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母后是在欲擒故縱嗎
2024-05-10 17:18:43
作者: 行坐思君
碧桃在門外稟報導。
葉雲錦好似沒有聽到,只是垂著頭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一味地哭著。
她腦海中浮現出的,全然是上輩子齊修言在齊川逝世後,對她強行掠奪的畫面。
他將她視為玩物,羞辱她,對她說著最惡劣的話,對她摧殘著,將她的尊嚴全部剝下。
他將五皇子分屍,將他的皮肉每日都送來一點。
一想到這些,葉雲錦身子開始顫抖,她想要逃離,她不想再過那樣被人恥罵,看著親人備受折磨的日子了。
她不想……
為什麼又會回到這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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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自己就是你逃不掉?
五皇子和六公主進來後,上了三炷香,緊接著又對著齊川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
齊修言站在殿內側邊,腥紅的目光始終盯著她,聲音陰沉沉的:「去慰問慰問你姨母。」
為了那個老東西,居然哭成了這般模樣,叫他好生的憎惡。
五皇子眼睛裡含著一些淚花,他強行將淚花壓了下去,站在葉雲錦身側叫道:「姨母。」
「姨母。」
叫了兩聲,葉雲錦都沒有反應,只是一味地哭著。
她此刻已經全然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罷了,你們出去。」
五皇子內心不安,並不想就此離去,可還是被齊修言身邊的宦官給強行拉走了。
齊修言邁步,走到她身側,目光之中帶著貪婪和掠奪的意味。
瞧瞧她現在楚楚可憐,紅著眼眶滿臉淚痕的模樣,當真是叫人心馳神往。
粉黛不施,卻已是人間絕色。
掛著水珠的睫毛猶如小扇一般,那晶瑩剔透的臉更是想要讓人忍不住去蹂躪幾番。
脊背挺得筆直,又脆弱之中又帶著幾分的風骨,用破碎的玉觀音來形容,最是合適不過。
「母后。」
齊修言抬手,眼底染上一絲癲狂。
終於,他熬走了那個老東西,現在,母后是他的了。
她是他的了。
然而,修長的指節還未觸碰到她,那瘦弱纖細的身影猝不及防間朝著側邊倒了過去。
齊修言心下一緊,指甲刺痛掌心,他連忙將人扶著去試探她的鼻息。
她該不會是服了毒要給那個老東西殉葬吧!
他不允!
感受到她鼻尖傳來的鼻息後,齊修言竟是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哭暈過去了。
他垂眸,近距離打量著她。
沉靜的,宛如一幅水墨畫。
烏黑的髮絲繞在纖細白嫩的脖頸上,更是添上了幾分風情,讓人心疼。
可他一想到她為了那個老東西哭暈過去,心底的嫉妒便開始瘋狂生長,掐著她細腰的力道也繼續收緊。
可,隨著手上的力度增大,他的心也在發疼。
好不容易耗死了那個老東西,怎麼能他可不能便宜了她,讓她一死了之。
——
葉雲錦醒來時,已經入了夜。
一睜眼看到的便是熟悉的床幃,敞開著,有月光照射進來。
她睜眼看著那窗外,今日的一切便又逐漸浮現在眼前。
陛下他去了啊。
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葉雲錦長嘆息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像是那牢籠之中的倦鳥,無法掙脫。
「母后,你醒了。」
耳邊傳來悠悠的聲音,好似還帶著幾分的興奮。
葉雲錦瞳孔一顫,心臟幾乎驟停,緩緩地,僵硬地轉過臉去看身邊躺著的人。
在月光的映襯下,齊修言那俊俏薄涼的臉十分清晰,包括他那陰沉的,抿著的唇。
葉雲錦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齊修言現在就躺在她的床上。
躺在她的身邊。
「滾啊你這個瘋子,你當真是瘋了,陛下他還屍骨未寒,你怎能做出這種禽獸之事!」
葉雲錦竄了起來,用被子包著自己,另一隻腳不停地往齊修言身上踹。
原本齊修言嘴角還勾起,並不為她的打罵感到惱怒,可忽然間他「嘶」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眼底浮現冰冷的怒色。
他一把將她的腳攥起,拖著她的腳掌心,欺身壓了下去,另一隻手則是禁錮著她的雙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她。
「母后這是想讓兒臣絕後嗎?」
「忒!」
葉雲錦控制不住怒火,顫抖著身子碎了齊修言一臉,將她二十年來的教養全都拋在腦後。
是啊,她早就瘋了,早就沒有教養了。
自從上輩子齊修言強迫她行罔顧人倫之事開始,她就瘋了。
她顫抖著身子,眼睛裡帶著淚花,可還是倔強的,十分厭惡地瞪著齊修言。
那厭惡,宛若深仇大恨,從內心而發。
齊修言抬起胳膊將臉上的唾液擦乾,腥紅的眼尾挑起,眼底的占有欲更甚。
「母后,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朕,欲擒故縱嗎?」
說著,他用身體壓著葉雲錦,一隻手伸過去強行捏著她的下巴,迫使他那張臉面對自己。
「齊修言,我詛咒你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之中,不得解脫!」
她眼底的厭惡比之前更甚。
不知怎的,齊修言看到她這種眼神,只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恨他,她非常恨他。
可是,為什麼?
從她見他的第一眼,她就恨他。
疑惑一旦出現,便在心裡瘋狂生長。
齊修言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母后,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恨朕?」
他帶著怒氣,在她的耳邊嘶聲竭力地怒吼著。
「你罔顧人倫,侮辱嫡母,你簡直就是這個世上最骯髒齷齪的存在,為何不恨你,若不是你,我何至於此!若不是你,我怎會進宮,若不是你我現下早已被陛下送出宮去,是你毀了我的人生,難道我不該恨你嗎?!你卑鄙無恥,簡直令人作嘔!看到你,我八百天前吃的飯都能吐出來,你連蒼蠅都不如,你就是那下賤的野狗!」
葉雲錦身子仍在發顫,可是說出這些罵他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
這些話,上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罵過千百遍了,幾乎不需要思考,就能一連串說出。
她明明教養那般好,可卻被齊修言逼著,成為了這滿口污穢的婦人。
齊修言眉頭緊鎖,簡直是無法相信,她那般高潔的一個人,為了罵他,怎麼會說出這些污言穢語,甚至比那市井婦人還要難聽。
不對,他覺得不對。
分明他什麼都沒有做,傷害她那次,也僅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