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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他尷尬至極

2024-05-10 17:20:35 作者: 行坐思君

  「是啊陛下,草民什麼也沒說啊!」

  齊修言扯了一下唇,愈發冷厲。

  「爾等冷眼旁觀,豈非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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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眼旁觀,無人站出來討個公道,便是助紂為虐。

  此地人情,實屬冷漠!

  是得好好懲治一番。

  但念及這些百姓也是被逼無奈,齊修言並不打算重罰,但也不會就此放過。

  「將那些在門外旁觀之人,遊街三日。」

  好讓他們明白明白,沒有人情,不占公道,也是罪。

  先將那些平民安排好了後,齊修言幽幽的目光就落在了這些大大小小官員上。

  五品到九品,都有。

  底下的官員們紛紛打了個寒顫。

  揚州的風氣就是這樣,在揚州做官的,能有哪個是清白的?

  那些清白的官,要麼是調走了,要麼不做了。

  根本受不了這種烏煙瘴氣的官場氛圍。

  「與此案有關聯者,處死,其餘人等,全部貶為庶民,三代不得為官,不得科舉!」

  「陛下,此事實在是與臣無關啊,臣就是一個邊緣小縣令。」

  「張守仁,強搶民女,貪污三百餘兩,處死。」齊修言平靜回復。

  底下那個小縣令愣了一下,萬念俱灰。

  他根本沒想到,這種小事聖上都知道,而且還念出來了他的名字。

  三代不得為官,不得科舉聽上去已經是重罪,可是對比這種貪贓枉法的罪名來說,已經是最輕的處罰。

  按照本朝律例,貪污枉法者,那可都是死罪。

  但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官員,一百多人,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

  陛下不能將他們全都殺了,治國不是這樣治的,所以給了個圇吞的罪名,只是限制三代不得為官。

  其他官員,這一瞬也是明白了齊修言的用意,紛紛謝罪。

  「謝陛下!陛下仁慈!」

  將這些人,處置了之後,齊修言交代了一些對於揚州治理方面的事。

  像這種遠離京城的地方,從原來的一名刺史加到了兩名,並且每月都要有兩次的述職報告,絕不可弄虛作假,但凡發現者,殺無赦。

  底下的百姓見了這樣的判決,簡直是大快人心,紛紛奔走相告!

  「那狗縣令被抄家了!」

  「那些狗官都下台了,太好了!」

  這些百姓們好似迎來了一片光明,一個個激動的都直接放鞭炮了。

  齊修言一行人,是在新來的縣令上任後走的。

  臨走之時,百姓紛紛來相送。

  都誇讚陛下如何如何好,簡直是大楚之幸。

  對於這位皇后,可能是他們心中有愧,一個字都沒提。

  齊修言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目光落在葉雲錦的臉上。

  她寧靜地坐在她身側,又在發愣。

  這些日子,她總是會發愣。

  瞧見她這幅樣子,他心裡還是心疼。

  明明已經懲治了惡人,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夠大快人心。

  他們是死了,可是她留下的那些折磨,那些痛苦又要怎麼消散?

  「德順,傳令下去,讓各知府通判嚴格按照律法辦事。」

  這道令傳下去,他才稍微覺得心裡好受了一點,不緊擰著。

  一隻細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握著他的小臂,帶起一陣麻酥,

  「與他們沒關係的,是我自己……」

  「不是你的錯,」齊修言立刻打斷她,「日後不許把錯歸在自己身上。」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

  「嗯。」

  她淺淺應了一聲。

  回京路上,葉雲錦心裡忐忑。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應對朝堂上那些人,如何面對京城的故人。

  她這回回去,就是齊修言的皇后了。

  他們要是再指責她,為難她,她還能承受得住嗎?

  又要被灌上父子同妻的罪名嗎?

  她好像又開始害怕了。

  但好在,回京之後,一片祥和。

  沒有朝臣來鬧騰,也沒有人拿以前的事說事,大家都是一切如常,恭恭敬敬叫她皇后娘娘。

  好像她本該就是皇后,好像她的回歸是名正言順一般。

  葉雲錦對宮裡這平靜的態勢,歡喜不已。

  等她回來的第二日,齊修言上朝時,面帶微笑,姿態傲慢。

  那些老臣低頭站在殿內,一言不發。

  兩股勢力都沒有說話,但卻像是說了很多。

  齊修言:朕說了她沒死,她會回來的,怎麼樣,沒想到吧。

  大臣:她怎麼回來了?怎麼還真讓他給說中了?當時以為陛下只是不願意相信她死了而已。

  某大臣:那我埋在驪山的那具屍體算誰的?

  齊修言:當初朕立她為皇后的時候,你們都是點頭同意,認了的,這回可不許找事昂!

  大臣:當初也沒想過她活著,覺得死者為大,立了就立了。但現在,好像討伐無門了。

  齊修言:你們認不認?!

  大臣:……認了。

  早朝上,除了德順喊了上朝和退朝外,其餘人一句話也沒說。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之後,齊修言耀武揚威地走了,大臣們也灰頭土臉地退了出來。

  「錦娘。」

  齊修言一見葉雲錦,就舊病復發,黏在她身上。

  葉雲錦手中拿著一幅畫,是從床旁邊的抽屜里找出來的。

  她此刻臉色有些白,嘴角扯著轉頭質問齊修言,「這畫是用來做什麼的?」

  齊修言瞥見畫上那盈盈一握、未著片縷的細腰,心下一緊。

  他連忙伸手合上畫,尷尬至極。

  「錦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想你了拿出來看看。」

  葉雲錦冷笑,「哦?欣賞一個裸體的女子。」

  「不是的不是的……」

  齊修言尷尬的腳趾扣地,他想要解釋,但是卻解釋不出來什麼。

  他明明在她回來之前把所有的畫都收走了的,怎麼會落下這麼一幅,而且偏偏是這一幅。

  這讓錦娘如何想他?

  豈不是覺得他是一個淫慾極重,骯髒齷齪之人。

  可是他對她的愛清清白白啊。

  「怪不得你畫技如此好,想來這樣的畫,是畫了不少吧。」

  齊修言心虛,「沒有。」

  「全都拿出來,燒了。」

  要是齊修言這些畫流傳出去,那她可真是沒臉活了。

  「好。」

  齊修言可憐兮兮。

  -

  葉雲錦看著那半人高的堆積起來的畫卷,目瞪口呆。

  想過他畫了很多,但是沒想過這麼多。

  她隨意伸手打開一幅,便是她著鳳冠霞帔的一幅。

  餘光一瞥,就看到齊修言眼巴巴看著她,似乎是極為不舍。

  看在這一幅衣冠整齊的份上,葉雲錦拋給了他,「這幅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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