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調職

  「哎，聽說了嗎，王動出事了。」

  「誰？王動是誰？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

  「當然熟悉了，你忘了三月份全市警察大會上，他可是十佳警察之一，十佳派出所所長，破案高手、斷案能人，這你都記不住？」

  「哦，你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他那麼牛，怎麼還能出事呢？對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事說起來都是笑話，這小子押一女賊回所，在路上一個不小心，讓女賊跳河了。」

  「……這特麼的是女賊呀，還是女悍匪呀，不就是偷東西嗎，這也犯不著拿命填呀。」

  「說的就是，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有晚了，人跳進去了，趕上前些日子下大雨，河水暴漲，直接就給淹死了。」

  「人死了，家屬就不幹了，抬著死屍就放到派出所門口去了，沒辦法，只能怪他倒霉了，好好的前途沒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

  「哎，這人呀就是不能太風光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你看著吧，這一回王動可是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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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似的言語不斷在公安局的內部開始發酵，每個人都覺得王動真的是無辜的，也可能是他最近風頭實在是太盛了些，案子一個接著一個地破，卻不曾想居然在這小河溝裡面翻了船。

  到了中午時分，郭萌萌特意從外面叫了一份外賣，自己蹬蹬蹬地來到了樓上新開闢出來的禁閉室，其實就是王動以前的所長辦公室，只是把外面的門牌給換掉，搖身一變，就成了所里唯一的一間禁閉室。

  「來，王動，看看今天我給你點了什麼。」郭萌萌拎著還熱騰騰的外賣放到了王動的桌子上面，自己把上面的兩份米飯拿了下來，抬頭看了王動一眼，撇撇嘴說道：「多大個事呀，用得著茶不思飯不想的嗎，再說，處理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呢嗎，你在這樣下去，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半靠在椅子上的王動眼珠終於動了動，看了郭萌萌一眼之後，自己不由得苦笑道：「你知道什麼，這處理意見下得越晚，處理的結果就是越重，我看呀，搞不好八成我得脫了這身警服了。」

  「啊？不能吧。」郭萌萌端菜的手陡然停在半空，直到手感覺到燙的時候連忙把菜給放到桌子上面，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上面不會這麼狠吧，你可是剛剛獲得十佳的警察，再說這事也不怨你，河是她自己跳的，那水位那麼高，難道救不上來也是你的錯？」

  「救不上來的確不是我的錯。」王動慢騰騰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拿起筷子看了看如此豐盛的菜餚突然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發獎金了？」

  「發你個頭呀。」郭萌萌不客氣地夾起了一塊魚肉，抱怨道：「自從你出了這檔子事之後，咱們所就沒發過獎金，我看呀，應該讓那幫老爺們下來看看，咱們都苦成這樣了，居然因為這點小事大動干戈的。」

  連郭萌萌這么小氣的人都捨得給自己買這麼好的飯菜，自己再不振作起來，也對不起她了，王動夾了一筷子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問道：「對了，今天幾號了？」

  「四月二十一，還差一個多星期就是五一了。」郭萌萌的心裡原本還惦記著這個小長假自己出去散散心的，結果估計是泡湯了。

  「都五月份了……」王動喃喃地說了一句，接著又慢慢地吃了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女朋友是不是快回來了？」郭萌萌看著王動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心裡就有些好奇，琢磨了一下終於想到了這件事情。

  王動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五月末就能畢業，六月初應該就能回國了。」

  「那好呀，到時候讓她領你出去玩幾天，省得憋在這裡受這窩囊氣。」郭萌萌顯然沒有從上次的陰影中走出來。

  王動尷尬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自己被停職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告訴過夏芷晴，前幾天視頻的時候，王動也是揀著好話說，把自己立功的照片、獎盃發了一遍又一遍，不過這回好了，恐怕那些就是自己警察生涯中唯一的榮譽了。

  正在兩個人邊吃邊說的時候，突然禁閉室的門被人給推開了，一臉嚴肅的徐恆帶著兩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郭萌萌居然也在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剛想教訓郭萌萌一句，冷不丁卻聽到王動說道：「出去。」

  呃……這下輪到徐恆尷尬了，自己可是督察組的副主任，這小子怎麼能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呢？你還當你是全警局最年輕的所長？最有前途的警察嗎？開什麼玩笑，自己主動把這件事攬過來，就是為了看你灰頭土臉的樣子的。

  只是徐恆沒想到，王動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還這麼猖狂，先把郭萌萌放到一邊，衝著王動冷冷地說道：「我要是不出去呢？你又怎麼把我怎麼樣？我的王所……哦不，王警官。」

  「你不出去？行，你不出去我出去。」王動突然站了起來，看了郭萌萌一眼說道：「萌萌，咱們走。」

  「好。」郭萌萌也順從地站了起來，一臉驕傲地瞪了徐恆一眼，然後邁著大步跟王動走了出去。

  「你……」徐恆頓時傻眼了，自己正事還沒有宣布呢，怎麼這人就沒影了呢？剛說了一個你之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辦公室的門就被王動順手給關上了，接著大門從外面就給鎖住了。

  當鎖頭聲響起的時候，徐恆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連忙來到大門邊，用力地拉了一下之後，大門卻並沒有被拉開，徐恆立刻大聲地喊道：「王動，你給我回來，把門給我打開。」

  「你不是想待在裡面嗎，那就繼續呆著吧，等我一會回來再幫你打開。」王動的聲音漸漸地遠去，直到走廊里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這下徐恆被氣得真是七孔生煙，自己腦子裡除了報復王動之外根本就沒有其它的念頭，只是王動的處理意見就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現在想辦法的話卻已經晚了，所以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