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大火出事
2025-04-23 19:06:48
作者: 南痕公
「蘇菲躺在床上,被子凌亂的蓋在上半身,連頭都蒙了進去,其他部分裸露在外。蘇瑞紅來到床前,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很不聽話,並不讓自己省心的女兒。掀開了被子,蘇菲那接近赤 裸的身體,便完全呈現在了她的面前。此時的蘇菲,應該被驚醒了過來,無力的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或許,還對她說了些什麼。只不過,面前站著的是自己最親的親人,她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親身母親,此刻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殺人惡魔,因此,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防備。」
「早已下定決心的蘇瑞紅,最終還是舉起了手中那把鮮血淋淋的菜刀,朝她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本就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蘇菲,遭到如此重創,劇烈的疼痛,讓她條件反射般的想坐起身來。此時,蘇瑞紅狠狠的第二刀,又砍了下來,正好砍在微微起身的蘇菲額頭上。蘇菲完全清醒了過來,她簡直驚呆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渾身是血,手握菜刀,像個死神一樣站在自己面前。而此刻的蘇瑞紅,確實算的上是個死神,一個專門收自己親人性命的死神。」
「她舉起菜刀,不停的朝自己的女兒身上揮舞。驚恐至極的蘇菲,拼命的抵抗著,受到重創的她,再加上一氧化碳的作用,顯得很是無力,根本不是自己母親的對手。平日裡本就極其叛逆的她,疼痛難忍之下,突然心生怒火,拼命衝出了臥室,直奔廚房,想拿把刀進行反擊。可惜,她才剛剛衝進廚房,碰到刀架,便被緊跟在後的蘇瑞紅一拉扯了回來,繼續揮刀猛砍。兩人在餐廳里扭打到了一起,又從餐廳打到了客廳,再從客廳打到了餐廳。蘇菲越來越虛弱,蘇瑞紅雙手一直在不停的流血,隨著劇烈的運動,血液流出的速度正在加劇,她也漸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兩人都在拼命,一個是為了殺死對方,一個是為了活命。終於,已經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的蘇菲,在求生欲望的強烈支撐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拼命的推開了自己的母親,雙手抓在餐廳窗子的防盜欄上,想向外呼救。可惜,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蘇瑞紅一把拉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上。之後,已經奄奄一息,處於頻死期的她,被早已喪失人性的蘇瑞紅拖到了客廳里,最終,死在客廳的地面上。」
「所有人,該陪自己上路的,都已經先上了路。蘇瑞紅手中的菜刀,無力的落在了蘇菲屍體的旁邊。此刻的蘇瑞紅,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心愿已了的她,該準備自己上路了。她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拖下鞋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時間慢慢過去,血液漸漸流干,她終於如願的閉上了雙眼。」
秋宇說到這,有些傷感,低下了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會議室的眾人,也被這個母親瘋狂的舉動,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幾乎人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秋宇才又抬起頭來,緩緩說道:「為什麼現場所有噴濺狀的血跡,都沒有蘇瑞紅的,正是由於她創口的特殊性而造成的。現場床前的鞋子,只有蘇瑞紅的鞋子上有擦拭狀血跡,這些血跡,正是由於她在這些布滿了血跡的房間裡四處活動,扭打,搏鬥而形成的。為什麼蘇瑞紅在主臥室里的血跡,只有滴落狀、流淌狀、侵染狀,而沒有拋甩狀,正是因為她在這個房間裡,與朱永新的殊死搏鬥,是在自己自傷以前。由此,也才可以解釋,現場的室外,小區的地面上,為什麼只有檢出朱永新的血跡,而沒有其他人的血跡。在其他房間裡都出現了蘇瑞紅拋甩狀的血跡,便是由於她已經割破了自己的手肘,血液一直在不停的流出,順著手臂留到了手掌和菜刀上,她與人搏鬥和揮舞菜刀才能形成。」
秋宇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金輝小區這起一次死亡四人的特大殺人案,經過現場勘查,屍體檢驗,結合所有的檢驗鑑定,我們得出的,就是這麼一個結論。我將整個案發過程,進行了簡要的復原和重建,相信大家已經都聽明白了。當然,這僅僅只代表了我個人的意見,如果大家有不同觀點,可以提出來進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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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都默不作聲,秋宇對整個案件作案過程的分析,可謂是詳盡至極,將所有的細節都入情入理的考慮在了其中,實在是再難提出什麼不同的意見。這種案件的現場,極其複雜,所有的痕跡交織在一起,非常的混亂。別看秋宇說的輕鬆,但要能將這些東西全部看得明白,分得清楚,背後必定是付出了極大的艱辛。
眾人都非常明白,這個現場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實屬不易,這三天來,沒有秋宇等人沒日沒夜的付出,怎麼可能做到。張愛軍看著秋宇,眼中滿是讚賞,見眾人都不說話,才微笑著說道:「行了,既然大家都不說話,說明都聽明白了,也都同意這個觀點,沒有人持反對意見。就目前而言,案發當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已經弄明白了,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咱們還沒有任何頭緒,接下來,我安排下步的工作,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查清緣由……」
下午六點半,秋宇疲憊的回到了家裡,金輝小區這起案件發生以後,到現在為止,他是第一次回家。趙麗玲腰上繫著圍裙,正在廚房裡忙碌著,接到秋宇終於要回家的消息,她很是有些興奮,到菜市場買了些秋宇愛吃的東西,便趕回家裡做飯。自從秋宇那天早上接了電話出去之後,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卻如同相隔著千山萬水,再也沒有見面,只能偶爾通過電話互訴衷腸。能為心愛之人做些他愛吃的東西,自己也是一種幸福。
見到廚房裡正在忙碌的佳人,秋宇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強打起精神,便走上前去,將趙麗玲緊緊的擁進懷裡。
「小玲,對不起啊,這起案子很複雜,實在是太忙,都沒時間回家。」秋宇深情的說道。
「嗯,我知道。」見秋宇一臉的疲憊,她有些心疼,送上了一個香吻,又道:「如果連這都不理解,還怎麼跟你生活一輩子。看把你累的,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飯一會兒就好。」
秋宇更是感動,卻只能苦笑了笑,擁著她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才向衛生間走去。
今夜,秋宇睡得特別的早,也睡得特別的香。夢裡,他牽著趙麗玲的手,正在海底遨遊,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魚兒在兩人身邊游來游去,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大笑著,盡情的玩耍。突然,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如同有人在耳邊敲鑼一般,身邊的魚兒消失了,趙麗玲也消失了,秋宇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猛的驚醒了過來。
「叮鈴鈴……」原來是電話一直在拼命的吶喊。
秋宇拿起電話一看,時間顯示才凌晨三點多,上面顯示著一個四個字字:大火媳婦。半夜三更,居然看到這麼一個電話,他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秋哥,雲山出事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女子痛哭流涕、顫抖而嘶啞的聲音。
聽到這話,秋宇猛的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的趙麗玲也被驚醒,一臉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他怎麼了?」秋宇的話里,掩飾不住的緊張。
「他掉到水塘里,已經不會動了。」電話那邊的人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什麼?」秋宇聞言,驚恐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來,「他人在哪?」說著,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趙麗玲見他這樣,馬上意識到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趕緊拿過衣服,迅速的穿了起來。
「人在市醫院,正在搶救,嗚嗚嗚……」電話那邊已經是泣不成聲。
「醫生怎麼說的?我馬上過來。」秋宇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迅速的穿起了衣服。
「嗚嗚嗚……」電話那邊已經連話都不會說,只知道哭泣。
「肖蕾,你給我冷靜點,告訴我人在哪?現在什麼情況?」見她居然只知道哭,秋宇臉上青筋暴露,控制不住的吼了起來。
「秋哥,在醫院,市醫院急診科,送進了ICU,還沒出來。」肖蕾漸漸平靜了下來,哽咽著說道:「一直昏迷著,還沒醒。」
「醫生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我們都等在門口。」
「等著,我馬上過來。」
兩人跳上車,秋宇幾乎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沒幾分鐘便趕到了醫院。
「現在什麼情況?」兩人朝急診ICU飛奔了進去,剛見到站在門口的肖蕾,秋宇便大聲問道。她旁邊還站著兩個男人,渾身濕漉漉的,向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身上還占滿了淤泥,也是一臉的緊張。這兩個人秋宇都認識,是王雲山在電視台處得很要好的同事。
「還沒出來,不知道。」肖蕾眼圈紅紅的,哽咽著說道。
秋宇站在門口,聽到這話,身體居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趙麗玲也很緊張,她知道,王雲山是秋宇從高中就一直相處到現在,最好的兄弟之一。見秋宇已經方寸大亂,只能柔聲安慰道,「小宇,你別緊張,既然送到了醫院,應該會沒事的。」
秋宇內心緊張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已經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來,呆呆的看著ICU的門口,聽到趙麗玲這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蕾姐,大火不是會游泳的嗎?怎麼會半夜三更去到了水塘邊,還溺了水。」趙麗玲;冷靜了一會兒,便有些疑惑的向肖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