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結局前篇）等病好了，便好好過日子

  此後朝中大權，盡數歸葉雲錦所有。

  她的確是對於政事，有獨到的見解。

  仁善，智慧，禮賢下士，心懷百姓。

  她能夠將朝廷上的各種勢力都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點，能夠穩住朝堂，能夠在此之餘修建水壩，興起女學。

  一切，好像都在朝著一種平等的，令人振奮的方向發展。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朝堂上的風雲便被平息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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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處理政事，葉雲錦搬到了紫宸殿，而沈明塵，則是住在玲瓏殿。

  同先前一樣，葉雲錦處理完朝政事情，便前往玲瓏殿。

  殿內，燭火晃蕩，小太監正端著一個銅盆，給沈明塵擦洗。

  「我來吧。」

  小太監並未注意到葉雲錦過來，被這一聲嚇得不輕，手顫抖了一下，連忙將手中的毛巾遞給葉雲錦，道歉之後方才快步離去。

  權力真是很奇妙的東西，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的臉上，卻生出了一種堅毅的面相，添了幾分英氣。

  下半身小太監已經擦洗過了，蓋著一張純白的薄毯，上半身裸露在外，身上傷痕猙獰。

  沈明塵躺在床榻上，一動也不能動，只是睜著眼，眼眶中帶著些紅，看著葉雲錦。

  「明塵，對不起，我若是不下藥，受苦的就是天下蒼生。」

  葉雲錦抬手，拿著毛巾在他的臉上輕輕擦拭著，將那些生出來的汗漬擦得乾乾淨淨。

  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也是格外溫柔，卻也帶著些孤寂。

  沈明塵瞳孔一轉，去看床頂，不看她。

  像是克制一般。

  「如今我一個人，當真是越發孤單了，幸好還有你在宮中陪著我。」

  她一寸一寸，往他的脖頸擦去。

  柔軟的髮絲落在沈明塵的臉上，帶著一股子清香。

  「這藥不會傷害到你的，不過只能委屈你，多躺一些時日，等到過些時日，藥效過了，也就能活動了，不過不能操勞，也不能過多說話。」

  手從他的胸膛擦過的時候，手下的人好似顫抖了一下。

  葉雲錦停下動作，朝著床榻上人的臉看去。

  模樣俊俏，下頜骨分明，西北的烈日太炎，將他的皮膚曬黑了很多，透著一股子堅毅，與從前判若兩人。

  暖黃的燭光籠在他的側臉，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柔的古黃。

  葉雲錦的手覆上那張臉，鬼使神差，湊上去在他唇上微微啄了一下。

  等到她離開他的唇後，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

  她無奈苦笑了一下，「以前就想這樣親親你，一時間，沒能忍住，明塵阿兄莫怪。」

  每當她犯了錯時，就會叫他，明塵阿兄。

  躺在床上的沈明塵，目光落在她臉上，顫抖兩下後，又迴避般的移開目光。

  「等身子好了，你便與我好好過日子，可好？將脾氣收住一些。」

  說著，葉雲錦眼底閃出淚花，

  「我一個人，日子實在是太孤單了些。」

  「不過我嫁了兩個人了，明塵阿兄該不會嫌棄我吧？」

  她歪著頭，眼底噙著淚，看向他的臉，等著他回應。

  沈明塵看向他，眼底熱切，喉結滾動，卻終究是不能說話。

  他只能眨眨眼，對她示意。

  好。

  這句話，他等了很久，很久。

  他不想強求她，更不想要求她，只是想著能夠守護在她身邊，看著她明媚耀眼就好。

  可她，卻親口對他說，與他一起好好過日子。

  他簡直是求之不得，日思夜想。

  他怎麼會嫌棄她？

  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從未想過嫌棄她，這種念頭，一刻都不敢有。

  若是有了，只會是褻瀆，只會良心難安。

  「你不說話，我只當你是答應了，以後你要是再亂發脾氣，我就咬了你的耳朵。」

  她玩笑般的說著，湊近他的耳朵，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

  隨後，又盯著他的眉眼看了一會兒，在他的眼睫上親了親。

  某處不受控制地彈跳起來。

  沈明塵眼底窘迫，慌忙移開目光，避開視線，想要躲開她。

  卻不料，被她給握住。

  難堪、無地自容、焦急。

  沈明塵求救一般地看向她，祈求得到她的饒恕，別讓他在她面前失了體面。

  可她卻對著他笑著，「今日，明塵便是我的人了，可好？」

  溫柔的笑容，像是帶著一些蠱惑一般。

  沈明塵動彈不得，任他怎麼牴觸都沒用，無法掙脫，只能承受。

  她一寸一寸吻著他的眉毛，眼睛，嘴唇，似是無比珍惜一般。

  「明塵，幸好，你來了。」

  若是沈明塵不來，她這顆心怕是永遠也不會心安。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她不該總是思念故人，也應該看看身邊還剩下些誰。

  他們同樣是她最珍貴的人，不值得被傷害，理應被珍惜。

  人活著，總是要向前看。

  殿內縈繞著淡淡的蘭麝香氣，燭火晃動。

  一動一靜兩人，恰到好處的和諧。

  葉雲錦讓人端來了水，親自給他擦洗。

  看到他眼底又升上來抗拒，葉雲錦微微勾唇，「像是我強迫了你一樣。」

  默了一息，她又補充道：「好像的確是強迫了你。」

  沈明塵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將口中的話壓下。

  其實，他想說的是讓她早些休息，不要過於操勞。

  但眼下動彈不得，開不了口。

  只能等到能夠動彈的時候，再開口告訴她。

  ——

  七月初七

  風起雲湧，黑雲壓城。

  冷風呼嘯，有一種山雨欲來之感，令人坐立難安。

  「天后，沈將軍今日進宮了。」

  葉雲錦揉了揉太陽穴，朝著門外看了一眼。

  瞧著天色，總是給人一種不太安心的感覺。

  她是想著處理完手底下的事情再去看兄長的，可眼下，卻還是覺得去看看兄長比較好。

  畢竟兄長若無急事，從不進宮。

  今日雖然進宮，卻沒有來找她，實在是奇怪。

  「兄長去了何處？」

  「在玲瓏殿。」

  聽到那三個字，葉雲錦心裡一顫。

  玲瓏殿，是沈明塵的住所。

  葉容書他為何要去玲瓏殿？

  葉雲錦幾乎是提著一口氣，朝著玲瓏殿而去。

  進了玲瓏殿，看到的只有滿殿的血腥氣，還有被重兵把守的門口。

  葉容書身上穿著紫華蹙金廣綾鳳越羅袍，背著一隻手站在床榻前，那隻手上血淋淋的，正有紅色的鮮血滴下。

  葉雲錦的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上前。

  床榻前的葉容書也轉過身來，慘白的臉上帶著陰鷙，貪婪的笑容，看到葉雲錦後，笑容更加貪婪。

  「妹妹，你來了。」

  他的面相，猶如陰間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