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聽起來你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2025-05-04 02:06:17
作者: 慕小薰
260 聽起來你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心黎蹙起了眉心,直起眸冷冷的瞪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燒了我的廚房?」
薄庭深微微側過臉去,深沉冷峻的線條有些不自然,「不是。」
含希站在一旁懵懂的看著兩人,心黎咬牙切齒,但還不能發火,「我不會回南湖灣的。」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薄庭深的心臟還是被扯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短髮,「那帶著含希回慕宅吧。」他頓了一下,環顧一下身後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廚房,「含希回來我還沒送過她禮物,慕宅就算是我送給她的禮物。」
心黎凝眉看著他,淡涼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沉沉的讓人心悸。
半晌,她又環顧了一下廚房,只能點了點頭。她一向不喜歡住酒店,十七年的那晚帶給她的後果太重,以至於讓她後來都有了後遺症,更何況她還帶著個孩子。
南湖灣她是不會回去的,但慕宅……
心黎最終還是帶著含希回了慕宅,當年走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原因,含希對鋼琴情有獨鍾,薄庭深讓人把鋼琴抬了出來,放到心黎以前經常待的涼亭里。
含希坐在那裡,一身潔白的公主裙,被紮起的長髮,神韻像極了當年坐在那裡彈鋼琴的心黎。
薄庭深愣了愣,拿出手機幫她拍照。當初他曾說過,生個女兒讓她學鋼琴,現在是不是也算了了他的一樁心愿?
心黎看著他的樣子,腦海中卻想起了阮欣然的話,他的手機里永遠有一張她彈鋼琴的照片……
心黎突然朝著他走了過去,將他手中的手機拿了過去。
薄庭深詫異的看著她,結婚這麼長時間,她從來沒有刻意的去看他的手機。
他的手機相冊並沒有太多的圖片,心黎輕而易舉便看到了那張她彈鋼琴的照片。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畫質並不是很清晰,但依舊可以看出她當時的神韻。
薄庭深的眉心擰了擰,看著她涼眸中漾起的一層又一層的波瀾,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手機。
「別碰!」
她的嗓音很輕,攜著些許的沙啞,卻讓薄庭深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直勾勾的看著她。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含希看著兩人愣在原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踮起腳變去拉心黎的胳膊,「媽媽,你在看什麼?我也要看。」
心黎微微彎下了腰,將薄庭深的手機遞到她的面前。
含希眨了眨眼睛,「這是誰?」
薄庭深微微擰了擰眉,大掌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是媽媽小的時候。」
含希瞪大了眼睛,「好漂亮。」她回過頭看了心黎一眼,兩隻眼睛裡面閃著光。
心黎唇角勾了勾,將手機從她手中拿了過去,然後按了刪除鍵,「媽媽現在更漂亮。」
薄庭深看著她的動作,眉心一凜,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張照片便從他的手機中消失了。
他沉沉的看向她,卻驀然對上她有些發冷的眸,她唇角譏誚了勾了一下,沒有任何的解釋,將手機還給她。
薄庭深呡唇,並沒有伸手去接手機,只是沉沉的看著她。
他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明明給他一種近在咫尺的感覺,但每當他靠近一點,卻又是咫尺天涯。
心黎挑了挑眉尖,見他沒有將手機接過去的意思,便將手機放進了他衣服的口袋裡,朝他揚了揚唇,「那張照片,沒必要留著了。」
她說完抱著含希向屋內走過去,薄庭深愣在原地,看著她的背景發呆。
其實一開始她就表明的很清楚了,是他一直在糾纏。
不管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她累了,想過一種趨於平淡的生活也是情有可原,而他,不該再次把她扯入深淵。
其實寧跡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少,她和寧跡說話的時候眉心是揚著的。
可他就是捨不得怎麼辦,一想到她要再次從他的世界中消失,薄庭深本就殘缺的心臟像是又被挖掉了一塊,鮮血淋漓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祁叔買了菜回來,看到他站在外面愣了一下,「姑爺?你怎麼不進去?」
薄庭深聽到聲音回了一下眸,看著祁叔抿了抿唇,「不了,祁叔,麻煩你好好照顧她們母女。」
祁叔點點頭,看著他有些疑惑。
他抬步朝著外面走過去,天空中逐漸飄起了蒙蒙小雨,他看著大門看了一眼,仿佛還能看到母女倆的歡聲笑語。
他進了車,驀然覺得煩躁,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了一支煙,打火機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映在他的眸底,卻讓他的整個眸冷冰冰的。
他的車子在外面停了好久。
心黎看著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她透過窗子凝眸看向門外的車子。
「祁叔,薄庭深還沒走嗎?」
祁叔嘆了口氣,「小姐,就算當初姑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事情都過去了,他是個好男人,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心黎擰了擰眉,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溫淡的眸光繼而落在了一旁坐在地上正在玩玩具的含希。
她唇角勾了勾,將含希抱了起來。在含希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
茉城有個商業性的晚會,寧跡應邀參加,並且邀請了心黎作為女伴。這件事是心黎一早就答應的。
薄庭深會經常來慕宅,時不時的給含希和她帶禮物,但從來不在這裡過夜。
晚會那天,寧跡過來接她,還親自給她挑選了禮服。
她把含希交給了祁叔照顧,跟著寧跡上車。
寧跡時不時的凝眉看著她,讓她有些奇怪,「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今天沒別的事?」寧跡揚了一下唇角,往一旁掃了一眼,「薄庭深沒過來找你嗎?」
心黎搖了搖頭,直起眸來看了他一眼,「沒有,他一整天都沒過來。」
「喲,聽起來你好像很失落的樣子……」寧跡揶揄道。
心黎瞪了他一眼,「寧師兄!」
寧跡立刻收起了調侃的臉,幫她打開車門,「其實這樣晾著他也好,讓他也好好嘗嘗這個滋味,以後才會更疼你……」他頓了一下,繼續一本正經道,「但你也別太過分了,男人被晾的時間久了,看得見吃不著會犯錯的。」
「寧師兄!」心黎的語氣重了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沒有打算晾著他……」
寧跡挑了挑眉,眸光逐漸幽深了起來,「你是真不打算和他過了是嗎?」
心黎轉眸看向窗外,沿途的風景匆匆從眼前掠過,在她心裡留下了道道不滅的痕跡,不打算和他過嗎?她不知道……她只想快點找到承希。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就不純粹,所以才會慢慢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孩子,一切都是因為孩子,如果沒有這兩個孩子,他們今天又會怎麼樣。
心黎有些恍惚,驀然笑了笑,沒有孩子,如果沒有孩子,她會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然後將就自己平淡無奇的一生。
因為她的整顆心臟都被一個男人填滿了,經年流逝,在她心裡的印記卻難以磨滅。
寧跡看了看她,抿了抿唇。
車子很快到達了會所,寧跡幫她打開了車門,心黎看了看他,唇角微微的抿著,跟著他進入這裡,就等於告訴所有的人慕心黎回來了。
把她和含希置於燈光之下,她真的是願意的嗎?她深呼了一口氣,將手交給寧跡,借著寧跡的力道從車子內出來。
她依舊是一身曳地長裙,短髮雖不如長發那般明艷,但也映襯得她的臉更加的精緻。
她唇角習慣性的勾起一抹微笑,修長的玉璧挽住寧跡的手臂朝著會堂走過去。
寧跡行事素來低調,他唇角掛著笑,卻有意無意的護著心黎。
他們一進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寧跡或許他們還不熟悉,但慕心黎的大名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心黎倒也不在意那些眸光,只是挽住寧跡的胳膊,低聲和寧跡說著話。
她餘光淡淡的掃過全場,當看到門口剛剛進來的男人時,她眉心狠狠的一蹙,轉過眸看向寧跡,下意識的鬆開了他的手臂,「你為什麼沒告訴薄庭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