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決裂

  幾人在屋裡一時相顧無言，季婉兒淚眼汪汪的看著季母，眼神在乞求季母開口說些什麼。

  季母放低姿態，準備開口向賀母道，賀母卻絲毫不給她面子，直接道：「有什麼話還是跟闌舟說吧，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了。」

  賀母雖然心軟，但她還沒有有病到面對背刺自己的人還心軟，她雙手抱臂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並不打算再跟季母說話。

  季母值得轉戰道賀闌舟，陪著笑道：「你看，闌舟啊，阿姨之前對你沒得說吧。」

  賀闌舟其實在看見季母那一刻，有想過，季母會不會上來就扯之前的感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季母果然這樣。

  賀闌舟抬眼看向季母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尊敬和信任，嗤笑一聲道：「那我要謝謝您，謝謝您看在之前的感情上沒有往死里算計我，謝謝您為了讓您心愛的女兒嫁給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可真是蠢，被你和你女兒耍的團團轉，看在那點感情上，對你們一忍再忍，但我不知道，你們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大。」

  賀闌舟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語氣不似以往一樣波瀾不驚，而是逐漸染上的怒意。

  賀母看了一眼賀闌舟，看到自己兒子發紅的眼角，也怪她自己，識人不清，任一個這麼惡毒的女人當自己的朋友，她吹吹風便什麼資源珠寶都往她哪裡送。

  憑心而論，賀母十分對得起她，卻養了一家餵不熟的白眼狼。

  

  賀母自是知道此時賀闌舟正在強忍情緒，因為她跟賀父只是商業聯姻的緣故，他們之間沒有愛，自然給賀闌舟的愛就更沒有多少，賀闌舟小的時候她有自己的追求，不願意被困在這四方地。

  就將年幼的賀闌舟拋給了他的奶奶，而賀父就更別提對賀闌舟有什麼父愛了，賀父眼睛裡只有利益，從小就將賀闌舟當做繼承人培養。

  自己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只顧著忙公司的事情，對賀闌舟更是不管不顧。

  一年中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都是盤問賀闌舟的學習，更是沒有給過他一次誇獎鼓勵。

  後來她想通了，要好好對賀闌舟的時候，賀闌舟對季婉兒的母親比對自己更像親生母親。

  她也曾有過不滿，但又想到她那些年撒手不管的時候，是季母一直在照顧賀闌舟，所以，她也就再給他們這一次機會。

  賀母走到賀闌舟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賀闌舟的手，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轉頭朝著季母道：「如果你要拿這些年的情誼來讓闌舟覺得愧對你的話，那我要跟你好好說一下了，這些年，我自問對你甚至你們季家都是，從我身上撈了多少好處你自己是最清楚地。我姜若沉是對的起你的，也對得起你們姜家，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算計我兒子，害死我的孫子，陳晨，你也太不知足了些。」

  季母張口還要試圖辯駁些什麼，賀母確是一點都不想聽她說了。

  她轉身看向病床上的季婉兒，眼神滿是失望：「婉兒，我曾經是真的將你當女兒來看的，你撒嬌想要的，都不用你母親，我哪樣沒滿足你，除了在你想要嫁給闌舟這件事上，婚姻大事，他喜歡誰就娶誰，我看得出，闌舟對你並無男女之情，但顧忌著你的臉皮，我就一直縱著你暗暗的使些在闌舟面前爭寵的小手段。但我沒想到，你是一點臉都不要。」

  最後一句，是賀母能說出最難聽的話了，果然，床上的季婉兒臉色又白了幾分。

  像是破罐子破摔般，季婉兒突然面目猙獰坐起身來，朝著賀母吼道：「我沒有錯，是你先答應我的，是你小時候答應我讓我嫁給闌舟哥哥的，是你從小就問我喜不喜歡闌舟哥哥，是你答應我的，憑什麼，憑什麼我跟闌舟哥哥相識相伴這麼多年，她曲南溪一出來就全變了。我看的出來，闌舟哥哥嘴上說著不喜歡曲南溪，其實他早就愛上他了。為什麼我會看出來呢，因為我就是這麼看他的啊，我也是這麼挨著他的啊。」

  季婉兒此時臉上布滿了淚水，季母走上前想制止住她，卻被季婉兒狠狠的甩開，賀母也道：「不要攔她，讓她說。」

  季母心裡著急季父怎麼還不到，還一邊賠笑像賀母解釋：「若沉啊，婉兒她不懂事，她只是腦子不清楚，才這麼說話的，你不要聽說的。」

  賀母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她閉上了嘴，不在說話，只是警告的看向季婉兒。

  可季婉兒卻絲毫不管季母的警告，轉而又朝著賀闌舟道：「闌舟哥哥哥，為什麼，明明是我先愛你的，明明咱倆在一起的時間才是最長的，為什麼你不要我，偏要那個曲南溪，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要不是她，曲南溪怎麼會出現在你面前，我當時就應該直接將她...」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季婉兒趕緊噤了聲。而賀闌舟卻直接抓住了重點，怒視著季婉兒，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季婉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想將我祖母怎麼樣。」

  賀闌舟此時也明白了過來，當時祖母掉下樓那件事是季婉兒做的，他死死的控制住自己的手，如果季婉兒現在不是懷著孕的話，她真的會一巴掌甩到季婉兒的臉上。

  賀闌舟閉了閉眼，竭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季婉兒的臉被打的偏到了一旁。

  賀闌舟看過去，發現是他母親打的。此時的賀母被季婉兒氣的渾身顫抖，怒罵道：「你真是個畜生，我家老太太從小對你不薄，你竟然想害死她。」

  季母如今站在一邊，再也沒有任何動作，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他們季家，全完了。」

  咚咚咚「我可以進來嗎？」病房門外傳來曲南溪清冷的聲音。

  賀闌舟有些微愣，他不知道曲南溪為什麼會來這裡。

  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走到門口去給曲南溪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