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懸心橋
2025-04-09 21:16:35
作者: 夢小魔
「陰風谷。」我笑道:「小糧王說整個喇叭谷都四季如春,唯獨這個陰風谷由於山體遮擋陽光的原因,終年冰冷如冬。」
陰風谷終年寒冷,人跡罕至,由於氣候的原因谷中只長著一些很矮小的灌木叢,也沒有什麼大的鳥獸。早些年有牧人的牛羊曾經誤進過這裡,但沒有一個出來,所以陰風谷幾乎成了禁地,鮮有人來。
正是因為這樣,小糧王才建議我們從陰風谷出去,一來路近,二來也能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會不會有鬼啊?」銅鑼嚷道。
甄偉大笑了:「這種四陰之地肯定不乾淨,不過也沒事,咱們啥都怕就是不怕鬼。」
我笑了:「還是小心點為妙,腳下都麻利點,快速穿過陰風谷。」
就這樣我們繼續向前走了十幾分鐘,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了,由於谷中常年沒有人跡,道路早已被植被侵占,得虧沒有把車開進來,否則進來也會熄火。
『阿歐……』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說不上來是什麼東西的吼叫聲,有點像狼嚎,又有點不像。
「什麼聲音,不會有狼吧。」甄偉大心虛了。
「有狼好啊,正好宰了吃肉。」銅鑼的腰板直了起來。
正當我們在為這陣聲音猜測的時候,猛然間路旁的灌木叢一陣擺動,遠處的山坳出刮來一陣黑色的山風,吹得山體呼呼作響。山風襲來時四周的溫度更低了,只感到渾身一陣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媽的,太冷了,難怪叫陰風谷,邪風說來就來。」甄偉大抱怨到。
陰風猛的刮過來,還帶吹起了山間的塵土,使得我們睜不開眼睛只能排成一隊,由銅鑼走在最前面前行,我和甄偉大則用衣服捂住口鼻艱難的前行。
這陣風真是邪了,足足颳了五分鐘還沒有停下,我不斷的給他們打氣,說只要加把勁出了谷就安全了。就在這時銅鑼忽然停了下來,我和甄偉大一個沒注意同時撞了上去。
「胖子,幹什麼呢,撐不住了嗎?」甄偉大叫道。
銅鑼沒有立刻回答,嘴裡發出一聲『咦』,然後扭頭看向我說:「小糧王是怎麼和你說的,前面怎麼會有吊橋呢?」
吊橋!我心裡一驚抬頭再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前面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再往前走是一片懸崖,對面是一面山壁,山壁之上有一眼洞穴。連通在兩者之間的是一掛破舊的吊橋。
「遭了,我們一定是走錯地方,來到了『懸心崖』。」
「懸心崖,這是什麼地方。」甄偉大叫道。
「懸心崖,是喇叭谷還沒有開鑿隧道時的舊路,那時谷里的村民要想出山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翻山,第二條就是走懸心崖。」
小糧王根本沒有說陰風谷里有吊橋,更不會出現懸崖。如果有的話那就證明我們在陰風之中走錯了地方,來到了懸心崖。
喇叭谷向東地勢會急劇下降形成一塊巨大的盆地,而陰風谷又是喇叭谷的邊陲,我們一定是走錯了路,沒有向前直走而是向東拐進入了盆地的邊界。
幾十年前的喇叭谷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富足,其主要原因是因為道路不通暢。谷中的人要想出去,要麼翻山越嶺爬過去,要麼走這條先人開鑿出來的懸心崖,這條吊橋就叫『懸心橋』。
只是懸心橋自打建成的時候就一直出人命,據說是因為開山建路攪擾了山神。所以後來人們寧願翻山越嶺多繞幾十里山路也不願意走懸心崖,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聽我把話說完甄偉大急了,扭頭大罵:「胖子你眼瞎啊,怎麼走到這麼個要命的地方來?」
「我也不知道啊,一直都是直著走的,老棍你給小糧王打個電話問問?。」銅鑼很委屈。
我掏出手機發現在這山谷中根本沒有信號,只好把手一揮:「看來是那些陰風有鬼,難怪這裡是禁地,回去,我們返回去。」
說著我們急忙掉轉頭繼續排著隊往回返,又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銅鑼再度停了下來大叫:「媽的,出鬼了嗎,我們怎麼又返回來了。」
再向前一看,還是那片懸崖,還是那掛破舊的吊橋,居然又返了回來。我心中一驚,難怪剛才往回返的時候覺得奇怪,按理說我們向著懸崖走的方向會是頂風,那往回返的時候應該是順風才對。但是,就在剛才轉身的時候陰風又從前面刮來了。
「草!鬼打牆嗎?」甄偉大叫道。
我搖搖頭說:「怕沒那麼簡單,這座陰風谷果然古怪,它一定有某種磁場干擾了我們的方向。」
「那怎麼辦,回不去了嗎?」甄偉大急了。
看著前面幽深的懸崖和破舊的吊橋,我嘆了口氣說:「看來只能從吊橋上過去了,按照方向穿過陰風山向東也能出了喇叭谷。」
「啥,穿過去,王一點你有病吧。」甄偉大探著脖子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臉色都白了。
「開心一點,換個思路想想,吳國強在喇叭谷找不到我們一定會到谷口等,現在我們橫穿陰風谷,他做夢都想不到。」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甄偉大都要哭了。
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吊橋,我的心也不由得抽搐起來。吊橋的兩側是兩根碗口那麼粗的鐵鏈,鏽跡斑斑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再看吊橋上的橋面,每隔半米的距離有一塊長一米,寬約三十公分的石板,石板上鑿了幾個圓洞鑲在鐵鏈上。
沒了,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了。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任性。
而吊橋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除了剛開始還能看到兩旁黑色的山壁之外,再向下就是霧蒙蒙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隱約間有幾隻山鳥在空中盤旋,最後落在山壁上的洞穴之內。
你妹啊!該死的蝗神,這他媽是人待的地方嗎,比當年紅軍飛奪瀘定橋的時候也強不了多少。
我們三個之中數銅鑼的膽子最大,他扶著鐵鏈第一個跳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踩在石板上跺了兩腳喊道:「挺結實的,沒有問題。」
坦白的說我也是怕到了極點,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向下一看,我的娘啊!天旋地轉的,這石板到底結實不結實,不會一腳下去『咔擦』了吧。
「別向下看,目視前方,跟著我的節奏一起搖啊,搖啊,搖……」
搖你妹!銅鑼這傢伙簡直不是人,都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有心思玩。不過被他這一鬧,原本恐懼的心裡反倒平靜了不少,再向前走了幾步,咦……心裡好多了。
「銅鑼,你就不害怕嗎?」我擠出一個慘白的笑容問。
「怕什麼,我銅鑼的字典里就沒有個『怕』字。」
「是嗎?」
「嘿嘿,因為我就沒字典。」
又接連聊了幾句,恐懼心大減。這個時候忽然覺得少了什麼東西,對了,甄偉大呢?那傢伙剛才不是還吵著害怕嗎,怎麼現在反倒沒聲了。
扭頭再看差點笑出來,只見他正一屁股坐在橋頭死死的抓著鐵鏈,雙眼通紅,臉色煞白,鼻子抖動的像個電動小馬達,裂著大嘴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偉哥,過來啊,沒事,結實的很。」我笑著叫道。
「哇……」這一說不要緊,他居然哭了出來:「不帶這樣的,我甄偉大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了,是踹寡婦門了,還是挖絕戶墳了。這輩子認識你這個掃把星,爬雪山,過草地的,不玩了……嗚嗚……你就是叫我親爹老子也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