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推倒
2025-04-10 09:54:05
作者: 公子賀
摟著懷中的薛雪雪,突然一股溫暖湧上心頭,我想,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幸福吧。
此刻,即便是有一個九星級的美女嗲聲嗲氣,眼角放電,站在我的面前,用頗為曖昧的語氣說,「帥哥,求求你幫我暖暖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也能特別鎮定,然後以零下五十度的口吻回她,「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想到此處,我卻莫名想起了蕭影,心裡頓時沉沉的,不知道為什麼。
我像是吳宮中的西施,身體陪伴著夫差,心裡想的卻是范蠡。我像是漢宮中的貂蟬,雖已被獻給了董卓,心裡念的卻還是呂布。
薛雪雪醒來,嘴角漾起淺淺的微笑,看了看我,又閉上眼睛,裝睡。
心頭百感交集,我緩緩移開她纏在我身上的手臂,走至窗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吟道:「明月不歸沉碧海,一弦一柱思華年,舊時王謝堂前燕,東臨碣石有遺篇。」
薛雪雪不堪驚擾,爬起身道:「師父,你又在亂吟詩,這樣不好。」
我說:「為師只是有感而發罷了,不用管我,你繼續睡吧。」
薛雪雪說:「可是現在天已經亮了,我們還得去參加江雲鶴的酒會呢。」
「哦,是嗎?」我恍然,原來一夜過的這麼快。
接著,薛雪雪還拿出江雲鶴給她寫的信,請教我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話:趙兄托你幫我辦點兒事。
看完,我暗罵一聲,江雲鶴你這個禽獸。
薛雪雪問我怎麼了,我說,你倒過來念一遍。
小丫頭果然聽話地照念了一遍,念完之後,羞紅了臉,無地自容。
我又取出第二封信,上面依然只有一句話:福姨托我幫你辦點兒事。
看完,我暗罵一聲,江雲鶴你個大禽獸,不要臉。
薛雪雪問我怎麼了,我說,你再倒過來念一遍。這一次,薛雪雪終於打死也不肯念。
接下來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恬不知恥,不堪入目,不提也罷。
話不多說,我們立即趕往江家的酒樓,我誓要好好會一會這個浪蕩的花花公子。
黃鶴樓是江家最大的酒樓之一,每年都會邀請社會各界名流,定期在這裡舉行盛大的酒會。江湖人言,黃鶴樓有三寶,喝的貴,氣氛好,漂亮的姑娘穿的少。由此,可見也不過是一片風月之地。
事實也並沒有讓我們失望,當我們剛一踏進酒樓,便聞勁爆的琴音雜然而來,處處是穿梭的人流,處處是鶯歌燕舞的姑娘,濃重的荷爾蒙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薛雪雪似乎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不知所措,只緊緊抓著我的手,任由我帶著她走,仿佛江雲鶴邀請的是我一樣。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我沖一旁的侍女道:「把你們這兒最值錢的酒,每樣拿幾瓶。」
「最貴的酒?」侍女有些驚訝,愣了愣,上下打量我一眼,說:「先生,我們這裡有八萬八的女兒紅,七萬六的竹葉青,還是九萬四的葡萄酒,是否可以?」
侍女面帶微笑地匯報著,卻並沒有去拿的意思,仿佛我付不起錢似的。
這裡的酒不應該是免費的嗎?我轉念一想,豪袖一揮道:「低於十萬的,通通不要。」
侍女仍舊愣在那裡,眼神有些疑惑。
「看什麼看,我就是個保鏢,我肯定是付不起帳的,不用看了!」我不耐煩地喊了一嗓子,「不過,我身邊這位小姐可不在乎,她除了錢,別的什麼都沒有,讓你拿你就拿。」
侍女終於咬了咬牙,悻悻離開。
薛雪雪說:「師父,點這麼多酒,你喝的完嗎?」
薛雪雪關注的,竟然是酒的數量,而不是價格,可想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我說:「放心,這酒不會讓你出錢的,最後肯定算在江公子的帳上。若他連這一點覺悟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追你?」
薛雪雪說:「我看你是故意整人家,你又不會喝酒。」
我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能宰他一點就宰一點。」
酒很快送過來,我和薛雪雪碰了一下杯,各自象徵性地呡了一口,相視一笑,這幾十萬的酒就算是報銷了。
半口酒剛下肚,不料韓冰突然走過來,我心知必有大事發生。
受蕭影之令,韓冰一直在暗處保護我,這一點我並不奇怪,但一般沒什麼大事,韓冰是不會現身的,可是現在……
我放下酒杯,讓薛雪雪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和韓冰走到酒樓外,尋了一個僻靜處,我趕緊詢問怎麼回事。
韓冰說,不知為何,龍老大突然在滿城找你,而且陣勢還有點大。
我暗暗一驚,回想起前日的內鬼事件,不由的頭皮發麻。難道說,潛伏在陸寒生身邊的那隻鬼,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也就是說,我已經暴露了,要不然,龍老大怎麼會滿城搜尋我?
那麼現在,是逃,還是硬扛?不行,得趕緊想個對策。沒想到,我沒想到,龍老大的那隻鬼,還是比我快了一步。
按理說,我和陸寒生每次見面,絕無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陸寒生的謹慎和小心,我也一向不懷疑。但是,這裡面,還得除去一個人,那就是,林露。
想想都覺得可怕,我越發不安起來,現在終於明白,那天陸寒生為什麼會懷疑林露,因為你越是信任的人,越有機會出賣你的秘密。正如,龍老大與我。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口發涼,趕緊讓韓冰回去,通知蕭影做好準備,隨時以防不測。
韓冰離開後,我卻在想,接下來的戲該怎麼演,還能不能演下去?如果那個內鬼真是林露,我想該可以謝幕了。
可是我內心裡又很堅信,林露絕不可能是龍老大的人,絕不可能。但,陸寒生也跟我說過,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你永遠也無法預料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我進了酒樓,卻發現薛雪雪正倚靠在江雲鶴的懷裡,手裡高舉著酒杯,口中還念念有詞:「喝,喝,誰不喝誰是小狗。」
而江雲鶴此時正一臉邪笑,雙手頗不老實地在薛雪雪身上糾纏,眼中噴出火一樣的目光。
我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上前狠狠推開江雲鶴,質問薛雪雪,這杯酒哪來的?
薛雪雪臉頰通紅,迷迷糊糊說,咦,師父?你怎麼來了?喝,陪我喝……
我望向江雲鶴,說,江公子,做人不可以這麼下作的。
江雲鶴一臉不屑道,秦先生,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的好,你是薛雪雪的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我說,我是她師父,我可以欺負她,別人不行。
江雲鶴終於放下一臉偽善,發作起來道,秦小風,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抱起薛雪雪,轉身就走。
「老子一定會睡到薛雪雪的,秦小風,咱們走著瞧!」
江雲鶴仍在背後大罵,而且有些刺耳。我心想,我才沒工夫和你這樣低級的對手糾纏。
「熱,好熱。」薛雪雪一邊迷迷糊糊大聲吵嚷著,一邊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
她的臉色紅的嚇人,甚至連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變得通紅起來。我知道,一定是江雲鶴這個混蛋在酒里下了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藥,是春藥。
據我初步判斷,這是一種名為凹凸草的藥,藥性猛烈,吃了的人會神志不清,完全陷入癲狂,直至藥性退去。
找了間客棧,將薛雪雪放下來,我在心裡快速盤算。以我的內功,還沒有達到隔衣去毒之程度,看來還得為老不尊一次。
「熱,熱,我好熱。」薛雪雪更加猛烈地抓狂起來,不斷地抓扯著床上的被單。
「不好,藥性已經完全發作,現在我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一種就是……採用古書上記載的陰陽結合方式,幫她解毒。」
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薛雪雪死去,看來,我只能選擇第二種,江雲鶴,你這個禽獸!
事到如今,別無他選,我定了定目光,將薛雪雪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