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書信

  小小的村落在夕陽下炊煙裊裊，餘暉里一派祥和。

  小胖拿著信封回家時，發現父親正在地下的破倉庫里整理乾柴，小胖上前幫忙搬起乾柴，交出信封道：「父親，您的信。」

  「家裡也沒什麼親戚，誰寄來的？」大胖放下乾柴，有些疑惑地拆開信封，等他稍微看到信紙時，臉色徒然大變，又快速收起信封，對小胖道：「你幫忙整理下倉庫。」

  「好的。」

  小胖注意到父親的神色不對勁，也不好多問，呆呆地望著父親急匆匆離去，低頭整理破舊的倉庫。

  沒有母親的家庭往往髒亂得不成樣子，小小的倉庫里堆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小胖賣力地推著一個大柜子，突然一個物體跌落在地，轟隆一聲竟砸裂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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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橡膠底座，上面插著四根如火焰般的羽翎，看上去嬌小的物體竟然如此之重，這讓小胖不禁好奇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以前怎麼沒見過。」

  馬老從金手指里飄了出來，拂袖拾起那物體，眼眸閃過一抹詫異，「好別致的毽子！」

  「毽子？」

  小胖甚是驚愕，書上也曾提到此物，底座由千年橡樹凝聚的橡膠所制，羽翎乃八級Q獸火烈鳥的尾羽，毽子能增強體術的修煉，但製作費用昂貴，一般小學生根本用不起。

  馬老的嘴角洋溢一絲笑意，手指一松，毽子砸破空氣跌落，與此同時馬老雙臂展開如大鵬展翅，單腳一鉤，重重踢起毽子。

  「踢毽子，金雞獨立式！」

  「大鵬展翅式！」

  「仙人指路式！」

  ……

  「猴子偷桃式！」

  毽子高高躍起又轟然落下，招式華麗而處處蘊含體術的真諦，毽子起起落落足足百餘下，馬老卻似乎沒有半點疲乏之意，單腳獨立，另一隻腳平穩地接住毽子。

  「好厲害！」小胖連連鼓掌。

  「和斷罪小學的刺客比試中，你總結出了什麼？」馬老保持著動作，似一棵靜止的樹。

  「可恨的傢伙，敢抽紫煙師姐耳光！」勾起回憶，小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大PS之術實在太詭異了。」

  馬老搖搖頭：「並非大PS之術的功法詭異，也並非他們的修為太高，而是他們對功法的靈活應用，你最大的缺點在於Q技和體術的契合度。」

  「體術和QQ不是獨立不同的兩類功法麼？」

  「非也，萬物始一，任何功法的盡頭都是相同的鼻祖，QQ會員給了你超乎常人的升級速度，但肉體卻跟不上這點。」

  馬老踢開毽子，說道：「從今天起，每天早上做兩遍第八套廣播體操，晚上增加踢毽子的任務，順便我來親自指導你跳皮筋。」

  撿起重如磐石的毽子，小胖走到院子裡，脫下鞋子和外套，如此沉重的毽子單純靠腳去踢飛，並且要連續不斷，著實困難。

  「踢毽子能鍛鍊體術和QQ的契合度，依靠體術踢飛毽子，毽子上羽翎是Q氣的接收天線，踢飛毽子的同時引氣出體控制毽子的運動方向。」

  馬老在一旁解釋道，小胖點點頭後，向空中拋出毽子，毽子上飄舞的羽翎宛如飛舞的火焰，起落間空氣略微波動。

  第八套廣播體操第三式，踢腿運動！

  一聲爆喝，小胖展開雙臂一腳破風而出，毽子撞擊到腳背上，傳來劇烈的陣痛，還沒來得及運轉體內Q氣，毽子就飛到一旁重重砸在地上。

  「反應太慢！」馬老在一旁教訓道。

  「我知道！剛才只是熱身。」

  小胖癟癟嘴倔強道，又重新撿回毽子，不斷地嘗試，但每次都不能完美的用體術踢毽子的同時運轉Q氣控制，有好幾次好不容易同時做到，身體卻失去平衡摔倒了。

  「再來！再來！」

  猩紅色的Q氣似一層薄紗籠罩，隱隱中牽引出一條細線連接毽子上的羽翎，靈魂緩緩能感知毽子的起落。

  第二十次失敗後，小胖的腳背青一塊紫一塊的，馬老禁止小胖施展Q氣鎧甲，強調只能肉體的痛苦才能增加肉體。

  嘭！

  踢飛毽子的瞬間，小胖的嘴角慢慢浮現笑意，他的靈魂準確感知到毽子的存在，那飛舞的羽翎上騰起火焰，在猩紅色Q氣的牽引下，輕而易舉的偏轉方向。

  嘭！

  小胖閃身疾步，踢腿運動再次施展踢飛毽子，萬事開頭難，成功感知到毽子的羽翎後，小胖連續踢起三次毽子，最終累得在地上大口喘氣，轉頭問道：「馬老，你最多能踢多少……咦？你人呢？」

  小胖翻身去尋找馬老時，燈火照耀下投出一個人影，大胖的眼眸閃動異樣的色彩，目光徒然一凜，問道：「誰教你踢毽子的？」

  「我……我……」小胖有些慌了，馬老不想他人知道身份，小胖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回答：「我在書上看到的。」

  良久的沉默，大胖微微嘆了一口氣，「體術終究是不入流的，我只希望你能在QQ上有所成就，既然你會踢毽子，那便送於你，切勿玩物喪志。」

  「其實體術也……」小胖想辯解又將話咽了下去，自從他學習第八套廣播體操後，越發覺得體術的玄奧，但父親的話不無道理，小胖點頭道：「謹遵父親教誨。」

  「父親，這毽子哪裡來的。」望見父親沒有生氣，小胖好奇地問道。

  大胖微微一怔，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戰火，苦笑道：「你就當是我偶然得到的吧。」

  小胖也不再多問，暑假接下來的時間，小胖越發刻苦修行，一想到和其他小學同齡人差距甚遠，小胖就感受到體內的熱血在沸騰，六大小學聯賽著實讓他期待。

  而父親大胖自從看到信封那天后，一直悶悶不樂，時常舉著可樂望著天邊發呆，小胖詢問過兩次，但大胖也只是嘆息敷衍而過。

  就在企鵝小學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小胖心情有些激動，早早完成馬老規定的體術任務，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索性跑到院子裡修煉QQ掛機升級，無意瞥見父親的房間還亮著燈火，小胖抓了抓頭髮，「父親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

  馬老嘆息：「誰的青春不迷茫。」

  小胖滿頭黑線：「你又在胡言亂語。」

  馬老嚴肅道：「深夜難免寂寞，也許他正想著給你找個後媽，我跟你說啊那個白雪公主……」

  「你滾！」

  ……

  油燈里，燈火搖曳，大胖深深嘆息，書案上一封信攤開，書信右上角畫著一隻恐怖猙獰的加菲貓，猙獰的獠牙似乎破紙而出，信上只有寥寥無幾的文字：一日為城管，終生為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