可是有人不見你一面是睡不著覺的。」

  昊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扭捏，道：「好的，大首領。那，那我先過去了。」

  侯大苟笑道：「去吧去吧，要不有的人會怪我的。」

  昊禎道：「不會的，雨瞳不是那樣的女人。」

  「吆，還沒過門就知道護著啦。」

  「沒有，沒有，大首領。」

  說罷，昊禎雙手抱拳向侯大苟和身後的隨從告別，向柳士元的住所而去。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侯大苟那親切柔和的眼睛裡閃現出一絲絲疑惑和警覺。

  不過，此時昊禎的腦海里，除了紀雨瞳，就容不下任何人和事兒了。柳士元對紀雨瞳的那種刻骨銘心鐫刻進靈魄裡帶進了他的記憶里，對於大藤峽這段歷史，他一無所知，但是，歷史上，明孝宗弘治皇帝的生母是姓紀沒錯。難道？會是雨瞳？當昊禎暗暗發誓要「再苦一次，直到七個靈魄聚集」時，他的心裡一陣莫名的悲苦，柳士元聰慧的靈魄比任天豪怯懦的靈魄更具有主觀感情，他影響著昊禎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