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二人一夢
2025-05-10 02:41:05
作者: 楊小奇
鬍子的話乍一聽還不覺得怎樣,但是仔細一琢磨卻叫人覺得詭異可怕。
「後來呢?」楊曉奇讓鬍子現平靜一下問。
鬍子的心裡承受能力比較強,雖然看到了詭異的畫面,但他還是很冷靜的看了一眼眾人,然後道:「後來就是你們和那個假的我一起去了陰陽島,畫面到這裡之後就聽到你們的叫聲,我轉了下頭那些畫面就不見了。」。
「你剛才說齊雨瑩他們不對勁兒是怎麼回事?」飛鏡問他。
「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他們的眼神不正常。」鬍子道。
我問他怎麼不正常,是恐懼?還是絕望?又或者是別的情緒?俗話說人的眼睛是心靈之窗,可以表達出人的情緒。鬍子說他們的眼神不正常,這太籠統了,並不能讓我們理解到『不正常』到底是怎麼個不正常。
鬍子仔細思考著,好像是在找一個比較形象的比喻,他想了又想,最後輕聲嘀咕道:「如果硬要說,我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神。或者說不是活人的眼神,因為裡面透著一股濃烈的死氣。對,就是死氣。就像是電影裡那些死不瞑目的人一樣。」。
鬍子說出這些話後鬆了口氣。我倒是因為這句話忽然有了感觸。
昨夜夢中那個跟著隊伍的隱形人,難道就是那個人冒充鬍子的模樣,混進隊伍中?
仔細琢磨著,還真有這種可能。鬍子在不知覺中被人殺害,然後另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我們一塊兒前行。然後打亂隊伍中的團結,把我們一個個的殺死。
這樣的猜想叫人不寒而慄。
木筏依舊前進著,四周還是那種掛滿了屍體的懸崖,雨仍舊在下,前面的路依然很長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沒變,但又似乎無時無刻的都在改變。
我們只能坐在木筏上,等著命運的召喚。前面會怎樣?沒有人知道。從進入這地獄入口之後的一切已經根本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
我又拿出自己帶的那些照片,按順序算,這峽谷後面就會有一片森林。那是類似於熱帶雨林的存在,所有的樹木都是長在水裡的。樹木與樹木之間的間隙很小,說句不誇張的,整片森林裡的樹木很可能就是一條根系。
鬍子和飛鏡也在一旁查看那些照片。我指著那森林的照片問他們道:「陰陽島應該在這森林的裡面,對不對?」。
飛鏡點頭,說按地圖上來說確實如此。不過看照片這森林一定很大,要找到那麼個小島子並不容易,也不知道齊雨瑩他們是不是給留下了記號,不然我們肯定有的罪受了。這種林子是最容易迷路的地方了。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異樣,其餘的人見我們商量事情,也都湊了過來。
步美雙手環抱於胸,聽到飛鏡的話後,用手撩了一下頭髮,說道:「這點你放心,齊雨瑩會在森林的入口處給我們留下記號。倒是不用擔心迷路問題。」。
這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我們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步美繼續說道:「我小時候聽說過這種地方。我們當地的傳說那裡是消失的森林。是孤魂野鬼聚集之地。我顧慮的是,剛才河底過去的那些屍煞會不會就是去了那裡?這樣的話,我們晚上休息要小心一點。再說,我們腳下終究是木筏,四周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別的不說,就算是那些東西把木筏掀翻過來就夠我們死傷幾個來回的了」。
要是有艘船就好了。楊曉奇在一旁嘆息一聲說。
「前面就會有船隻的。」老白鬍子在一旁說出這句話,我被這句話嚇得不輕,把目光一下就射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過來,我對這三個人也有了點大致的了解。疤瘌身手最後且又是最有頭腦的人,軍子性子耿直,但是又誰也信不過。他對我們總是提著一個心眼,這一點我還是看的出來的。而老白確實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甚至老實的有些過頭了,他幾乎不講話,是那種惜字如金的人。
此時他忽然開口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卻又那麼肯定的說出這句話,這和我昨夜夢到的有些相似,如果那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前面就會出現一艘船。
問題是,老白為什麼也這麼說。
「你確定?」我驚道。
「不是很確定,不過我覺的會有」老白說。
我:「你怎麼會有這個感覺?以前來過這裡?」。
老白說:「哪能啊。我昨天夜裡做夢夢到了這個地方,與眼前的一切非常相近。起初我還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剛才開始就一直打量著四周,但是遠看越心驚,這地方與我夢裡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覺得後面才會有艘船的。」。
我不等飛鏡他們說話,急急地問道:「什麼船?什麼顏色的?」。
老白大概覺得我有些異樣,看了一眼其他人見沒人說話,回答道:「漁船,綠色的。」。
「後來,我們怎樣了?」我問。其實我想說是不是後來所有人都死了,但是話到嘴邊忍住了。
這個時候楊曉奇等人也看出了我的異常,拉了我一下問我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眼睛盯著老白,等著他的回答。
老白再一次的看看眾人,把目光再次的落在我的身上道:「後面的情況很詭異,我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大家的心裡徒增陰影。」。
「但說無妨」飛鏡聽到我倆的兌換來了興趣,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說。
老白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我們坐著那艘船上後,所有人開始接二連三的死去,我說的是那種非常有說服力的死去,並不是奇奇怪怪的死亡。最後只剩下我和你,還有一個看不到的人」他用手至指向我說。
「然後呢?」我問。
「我被殺了到了這裡我被嚇醒了過來」老白臉色蒼白的說,似乎這時候讓他提起那個夢境也是一種恐懼。
全部人都看向我,我卻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的眼神。因為我已經被老白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人竟然和我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境。
並且夢裡面的結果也是驚人的相似。
這是那個神秘的力量在想我暗示什麼嗎?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著。想一想這樣的結果我心裡就被恐懼沾滿。
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想把這件事情對飛鏡等人說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一個好的解釋。
我接過楊曉奇遞過來的煙,在雨中用防風打火機點燃。還沒有言語,一直站著的步美忽然冷冷道:「那艘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