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的承諾

  使臣左思右想，一看何衍就知道不是一個好得罪的人，但給個小恩小惠的，也收買不了他。可穎璃已經犯錯，總不能偷了個骨灰盒，再送個骨灰盒吧，這種做法一定會遭到暴打的。

  但事情既然發生了，總得有解決的辦法不是？

  臨行前，宋國皇上可是跟他交代過，只要用錢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們都解決不了。額……主要是宋國財力實在雄厚不起來。

  那怎麼辦？

  但宋國皇上說過，如果答應迎娶穎璃，可以割讓城池五座到十座，多少他可以自己做主。

  這麼一想，他也便有了主意。才道，「殿下，您看這樣可好？公……」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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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臣嘴角一抽，他還沒有說解決辦法，為什麼何衍就給拒絕了呢？「殿下，我還沒有說，為什麼您就說不好呢？」

  「你說了我也覺得不好！」

  「可我還沒有說！」

  「哦?」何衍眉眼懶撒的抬了抬，緩緩閉上眼，看似無動於衷，內心藏了多少小心思，誰也猜不透，「那你說吧！」

  使臣也無奈了。繞了半天，又讓他說，貴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

  他擦擦汗，道，「我國皇上答應，若是殿下可以娶了公主，我們可以割讓城池十座，你看……」

  「不好！」

  擦，十座都滿足不了他？

  「那您想要幾座？」

  「幾座都不要，我就是不想解決，你能咋地？」

  「……」果然對方的太子不好對付啊！

  他滿腦子還在想臨行前宋國皇上的話，看看還有哪些東西是可以賠的。

  就在這時，九天突然從半空中躍下，手裡抱著一個東西，是用黑布包裹著，但形狀像極了骨灰盒。

  原本還在小憩的何衍猛的睜開了雙眼，大步流星走到九天面前，接過罈子便問，「在哪裡找到的？」

  九天揉了揉鼻子，俊俏白嫩的小臉上還沾有灰塵，狼狽中透著一絲可愛。「在茅廁里。」

  眾人聽到這個答案無不咂舌，這個穎璃也夠狠了，竟然將骨灰盒放到了茅廁里，也太不尊重死者的骨灰了。

  只見何衍眸子陰冷的嚇人，目光如炬看著穎璃，嘴角揚起，輕飄飄的說了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話落，轉身對周圍的侍衛道，「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本宮送到太監公用的茅房裡，熏她個三天三夜！」

  這個處罰……好重口味啊！

  但這麼對待宋國的公主真的好嗎？

  皇上急的跳腳，但聲音如何發也發不出口，至於宋國使臣，剛要開口，便被何衍逼的無話可說。「誰求情，跟她一樣去茅廁待三天再說吧！」

  顯然，誰也受不了茅房的味道。

  事情就這樣成了定居，堂堂宋國公主，在太監的公共茅廁里小住了三日，可把太監給憋壞了。

  皇上以先皇后忌日為由，兩日沐浴，一日祭祀，等事情完後再說。

  這件事情就徹底被擱置了。

  三日後便是何衍母后祭祀的日子，同時也是杜小魚離開的時候。

  可她卻矛盾了……

  這三日，何衍待她極好，主要是以吃的誘惑多。然後就是金錢誘惑。沒辦法，這些她都無法抵抗。

  她將最後一口牛肉吞了進去，看著滿眼柔情正目不轉睛看著她的人，道，「大俠，你吃飽了嗎？」

  「嗯！」

  她吸了戲鼻子，瞧了眼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桌面，再瞧瞧他面前潔白到連頭髮絲都看不到的桌面。忍不住問道，「你根本沒有吃吧。」

  「嗯？」

  不等他解釋兩句，她突然喜上眉梢，笑呵呵道，「大俠，你是不是想說我秀色可餐啊？」

  何衍嘴角一抽，「這一桌的東西被你吃的這麼狼狽，我光看著就飽了！」

  「我擦……」

  好吧，何衍是開玩笑的，她就當做是吧。

  「你吃飽了嗎？」

  她誠實的點點頭，結果被何衍拉起來就往外走，她不明思議問道，「幹嘛？」

  「遛你！」

  「……」

  不得不說，皇宮裡的景色確實比外面要強得多。每一處，都那麼令人心情怡然。

  其實，杜小魚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如果有一天他們都累了的話，找一處地方隱居，告別江湖。就像何衍說的那樣，她耕田來她織布，她抬水來她澆園。

  至於何衍，就這麼放養吧！

  偶爾閒暇之時，兩人牽著手逛菜園，也挺好的！

  「大俠，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杜小魚撓了撓腦袋，好奇道，「你嗯，是什麼意思啊？」

  「你不是想離開嗎？」何衍低頭正對她疑惑的臉蛋笑道，「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但不是現在。」

  細細想來，似乎何衍已經說過一次這樣模稜兩可的話了。杜小魚甚至已經懷疑何衍知道很多，包括她的身份，包括她離開的那幾日。

  「大俠，你是不是知道……」她想問清楚，問清楚他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了。

  但何衍卻將她的話不由分說給截了過去。「小魚兒，這輩子，你別逃開我了！」

  「我……」

  「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會將你徹底帶出這裡，除非你不想離開，不想放棄。」他說話的樣子表情極為認真，搞的杜小魚竟然有些緊張起來。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輕的摩挲，眼中充滿了柔情。「相信我，只有我不會害你！」

  是啊，她相信他！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相信，不然也不會跟他走了那麼遠。

  回想起來，何衍也沒有師父說的那樣，只是利用她而已。

  「明日，便是母后的忌日了！」他突然感慨起來，「我明天帶你正式見見她。」

  如果他不說，她也忘了，明日，青銅派的人會來接應她。

  第三日，祭祀典禮開始。皇上和何衍都穿著極為樸素的衣服，表情凝重，身為皇上的嬪妃們也在殿外守候，無論衣裝打扮，都是清一色的白色。

  杜小魚看著這麼多女人，頓時心中有了感慨，就算皇后又如何，身份尊貴，但卻和很多女人喜歡著同一個男人。一年還不知能不能見上幾回。倒真應了那句詩句：「平陽歌舞新承寵，簾外春寒賜錦袍。」

  「唉……」

  「你嘆什麼氣啊？」在她身旁站的一個嬪妃不解，問道。

  杜小魚斜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開心嗎？」

  「開什麼心？」嬪妃甲嘴角一抽，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咳咳，雖然我跟先皇后沒有什麼仇，但是她仙逝了，我還是很憂愁的！」

  「我不是問這個！」杜小魚戳了戳她的肩，低頭小聲問道，「我是說你嫁給皇上開心嗎？畢竟皇上這麼多的女人，說不定記不住你呢。」

  嬪妃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神經病。玉手指著她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告訴你啊，我可是那種寧願坐在寶馬上哭，也願意做在驢車上笑的人啊！」

  「……哦，什麼意思？」

  擦，不知道還哦什麼哦？好在嬪妃甲比較有耐心，不然早揍她了。「就是說啊，寧可嫁個有錢人過得心累,也不願嫁個窮小子窮開心。這下，懂了嗎？」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現實啊！」

  「當然了！」嬪妃說的來勁兒了，「我跟你講啊，這個世界本來很現實的呀。雖然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確實萬萬不能的呀。人啊，本來就得有個追求。我娘說了，不想當皇后的嬪妃，不是個好宮女！」

  囧！真能瞎嗶嗶。

  不想再聽這個女人絮絮叨叨，杜小魚忍不住打斷，「但是你這麼想，當你晚上孤枕難眠的時候，你的男人，正抱著別的女人呼呼大睡。你……什麼心理？」

  嬪妃一愣，面部僵硬，好像難以理解杜小魚說的話，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可以抱著銀子睡覺啊！」

  「……」好吧，徹底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到底是誰啊？我竟然跟你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是幹嘛的？」嬪妃蹙眉，仔細看了看杜小魚的打扮，雖然也沒有看出什麼，但還是比較好奇，「你是哪個宮裡的宮女？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裡見過啊？」

  這時，何衍恰好從殿內走出，遠遠一望杜小魚的樣子有些侷促，健步如飛來到她跟前。不等杜小魚解釋自己的身份，他直接拉著她便離開了。

  只見那個嬪妃徹底傻眼了，說話更加支支吾吾，「那個，那個……女的，到底誰啊？」

  嬪妃乙翻了個白眼，「這還看不出來嗎？這女的……就是前段時間太子殿下要死要活非要娶的女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

  何衍正拉著她往前走的時候，突然一個宮女與她迎面相撞。杜小魚胳膊一痛，宮女連忙跪下道歉，「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她倒沒有什麼表示，倒是何衍說話稍稍惡毒了些，「眼睛有問題嗎？如果眼睛有問題，要不要我替你挖出來？」

  好吧，是非常惡毒。

  但宮女認錯態度誠懇，一直都在道歉。最後杜小魚好心擺擺手道，「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走吧！」

  何衍見狀，也未追究，帶著杜小魚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