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乾干婆（上）

  崔靈山笑了一下回頭看向我問:「你是這麼認為的？」

  「對啊！找誰合作不是合作呀！這裡難道還有正義和非正義之說嗎？」

  「當然沒有。」老崔笑了:「不過，我那對頭之所以有膽量和我作對，是因為已經站好了隊，這點輪不到他雷洪選擇。」

  我短暫的愣神以後恍然大悟:「你是說他是吳金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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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否則就憑他那點家底還想和我斗。」

  「我不明白，既然你比他實力大，為什麼當初吳金玉沒有選擇你呢？」我很疑惑。

  說到這裡老崔嘆了口氣悄聲說:「那是因為姓吳的胃口太大，爺爺我不想慣著他。」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看來兩人合作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接下來就該琢磨怎麼拔掉吳金玉的爪牙了。

  只是老崔和雷洪兩個人還缺乏信任，又或者說兩人還在試探對方的實力，都想讓對方先動起來好讓自己先得利。

  這很正常，不過這種磨合期還是越短越好，否則被滅的指不定是誰呢！

  此刻，舞台上的鑼鼓點越來越密，打戲已經進展到了白熱化，場間刀槍劍戟飛來飛去，雖說是花拳繡腿但也著實需要一番苦練的功夫，場下的叫好聲陣陣，不絕於耳，我也樂於看這熱鬧。

  「哼！玩來玩去還是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就不見有什麼新意。」正在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回頭再看，吆喝！又是昨晚被我戲弄的脫褲子拔毛的二貨，沒想到他今天還敢來，行！這一次我就讓你把毛拔的乾乾淨淨。

  心裡想著手上就要有動作，就在這時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抬頭一看居然是羅紅。

  只見她目不斜視始終看著舞台上的打鬥悄聲道:「有高人在場，別上當。」

  這個我才注意到今天這個二貨的旁邊坐的不是昨天那個老頭子，而是一個面色黑黃的老太太。這個老太太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唐裝上印著幾個淡黃色銅錢印，就好像是壽衣一樣。

  她的頭髮已經花白但一塵不染，滿臉的褶子，溝壑橫生，讓人看不清本來的面目，雙眼微閉，只眯著一條小縫，如果不是她的手指合著鑼鼓點在膝蓋上打著節拍，還真以為她睡著了呢！

  這時我的視線注視到了她打節拍的枯瘦左手，那裡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已經發黑的銅戒指，而這個戒指上則雕刻著一顆怪異的骷髏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看她的時間太久了，老人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向我。

  絲……下一刻我的腦子瞬間炸了一下。她……她的左眼居然是淡藍色的，而右眼卻又是淡綠色的，就好像波斯貓一樣恐怖怪異。

  四目相對！她那兩隻怪異的眼睛仿佛有著魔力一般使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漸漸的覺得那一藍一綠的兩隻眼睛變得越來越純淨，越來越光亮，就好像兩塊寶石一樣晶瑩剔透，讓人有種有種想上去摸一摸的衝動。

  「好……」耳邊忽然傳來羅紅的叫好聲，然後一隻隔壁從我脖子後邊繞過來猛的一拉叫道:「你看，你看，人家耍的多好啊！還是咱們國粹好看。」

  羅紅這一鬧無疑救了我，否則在這老嫗的魔障下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而此時我已經大汗淋漓，渾身上下全被汗漬滲透了。

  「這是……玉眼骷髏！」我一邊擦著汗一邊小聲的說道。

  羅紅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說:「知道就好，讓你再亂看。」

  「她是那個二貨搬來的救兵？」

  「你昨天讓他出了丑，自然要來報復，不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小槐鎮裡居然有『玉眼骷髏』的人，還真是小瞧了。」

  玉眼骷髏！本名叫玉眼門。絕非名門正派，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派組織，門中的人窮盡一身修行一種藍綠玉眼，這種眼睛十分厲害遠在『鬼花眼』之上，據說練至大成時一個照面就能把人牢牢的控制，非常霸道。門中的人由於大多佩戴著一枚骷髏銅戒指，所以玉眼門又叫『玉眼骷髏』。

  玉眼門人的行動十分詭異的，大多晝伏夜出，常年出沒在墳塋荒宅這種陰森之處。所以即便在邪派之中也是下九流的，可謂臭名遠波。

  書中記載，幾百年前玉眼門一度很昌盛，甚至有些猖獗。最終讓人忍無可忍，幾乎滅門。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小槐鎮居然可以見到傳說的這個邪惡的門人。

  關於玉眼門的記載正史中很少，不過在張鳩零的《遇邪錄》中倒是提及過一些。玉眼門的根其實和上古巫醫有些淵源，不過與傳統的中醫不同，他們研究的更多的是外傷，可以說是華夏最古老的外科醫生。

  只不過他們後來走偏了，拿著人的器官和內臟做了一些陰邪的研究。最後為天下正道不容，多年前的那次滅門似乎也和一場殘忍的實驗有關係。

  話扯的有些遠了，總之玉眼門的人是非常難纏的，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都不願意與玉眼門的人糾纏。想不到那二貨居然把她請來了，這次只好認慫了。

  「她是不是發現我了。」我心有餘悸的問羅紅。

  後者搖搖頭:「那倒沒有，只不過你一直盯著人家看，人家很反感，被教訓了一下而已。」

  奶奶的！脾氣還真是火爆，只是看了幾眼就要教訓人，那要摸你一下豈不是要剁手了。

  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老太，果然他已經重新的閉上了眼睛。我沒敢再多看趕忙扭過頭來，只想這麼靜悄悄的等到戲散。可是身後的那個二貨漢子今天似乎是因為有了靠山有點有恃無恐的意思，喊叫了半天不見有動靜，膽子越來越大了。

  「哼！怎麼著，昨天戲弄我的那個無膽鼠輩呢！今天是不在還是不敢出來啊！」

  他的聲音十分大，已經嚴重的干擾了周圍人的聽戲，紛紛側首露出鄙夷的神情。這些人中有一大部分昨晚就在大致上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也有一些是今天剛來的，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奶奶的！果真是個沒有蛋卵的東西，難道真是個女人嗎，有種給我站出來。」眼看還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更加的肆無忌憚了。我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忍！

  這時一個老人實在聽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拿拐棍一指他說道：「年輕人，切莫逆勢而自棄，切莫順勢而妄為，你的日子還長著呢！積點嘴德對你有好處。」

  「少他媽廢話，昨天看老子好戲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鳴不平，現在了來裝大尾巴狼，滾！」

  「你……」老人被氣的鬍子都立了起來，腦袋一暈倒了下去。周圍的人趕忙上去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扶胸口半天才順過起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老人醒過來後捶胸頓足，神情十分憤怒，又是一口氣沒上來再度暈了過去。

  「太不像話了，丟人啊！」

  「唉！這種人要在古時候絕對會住大牢的……」

  霎時間場間全亂套了，這裡大部分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本不願意管這閒事，但是這個二貨漢子的舉動實在讓人忍無可忍，有人乾脆拿出手機報警。

  可也奇怪了，報警電話打出去好長時間也不見有人來，非但如此就連劇院的保安也沒有來一個。我覺得此事奇怪，回頭看向崔靈山後者也是滿腹狐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嘿嘿！抓瞎了吧，告訴你們我叫田路虎。」漢子得意極了：「你們也許不知道我是誰，但是一定聽說過田空山吧！那顆是我的表哥，我是他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