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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人是鬼還是仙?

2024-05-10 17:21:02 作者: 一個橘子

  我無法透過黑霧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他開口,陰冷低沉的嗓音里,分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早知如此,就該讓你被那些腌臢東西吃個乾淨……!」

  他的語氣,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弄死我一般。

  我腦子短路了,有點搞不清楚眼下的形勢,磕磕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誰?」

  

  他攜著譏諷冷笑一聲:「呵,入過洞房,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什麼玩意兒?!

  我腦子短路得更加厲害了,除了兩個月前那晚的夢裡,我什麼時候跟人入過洞房了?

  不明所以的同時感覺他正用凌厲的目光在審視著我,良久之後他募的開口:「你懷孕了……?」

  他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只是這次多了幾分詫異,弄得我雲裡霧裡。

  我下意識捂住肚子:「你……你透視眼啊?別亂看,小心長針眼……!」

  「你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會看別的?」

  丟下這一句,他化作一團霧氣消失不見,白玉簪的溫度也恢復了正常。村裡的雞鳴聲又陸陸續續響了起來,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這白玉簪邪性得很,我又怕又不敢丟掉,畢竟是奶奶留給我的東西。

  劫後餘生,我現在感覺從頭到腳都涼颼颼的,哪裡還顧得上去找劉姥姥,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家裡跑,渾身的骨頭跟散架了似的。

  回到家,我給自己畫了道護身符,忍著傷口的疼痛縮在奶奶的遺體旁邊等天亮,剛才發生的事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和承受能力,我需要時間緩緩……

  現在十月底,馬上奔十一月了,南方的天氣已經些許冷,天也亮得晚,等天大亮,我才拖著如灌了鉛的腿去洗澡換了身乾淨衣裳,身上的傷簡單處理了一下,沒有我想像的那般嚴重和慘不忍睹。

  還別說,我肚子裡的小孽種挺結實,這麼折騰都沒事兒,比起電視劇里那些動不動就流產的,簡直就像是焊死在我肚子裡了一樣。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安葬奶奶,小孽種只能等奶奶的白事之後再處理,反正也不差這幾天了。

  再次去尋劉姥姥的路上,我在遇到怪鳥的地界兒發現了幾根黑色的羽毛,不由得想著怪鳥是不是烏鴉……有那麼大的烏鴉麼?我打了個寒顫,腳下步伐加快了一些,陰影頗深。

  劉姥姥聽到我的聲音,風風火火的從院子裡走了出來:「丫頭,啥時候回來的?」

  我顧不上跟她寒暄,哽咽著說了我奶奶去世的事兒,她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幾分悲傷:「人都有生老病死,丫頭你心寬,我這就帶人去幫著給你奶奶準備後事。」

  劉姥姥讓人送了口現成的棺材來,帶著人在我家裡忙裡忙外布置靈堂,我啥也不會,被她攆到了伙房做飯,說得招呼幫忙的人吃頓飯。

  守著柴火堆沒事兒乾的時候,我拿出那隻白玉簪仔細瞧著,早上那個傢伙,我確定是從簪子裡出來的,而簪子又是奶奶留給我的……偏偏他看著挺邪性。

  奶奶一輩子坦坦蕩蕩,替人瞧事兒消災,肯定不會接觸邪門歪道的東西,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人?鬼?還是仙兒?

  回溯事發時的場景,我意識到,當時其實是他救了我的命,不管怎樣,奶奶一定不會害我的,左不過是為了護住我這條小命。

  我這人好奇心重,為了證實心裡的猜測,青天白日的膽兒也肥,就對著簪子碎碎念:「你在裡面嗎?我知道你在,你出來我瞅瞅?」

  簪子沒動靜,沒像當時一樣發燙,我想起來奶奶說過要以血為引,早上那會兒簪子就是見了血的。

  我拿著簪子往手上被怪鳥啄的傷口處捅了一下,疼得直哼哼,果然,那廝跟早上一樣攜著霧氣出來了,派頭十足,氣場強大。

  這回我看他看了個真切,他白袍上繡著淺金的雲紋,如白玉簪上的捲雲紋一樣,墨發如絲,束起來的部分箍著玉冠,身高得接近一米九了,我坐在架火的矮凳上就像只弱雞。

  看到他的臉,我心坎兒里是顫了顫的,不是因為他陰沉得像是要揍死我的表情,而是真真的驚為天人,讓我覺得吐他那一口是在作孽,這身打扮就跟畫裡的仙兒似的。

  他那雙狹長的鳳目在我家的伙房掃了一圈,柴堆里亂七八糟的苞米杆兒占了不少位置,讓原本就狹窄的空間變得更加逼仄,現在家裡人多雜亂,不知道啥時候偷跑進來的小母雞拉了一泡,就在他那雙看上去矜貴得不行的雲紋履旁邊。

  他臉色肉眼可見的又黑了幾分,像是要滴出墨來,清攜的眉頭因為憤怒微微挑動著:「你最好是有什麼事找我,否則,我送你去見你奶奶!」

  他一開口就是老素質人了,既然我能把他叫出來那是我的本事,是不是玩不起?

  其實我心裡除了有點害怕還有點激動,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菜雞,要真是我奶奶留給我保命的好東西,以後我一定把他當祖宗好好供著。

  我帶著羞澀諂媚的笑著:「你不會殺我對吧?相反,你還會保護我,你早上說的洞房是什麼意思?」我故意的問他,是個求證的意思。

  隨著我的話,我清晰的看見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握成了拳,要是能打開他的嘴看看,他應該是咬緊了後槽牙的。

  我暗道他脾氣古怪,不回答就不回答,氣得一副想打死我的樣子做什麼?我是見識過他殺那些怪鳥的時候的手段的,也不敢造次了,只是依舊盯著他瞅,多看一眼都是賺。

  他像是強行壓制怒火似的,跟早上被我吐了口水時一樣的咬牙切齒:「別拿你的臉對著我,晦氣!你爹娘當年相貌也算出眾,怎就生了你這麼個丑東西?」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我丑,我下意識回懟:「拒絕人身攻擊,你長得好看了不起?!還不是被我呼來喚……」

  話沒說完我就感覺一股子殺氣朝我撲面而來,他的眼神像是攜著刀子似的,恨不得將我凌遲。我立刻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雞,被迫禁了聲,別問我為啥不把話說完,問就是慫。

  突然反應過來剛才他提到了我爸媽,當下心神一震:「不對,你剛才說什麼?你見過我爸媽?就是……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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