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王傳說

  老人自己也說過這裡不能裝活物，可是此時正面對面講話的兩人又是怎麼回事呢？於是又開口發問了：「你剛才說的，不能裝活物，那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我已經死了？不可能啊，什麼時候的事情，就這麼不痛不癢的死了？」

  老者有一些不耐煩了：「你這傢伙知道點什麼啊，有什麼是不需要我對你說的。你還活的好好的，這裡的你只是一道意識體，你的身體還在外邊呢！待會兒只要回歸本體就能離開這裡了。」

  「哦。原來這樣啊，我怎麼覺得這跟孫大聖的靈魂出竅差不多呢。」

  「差不多？差的太多了！靈魂離體那是會死人的，一個人只要肉體和靈魂分離就算是死了」老者糾正到

  沐玄看著老者問到：「那你也是個意識體嗎？」

  老者平淡的看著沐玄的眼睛回答：「不是，這裡只有意識體可以自由出入，你現在看到的我只是一塊苟延殘喘生存的靈魂殘片，換句話說我早就死了。」之後他沒再開口，就那麼看著沐玄，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反應。

  沐玄聽他這麼回答，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老者，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和自己攀談依舊的老者居然已經身死。

  中華文化，自古以來對死人都是無比忌諱的，沐玄也是這樣，在得知老者已死的訊息時他不由得愣了一愣。但是沐玄發現這位老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要害他的意思，雖然剛才他被老人狠狠地揍了一頓，但是他知道那是老人跟他玩的就沒有懷恨在心，不過老人這亡者的身份沐玄真的是一時難以接受。

  沐玄正思考這些正入神，他幾乎忽略了旁邊的老者，再看老者的眼神，依然是靜如止水，可就是這麼一雙眼睛中還有著無盡的滄桑。

  

  久久未語的老者這時終於又一次開口了，語氣平淡：「小子，你想什麼呢，老頭子我就是個死人，死了幾千年了，可這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什麼，不知道還能苟延殘喘活多少年，免不了遭人嫌棄，厭惡。」

  沐玄在老人的話中驚醒，回過神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好像決定了什麼，旋即玩味的望著老者道：「原來還真是個死老頭啊！」

  說出這句話是需要勇氣的，還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只聽見一聲慘嚎，再看沐玄已經不在原處，飛出去老遠了。

  沐玄捂著屁股站起來，他也看到老者正笑呵呵的往他降落這邊趕過來，他立馬陪上笑臉哀求道：「前輩，我認錯，我投降，是我嘴欠，能不能別再打了。」

  老人的笑容發自內心，他是真的高興，更不記得到底有多少年沒這樣開心的笑過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錯了，對他沒有偏見，不因他是個亡魂而歧視他。老人徑直走到沐玄身邊，並沒有因為沐玄的求饒兒停下腳步。

  沐玄以為迎接他的又是一頓暴揍，就趕緊閉上了眼睛，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誰知結果出人意料，老人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就像一位爺爺在撫摸孫子一樣。這種感覺沐玄曾經在姥爺的身上感覺到過，小時候姥爺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的，他五歲的時候姥爺過世了，到現在他還懷念這那種感覺。

  沐玄驚訝的從地上站起：「你不打啊！你怎麼不打了？」

  「不打你，你很失望嗎！那我就再照顧你一下。」老人伸手就打，沐玄也很配合的又一次做出那個閉眼抱頭，下蹲的姿勢。

  「等等！！」他在這個時候驟然睜開了雙眼，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流動著異樣的光彩，若是看到就能發現他的眼神是有多麼興奮和激動。

  老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略帶些怒氣的說到：「小子，魔怔了吧你？」

  沐玄沒有理會他這個問題反而轉過來急切的問到：「老頭，剛才你說你是一塊靈魂殘片，那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會有靈魂嗎？」

  沐玄又觸動了那個禁忌詞彙，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對這次沐玄叫他老頭的事聞而不睬，反而是如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萬物皆有魂，不論大小，不論強弱，這早已經是所有修者的共識了。就算是螻蟻都有魂，更何況是你這麼大個人呢！」

  「那麼，要復活一個人有可能嗎？」沐玄眼中是期望的眼神，他期待的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可是眼前的有些事情讓他對肯定的回答不敢有過多的期待。老人現在就是一個靈魂體，如果能過隨隨便便就復活，那麼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遊魂野鬼了。

  老人震驚，他實在沒想到沐玄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生死之事，從來都是宇宙中最引人注目也是最神秘的事情，就現在來說，沒有任何人能掙脫生死的束縛，任何一個修行到絕顛的修士都期望能打破天地的枷鎖，成就不死之身，不過任何想要這樣做的人，他們的下場都很悽慘。有大能者猜測他們那樣做是挑釁了天地的威嚴，上天降下懲罰。

  也有的修士想過將死去的人復活，逆亂生死，藉此實現另一種完全不同的不死。

  看著沐玄那極為期待的眼神，老者心中升起了溺愛的情緒，實在不忍心給他否定的回答，讓沐玄心痛。於是老者說出了一則秘聞，給了沐玄些許希望。

  「無極境界是當下修行界的最高境界，只要達到那個境界就能逆亂生死，逆天奪命，使身亡之人復活！」

  老者把事情說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沐玄多一點希望，讓他不會太失望，誰知道，說的太簡單了，讓這傢伙信心爆滿，說不定以後知道真相後就要鬧的要死要活了。於是再一次添油加醋，把事情的難度說的高了一點。

  「千萬不要以為無極境界是那麼容易就達到的，無極境界的人世界上不會超過一手之數，而且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成功的。」

  誰知道沐玄的臉色沒有多少變化，仍然是那種信心滿滿的樣子，還下定了決心，要達到無極境界，實現目的。

  老者終究是隱瞞了一些東西，沒有把事實告訴他，他這是善意的謊言，如果說出那種鐵一般的事實，他猜沐玄會失望的要死要活的。

  自從人們懂得修行開始，有人曾達到那種逆亂生死的境界，但是只有一人，那就是人類修行體系的開創者－－祖人王。

  祖人王創出了適合人類修習的法，他自己也將這種法修道絕顛，並且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達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境界。

  在這種法被創出至今，沒有人能夠再次達到那種境界，祖人王是那唯一的一人，也許會是空前絕後的。

  關於他的諸多富有傳奇色彩的傳聞有很多，其中一則就是祖人王曾經以一己之力逆亂生死，逆天奪命，與死去的愛人再續一段情緣。

  這個人是整個人族的驕傲，也是宇宙中所有族群都要仰望的存在，從那時其起沒有人能再續他之輝煌。

  沐玄能達到那種境界嗎？老者認為不可能，不論付出多少努力都不可能！

  沐玄心裡已經有了復活母親的希望，他的決定是，拼死也要成功。

  兩隻閃爍著異彩的眼睛裡有一種不可阻擋的信念散發出來。旁邊的老者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沐玄哪裡產生的變化，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眼前這個不大的少年拼命想著救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