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女和「惡少」

  大堵車，看樣子十點鐘之前到不了了，坐在車裡一邊蝸牛前進，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李艦東只有搖頭苦笑。

  突然有人敲車窗，李艦東以為是交警貼罰單，暗想自己沒有壓線也沒有占道啊，扭頭一看，是一位美女，二十五六歲，長髮披肩，典型的東方美女，有點像高圓圓的臉型，明眸皓齒，穿著白色吊帶背心和牛仔熱褲，紅色高跟鞋，那叫一個性感。

  李艦東連忙放下車窗，「有事？」

  「師父，我十點有課，您能載我去浙大嗎？」美女的聲音很好聽，李艦東骨頭都有點酥了。

  順路啊，李艦東心想，隨口答道：「請上來吧。」

  美女上了副駕駛位置，李艦東這才發現她手裡抱著幾本書和一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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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不好意思一笑，「我的車在上個路口等紅燈啟動的時候拋錨了，已經報警處理了。」

  李艦東想說什麼，前面的車挪動一下，李艦東趕緊啟動跟上去，走了六七米，停下。

  「要是在新疆那邊，一天到晚，公路上見到的車沒有多少輛，只要技術好，大轉彎都可以五檔轉彎，那才一個痛快。」李艦東這是真話，以前在距離天山不遠的公路上起摩托車，速度飆到180，沒有人管，只要不翻車死人，不在城鎮瞎胡來，野外的公路，隨便跑。

  在杭州可不能這樣，除了昨晚上瘋狂一把，自從拿了駕照，最高的速度從來沒有用三擋開車過。那叫一個憋屈。

  美女一笑，「是啊，我以前在川藏路自駕游的時候，也是放開了飆車，不過啊，走一趟川藏路回來，一輛新車幾乎報廢了。」美女顯然很有興趣。

  似乎找到了話題，李艦東說，「川藏路？這我倒沒有去過。」心裡卻有這個想法，什麼時候去溜一趟。

  就這樣磨蹭了半個多小時，九點過的時候終於到達浙大。

  李艦東停車在路邊，美女笑著問：「多少錢？」

  「二十。」李艦東暗自咬牙，狠狠宰了一把。

  「好。」美女沒有異議，突然失聲道：「我的錢包和手機都落在我的車裡了。不好意思啊，我，要不這樣吧，下次給你。」不等李艦東反應過來，推門下車，倩影遠去。

  李艦東這可就慌了，二十塊這就沒了？於是高聲喊：「我怎麼找你啊！」他的意思是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怎麼找對方要車費。但是這話在經過的大學門耳朵里聽來卻變了味，看了一眼美女是從一輛兩三萬的二手車裡下來的，都不免神色有些古怪，好奇打量開車的人一眼。

  按理說，能送美女來大學的，不是豪車就是有檔次的車，怎麼會是這樣一輛爛車。

  李艦東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當然美女也不會理會，她嫣然回頭，笑道：「我叫蒼靈靈，在經濟學院上課。」然後飄然而去。

  蒼靈靈？

  李艦東一驚，這不是徐老頭要自己保護的蒼老師嗎？自己在校門口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今天居然誤打誤撞碰到了，不給錢不說，末了還說自己是蒼靈靈，難道真的這麼巧？浙大有幾個叫蒼靈靈的？徐老頭並沒有說蒼靈靈是在哪個系，只說是老師。剛才蒼靈靈說在經濟學院上課，難道是老師？

  一陣激動，李艦東趕緊下車，只見人頭涌動，清一色的帥哥靚女，哪裡還見到蒼靈靈的身影。

  李艦東不甘心，想跑過去追，按照自己的速度，在進入校門之前絕對能追到。

  剛想有動作，就有人喊：「誰的車，趕緊挪走！」

  李艦東回頭，看到一個跋扈豪氣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他的車邊，這輛車價格少說八百萬起點，六點五的排量，552千瓦的最大功率，七檔自動全時四驅的豪車，無論在哪裡都可以無視其他車輛，想停在哪裡就停在哪裡。看樣子是要讓李艦東將他的破車開走，那是那輛車的專用停車位，或者要強行霸占這個車位。

  的確，周圍停著的車，都是幾十上百萬的，唯獨他那輛福田風景麵包車，雖然龐大蓋過其他車，但也太次了。

  李艦東有些不爽，但畢竟他的車不屬於營業車，不挪走對自己不利。

  他走過去，還沒有接近自己的車，停在中間的銀色鋁合金打造的蘭博基尼豪車車門升起，下來一個十七歲，打扮非主流，長得帥掉渣的青年，穿阿瑪尼的襯衫，LV皮帶，愛馬仕灰色休閒西褲，軍綠色阿瑪尼帆布鞋。身高一米七幾，頭髮梳了一個李詠式長背頭。

  李艦東看得有些傻眼，這麼帥氣的傢伙，怎麼弄這樣一個成年大叔的髮型。

  他還沒有準備上車啟動，那個跋扈的青年就對著他的麵包車踹了兩腳，李艦東看得心疼不已，不由得怒火就上來了。

  「小逼崽子你在幹什麼！」李艦東指著那傢伙，就要去教訓人。

  一陣轟鳴，一輛黑色的德國SUVG63駛來，停在蘭博基尼旁邊，這輛車一停下來，寬大霸氣的車身就讓李艦東感到一陣窒息，暗想，太他媽有錢了。

  青年無視李艦東的髒話，又對著他的麵包車踹了一腳，李詠式的長背頭有些凌亂，一甩頭，髮型就恢復到了原位，周圍的妹子們一陣驚呼，青年雙手一攤，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李艦東都快氣瘋了，他兩大步走過去，伸手要抓青年的衣領教訓他，突然有人喝道：「你敢！」聲音洪亮，就像打雷一樣，李艦東吃了一驚，回頭望了一眼。

  那輛磅礴的德國SUV上下來四個身高一米八以上膀大腰圓的人，三男一女，三個男的，高的一米九幾，矮的也是一米八幾，另外那個女的，也長得相當彪悍，一米八幾，活脫脫一個女版金剛。

  四個人都穿著藏青色的立領西裝西褲和油光錚亮的黑皮靴，就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李艦東面前，環抱雙手，冷漠地注視著前方，但是李艦東知道他們的眼角餘光是看著他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艦東驚訝不已，但是周圍的同學們卻是習以為常，只是喊蒼少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艦東有些懵，他打算偃旗息鼓，畢竟自己的車沒有受到傷害，只是挨了兩腳，要是這麼輕易就被踹壞，這輛國產車也太次了。

  所幸無事，李艦東繞過四個圍起來的這一堵牆，鑽進自己的車裡，正準備發動，那個青年敲了敲車窗，李艦東的火騰地就上來了，怒視車窗。

  青年不屑看著李艦東，用冷淡的語氣說，「你下次最好不要隨便載人，也不要隨便停車，記住了？」居高臨下的語氣。

  李艦東聳聳肩，「看心情。讓開啊，撞死了不管。」李艦東轟油門，青年迅速讓開，依然那樣瀟灑，沒有一點狼狽。

  李艦東開車走了。

  四個保鏢中的女人低聲問：「蒼少，這個人剛才載……」

  「好了，我不想知道其他的，我還有課。」蒼少搖搖晃晃走向校園大門，在一群男女學生簇擁下進去了。

  這四個彪悍的保鏢返回德國SUV上。

  李艦東鬱悶地開著車，轉又到附近停下，走進小吃街去吃早餐。

  「油條怎麼賣？」李艦東問賣油條小籠包的中年胖師傅。

  「油條一塊一根，小籠包六塊，豆漿一塊。」師父忙著收錢找錢賣油條，忙的不亦樂乎，李艦東詢問起，他隨口回答。

  「兩根油條。」李艦東數了兩個一塊硬幣遞給師傅。

  拿著油條邊走邊吃，突然路邊一個早點攤上有人喊道：「老弟，過來，有事找你。」

  李艦東以為是叫別人，沒有當回事。

  「吃油條的大塊頭，叫你呢。」

  這一次李艦東回頭看了一眼，旁邊小吃攤邊一個一個農民打扮五十上下略顯消瘦的老者正在朝他微笑，伸出的右手正是向他打招呼的手勢。

  李艦東一驚，這不是昨晚上那艘二十噸位貨船上的老船員嗎？怎麼，要找自己算帳？看其表情不像啊。

  李艦東猶豫著，走過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地問：「你是叫我？」

  老者聳聳肩，三兩口兩油條吃光，丟下一塊錢就站起來走到李艦東面前，神秘兮兮笑道：「有沒有興趣去人少的地方聊聊？」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李艦東想也不想就說，「好啊。」他倒想看看這老傢伙想做哪樣。

  兩人走進巷子深處，四周都很寂靜，李艦東直接問：「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艦東雖然下山才一兩個月，但跟徐老頭修行的時候，師徒二人經常斗心機，在天山附近的城鎮也學到了很多，如果時間倒退幾百年在皇宮裡，絕對可以在陰謀詭計的撕逼大戰中走到最後。

  老者一臉正色，主動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張叢林，是特別行動部門的人。」

  李艦東一愣，「特別行動部門的關我什麼事？」

  張叢林卻是淡淡一笑，氣質和老船員的民工形象截然相反，「我發現你身上有符合特別行動組的特徵，我是有意招募你的。不過你能不能進入，還需要考核和考察，組織需要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絕對服從命令而且人品極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