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她熟練地讓人心疼
2024-05-10 17:20:14
作者: 行坐思君
「受恩於危難,銜草結環以為報。太后救我愛妻,理應報答。」
葉雲錦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沒有過多猶豫,
「那便多謝了。」
眼下是最後的機會,沒有時間再磨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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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裙擺,手中緊緊攥著路引和身份證明,拼命往北跑奔去。
王瑾瑜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眸光涌動,
這讓他想起一個詞,
飛蛾撲火。
縱然身死,也泯不滅對光的嚮往。
值得敬佩。
還有她之前處理的那些政事,更是值得敬佩。
好似有人天生就是做帝王的那塊料,天生就能把國家治理的很好。
她若是個男子,他必然願意輔佐她,登上高位。
她好似比任何一位君王都更理解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至少她人品端正,風骨高潔,斷然不會做出強奪人妻之事。
風正緊。
半個時辰後,風向改變,烏壓壓的黑雲往驪山而來。
王瑾瑜看了眼天色後,將火摺子打開,點燃了那一堆乾枯的柴火。
他又一路往南而去,從一個新墳裡面刨出一具女屍,選在一個迎風方向,扔下,連同那上好的玉管紫毫筆一起。
山火烈烈,煙燻霧繞。
葉雲錦一路上更是不敢歇息,跑得小腿酸軟也不敢放鬆警惕,只是一味往北跑。
終於,在出了密林之後,來到了驪山腳下。
眼前是一條土路,偶有布衣百姓經過。
葉雲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這已經是她最簡譜的衣裳,卻還是與這些百姓比起來,顯得過於精緻,格格不入。
她往身上抹了些土,讓她自己看起來灰頭土臉許多,這才敢小跑著繼續上路。
然而,還未跑出去五十步,卻見面前一輛古樸的馬車攔住去路。
葉雲錦心一懸。
這又是什麼人?
是齊修言的人嗎?
「娘子,快上來。」
馬車裡那人露了臉,竟然是碧桃。
葉雲錦怔了一下。
為何碧桃會在這裡?
她根本來不及多想,此刻正是逃命的時候,哪裡來的時間管那麼多。
出城才是最要緊的。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火已經著了起來,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齊修言發現。
她連忙鑽上馬車。
而碧桃也未多言,囑咐那車夫快一些,要即刻出城。
車軲轆在地上拼了命的滾動著,可是葉雲錦總覺得還是不夠快。
目光落在遠處的青山上,
似是已經能夠看到隱隱黑煙。
而烏雲正好壓了過來,她有些擔憂,也不知這大火能不能著起來,能不能騙得過齊修言?
今日若是沒有王瑾瑜,她是絕對不能成功逃脫的。
一來她沒有預料到,風向會改變。
若是她當即點了火就出逃,一定會被齊修言立刻發現,現下怕是已經被抓回去。
二來她將玉管紫毫筆留在了北面,齊修言一定會立刻朝著北城門追過來,定然很快追上她。
幸好有王瑾瑜。
半柱香後,葉雲錦和碧桃出了城門。
碧桃給那車夫給了一張銀票,直接將這馬車和馬買了下來。
「你若是想活命,便守口如瓶,對今日之事一個字莫要提及,任誰問都是未曾見過我們。」
「若是官家來抓,必然是抓不住我們的,你若是給了證據但他們抓不到人,他們就會要你的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銀子,也夠你花了。」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小人曉得,小人定然一個字也不會說。」
囑咐完了車夫,碧桃直接坐在馬車前親自駕車。
「娘子,我們往哪裡走?」
碧桃坐在車轍上,駕馬車的模樣熟練的讓葉雲錦心疼。
分明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她是高門婢,哪裡會駕馬車這種活。
雖吃穿不必她金貴,可也算是半個小姐。
一看,就是她這段時日學會的。
「先往西北而去,屆時到那裡再換路引身份證明,然後南下繞一圈,最後便去揚州吧。」
只有途經多個地方,輪番轉換身份,百般周折一番,才能讓齊修言查無可查。
自此,便算是徹底解脫。
——
驪山之上,火勢滔天。
大火剛燃了上來,忽然間一場雷雨噼里啪啦砸下來,又將火勢澆滅了。
除了靠近火源的一片梅林被燒焦,整個行宮上下,並沒有任何的損失。
眼下只有滾滾濃煙在空中飄蕩著。
齊修言瞧著那濃煙滾滾,心下一緊,更是顧不得正在議事的大臣,立刻站起身朝著殿外衝去。
「何處著火?!」
「是梅林。」
梅林?
她就在梅林!
忽然心下一緊,好似被千萬張手緊緊攥著一般,喘不過氣。
「太后可是回來了?!」
他急不可耐地問著,臉色憋得通紅,面相透著可怖。
正在答話的順德瞧著這臉色,也是詫異的沒能說出話,而是緩了一口氣,才回答,
「還……未曾回來。」
「還不快派人去找!」
他聲音兇狠,那架勢宛如吃人。
剛吼完,幾個太監便匆匆小跑著奔了出去。
齊修言目光落在滾滾濃煙處,心裡發緊。
衣袖底下的拳頭緊緊攥著,一顆心始終難安。
她可千萬別有什麼三長兩短。
「徹查!徹查這火!」
吼完,他扔下朝臣,直接朝著滾滾濃煙之處而去。
心裡的不安愈發明顯。
他似能夠清除感受到,一定是她出了什麼事。
他心底祈求著,可千萬別讓她出事,哪怕是賠上自己五十年的性命他也願意。
大步流星朝著梅林跨去,他走得很急,步子飛快,身後衣擺飛揚,跟著的太監也是跑得氣喘吁吁,卻還是跟不上。
「陛下,梅林著火了,這一片林子都被燒了!我今日在梅林瞧見太后進去了,眼下可是出來了?」
王瑾瑜急急在路上走著,瞧見齊修言過來,立刻上前去發問。
雨下得愈發猛烈,凡是暴露在外面的人,都被澆了個透。
王瑾瑜一身紅色的官袍已經被完完全全淋濕,濕噠噠粘在身上,顏色暗紅,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雨水順著齊修言的臉頰滑下,他停下腳步,看著王瑾瑜,
「你什麼時候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