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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章 高手雲集(1)

2025-04-21 01:35:49 作者: 飛天

  其實,我一早就清楚地知道,嘉利一行人是精通奇術的間諜,工作的側重點在於「間諜」,依靠五角大樓的強大軍事力量,為美利堅合眾國稱霸地球而添磚加瓦。

  「很好。」我笑著點頭,「話說明白,更容易相處。」

  「我很難過。」嘉利的鼻音加重了,眼眶微紅,泫然欲涕。

  「沒什麼可難過的,我們首先屬於某一個國家或者組織,然後才有自我。每個人身上貼著的標籤,決定了未來要走的路。大家都沒有錯,五角大樓和你的上級都沒有錯,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國籍和膚色,只能盡力彌補,讓自己的人生多一些快樂,少一些遺憾。更何況,東海一戰,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數,又何必提前在這裡杞人憂天?」我說。

  房間裡沒人,嘉利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向前跨了一大步,投入我的懷中。

  

  窗簾半垂,陽光斑駁。四周的一切似乎又靜了,除我們兩個之外,再無第三者打擾。

  我靜靜地擁著嘉利,什麼都不想,把自己的頭腦和身體全都放空。

  嘉利的身體很柔軟,這是我唯一的感覺。

  「我可以讓服務生晚一點送餐過來,其他人也已經退下。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從現在甚至可以到晚上……」嘉利呢喃著說。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那非我所願。

  「不必,要緊的事情太多,我們已經浪費不起了。」我決絕地說。要回應一位金髮美人這樣的要求不容易,只是我的心已經像口古井,幽深無波,微瀾不生。

  「如果你真的懂得『天心通』,應該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嘉利焦灼起來。

  「天心通」不是萬能的,那只是第六感精進到一定程度後的產物,並非思想作弊器。更何況,我不藉助「天心通」也能明白嘉利的用意,只是我不願沿著她劃定的路線去走而已。

  「我餓了,午餐應該就快送到了吧?」我輕輕放手,向後撤步,主動分開兩人的身體。

  愛是兩情相悅,而不是一方主動。

  就算嘉利這一刻是真情流露,下一刻就未必能維持熱情了。我們大家都是人在江湖,也都身不由己。

  任何一個間諜人員都已經跟國家簽了賣身契,得到豐厚俸祿的同時,也必須奉獻全部自由,不得逾越。

  嘉利掩面後退,沖入了洗手間。接著,洗手間內水聲大作,掩蓋了她的哭聲。

  我走上陽台,在一把白色藤椅上輕輕落座。

  車淵死了,如果不想成為下一個車淵,我就得認清形勢,一步都不能走錯。

  「鮫人之主是不是一定得待在深海巢穴之中?」我問自己。

  鮫人是兩棲生物,離開大海也能生存。那麼,看起來只要鮫人之主思維正常,就會給自己找一個既能領導鮫人又能享受生活的地方。譬如現在,坐在燦爛的陽光下,看著千佛山上的滿眼綠樹,聽著山巔偶爾傳來的誦經聲、撞鐘聲,什麼都不想,只享受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他離開大海,會去哪裡?」這是我向自己提的第二個問題。

  地球上的超級城市那麼多,而鮫人之主又有足夠的錢,那麼紐約、洛杉磯、東京、新加坡、倫敦、柏林等等大城市可以任由挑揀。當然,西歐、北歐一代頗多人類宜居城市,肯定也適合與人類近似的鮫人居住。

  那麼,我又向自己提出了第三個問題:「鮫人離開大海,與人類比鄰而居,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改變『鮫人』這一屬性,成為人類的一個新的分支?」

  既然地球上有白色人種、棕色人種、黃色人種、黑色人種,那麼再多一個鮫人人種,豈不也是可行的?西方國家說上帝造人,中國說女媧造人,既然同樣是「造人」,上帝、女媧再造一個鮫人出來,也是可以接受的。

  按照我的想法,龍組和51地區根本不必興師動眾深入大海,只需要全球搜索,將鮫人之主找出來,或拘禁於關塔那摩海底鐵獄,或直接關進傳說中國的51地區變種人研究所,那不就萬事大吉了?

  至於東海中的鮫人,一旦群龍無首,那也就會樹倒猢猻散,疥癬之患,不足道哉。

  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我從前讀到過金三角毒梟向政府投誠的新聞。世人都以為毒梟盤踞金三角是件美差,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做那片富饒大地上的土皇帝,就算給個政府高官也不屑一顧。事實恰恰相反,到了和平盛世,毒梟寧願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願孤立在人類大家庭之外。

  如果鮫人之主也有毒梟一樣的思想,那他就算不向政府投誠,也會改變亘古以來的生活傳統,展開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想通了這一點,我心頭一亮,覺得行動危險銳減了九成。

  在陸地上與鮫人之主開戰,人類是主,鮫人是客,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們的勝算極大。反之,人類深入汪洋,則形勢逆轉,敗局顯而易見。

  我希望自己的想法不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龍組、51地區智者如雲,他們應該早就有類似的想法才對。那麼,有了好的計劃為什麼沒有及時實施?中間又遭遇了哪些困難?如何克服這些困難……如果現在就著手,一一解決困難,勝利曙光就能撥雲見日而來。

  午餐先至,嘉利從洗手間裡隨後出來。

  她化了個精緻的妝,遮擋了大哭過的痕跡。

  午餐極簡,只是海鮮與牛肉混合的披薩,外加兩罐羅宋湯。

  「我已經聯絡好查體機構,下午兩點鐘出發,檢查時間是下午三點至晚上二十三點。」嘉利說。

  我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告訴她,同時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嘉利,幫我查資料,看過去三十年內有沒有哪一國的奇術師提出過類似的觀點,最終批覆結果又是如何?」

  嘉利打開平板電腦,找到一份文件,然後把電腦推給我。

  那份文件上標著「絕密」字樣,封面上有著很多著名人物的批閱、借閱簽名。其中,柯林頓、布希、歐巴馬等名字排在最後,字跡極為工整,可見他們對這份文件的尊重。

  文件顯示,共有一百二十名智者提出過同樣的問題,其中美國人有一百零五名,另外十五人分散於中國、日本、韓國、朝鮮、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

  這些智者半數已經去世,剩餘半數,年齡平均值也達七十歲以上。除了我,就只有現年六十五歲的日本智者河間直樹算是最年輕的了。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每一次有智者提出在全球陸地國家搜尋鮫人之主時,相關國家的安保部門都及時通知聯合國安理會,然後知會各國,統一進行詳細的人口普查,將結果層層匯總上來。這種大海撈針的做法收效不大,每次都能逮捕一些深藏民間的毒販、殺人犯、邪教頭目、反政府武裝*,但卻沒有一次抓到鮫人,更不要說是鮫人之主了。

  最近一次大規模搜索行動發生在2010年,全球共有四十個國家參與了自查、互查、清查,結果與前面的很多次普查大同小異。

  我反思了一下,2010年中國也進行了人口普查,原來這種大型社會調研活動是跟搜索鮫人之主的秘密行動有關的。

  「就算把你的想法報上去,也沒有太多人報太大希望,因為前面失敗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嘉利說。

  那份文件是紙質文件的影印本,多達七百多頁,半數以上的紙張已經變成了暗黃色,可見這項工作真的是曠日持久,曾有無數人為了同一目標而奉獻了十年、二十年的心智。

  「如果始終徒勞無功,那只能證明,使用的某些方法出了問題。或者說,搜索範圍劃定上有歧義,又或者,搜索關鍵詞不對,遺漏了最準確的要素。」我說。

  「我可以再次聯絡上級,給你陳述意見的機會。可是,你只想到剛剛這些是遠遠不夠的,上級日理萬機,不會因你寥寥數語就重啟一次大規模清查行動。要向實施你的建議,必須拿出足夠分量的理論依據來。」嘉利說。

  我們之間只剩下工作,剛剛冒出的男女之情的小火苗已經被我一掌撲滅。這樣也好,少了很多表情上的尷尬。

  吃完這頓飯,我已經把文件粗略翻了一遍,並且迅速理順了思路。

  以「人口普查」的模式來搜尋鮫人之主是不恰當的,他一定躲在一個有水源的地方,而不可能是黃土高原或者西南山區。

  「我知道了,我有辦法了!」我突然有了靈感,一躍而起,把電腦推還給嘉利。

  「什麼辦法?」嘉利問。

  我一笑置之:「現在還不確定,但我馬上出去求證,等我的好消息吧。」

  嘉利沒有多說,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我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火速清查濟南。

  至於我的依據,也非常簡單。鮫人需要活水,之前在趵突泉公園內登州泉畔的鮫人鬼市也說明了這一點。那麼,鮫人聚集於此,鮫人之主還會遠嗎?

  我的依據並不絕對準確,只是第六感爆發時給我的瞬間提示。仿佛暗夜裡的人突然看見流星一樣,一點星光稍縱即逝,卻給迷途的人指明了最重要的方向。

  我知道,要想查濟南的人口情況,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找洪夫人。而且我相信,如果我能貢獻搜索方法的話,她就一定有辦法把可能存在的鮫人之主找出來。

  嘉利累了,她應該休息,節省精力,投入到未來更艱苦的工作中。

  在我看來,陸地、海上的戰爭都不可避免,但我們要做的是在各種方法之間選擇最直接的,給鮫人之主以致命打擊。

  洪夫人房間裡有客人,所以接待我的是一個面孔很陌生的男人。

  「請稍坐,我已經通報,夫人還要稍等一會兒才能過來。」他說。

  我在會客室一角坐下,隨手拿起紙筆,羅列自己的思維路線。

  濟南到處都是泉水、活水、池塘、溪流,三十年前雖然因城市建設破壞了一小部分,如今經過城市領導人的「護泉保泉」計劃,泉水復活,品質上佳,已經能跟國外同類城市的泉水相提並論,這一點是老百姓們有目共睹的。

  鮫人愛泉,整個華北、華東一帶,只有濟南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我在紙上胡亂寫了幾個名字,包括洪夫人、嘉利、大鬍子、七王會等。其中,我把洪夫人的名字描了好幾遍,只有她,才是唯一能跟鮫人之主對抗的中堅力量。並且,我相信她非常樂意聽到我的建議,以此來突破橫在我們面前的困境。

  大鬍子和嘉利是外國人,他們對發生在中國國土上的戰鬥沒有興趣,更沒有義務保護泉水乃至於保護生活在泉城的百姓。要對這些人負責任的,只能是我。

  至於七王會,則是鐵打的硬碟流水的兵。齊、楚、燕、韓、趙、魏、秦七派勢力各懷心事,有著各自不同的抱負。所以,他們的力量只能借用,不能完全依賴。

  「洪夫人——」我繼續在那三個字上描著。

  洪夫人房間的門開了,她站在門口,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她做了個手勢,請我進去。

  房間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雖然全都穿著便裝,但坐姿非常標準,含胸拔背,氣度不凡。

  「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有能力、有理想為濟南出力的將才。你來認識認識,對以後大家的行動都有幫助。」洪夫人說。

  那兩人沒有站起來,只是向我點了點頭,連自我介紹都沒有。

  「夏天石。」洪夫人只介紹了我的名字。

  那兩人又點點頭,其中一人向對面的沙發一指,示意我坐下。

  我起初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地位極其崇高,他們要我坐,我就自然而然地坐下了。可是,洪夫人去沒坐,而是雙手垂下,筆直地站在兩人的側前方。那種姿勢,只有接受上級訓話時才會出現。

  「你說,濟南市存在大量奇術師?」讓我坐的人問。

  他長著一張刀條臉,雙眼細長,也如小刀。看他五官,就等於是一把長刀上橫架著兩把短刀,一豎一橫,殺氣十足。

  此人臉色發青,說話時嘴唇動的幅度極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說不出的陰森之氣。

  「是。」我回答。

  「為什麼我這裡沒有備案?豈止沒有備案,連一張說明文件都沒有,戶口簿上也沒有標識出來,一切……一切就像沒這些人一樣。在我看來,濟南城全都是艱苦樸素的老實百姓,沒有奇術師,沒有異能者,更沒有藍牙綠眼的妖魔鬼怪。大千世界,奇奇怪怪的事多如牛毛,但我就是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那樣一種人……」

  他提到戶口簿,令我不禁暗笑。

  如果奇術師都能夠在戶口簿上標明自己的身份,加上「奇術師」的職業符號,那麼戶口簿所承載的內容實在就太多了。

  他這樣說,只能證明他不過是跟大鬍子一樣,高居廟堂之上,根本不關心下面老百姓的疾苦,而他了解世界的途徑,只不過是看看戶口本或是翻翻調研報告。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回答。

  與這樣的人爭辯解釋毫無意義,他的腦袋裡根本沒有「奇術師」這個詞,也不理解奇術師真正擅長的東西,而是把奇術師當成了耍猴、演雜技的江湖騙徒。

  「你這是什麼態度?」刀條臉怒氣沖沖地喝問,「站起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我不想回答,扭頭看著洪夫人。

  她也在看我,不敢打手勢,嘴唇噏動,連說了幾個「遵命」。

  我站起來,向對面的兩人深鞠一躬。

  既然他們是洪夫人的上司,愛屋及烏,打狗還得看主人,即便我有什麼不滿,也會壓在心裡,免得洪夫人為難。

  「年輕人,很有禮貌,也很有涵養。不錯,很不錯。剛剛洪夫人說,年輕一代中,很難找出你這樣一個全面奇才,各方麵條件具備,不驕傲,不浮躁,做事中規中矩,行為甚為檢點。好好干,看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提拔你,讓你跳級晉升,成為洪夫人的左膀右臂。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生氣,都坐,都坐吧。」刀條臉旁邊的人開口了。

  他的鼻樑上橫著一條刀疤,從右眼上緣一直向左延伸到左眼下緣,足足有兩寸長。

  因這刀疤的緣故,他的臉被上下扭曲,變成了一種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尷尬表情。

  「多謝,快多謝先生提攜!」洪夫人說。

  我很聽話,又是一躬,連說了兩聲「謝謝」。

  晉升什麼的都是後話,但現在我在猶豫,要不要當著大人物的面把自己的計劃全都說出來。

  「喂,年輕人,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不爽利!」刀疤說。

  我搖搖頭:「我沒什麼可說的,不好意思。」

  「呵呵,你有一個很重要的計劃要跟洪夫人談,礙於我們在這裡,不敢說。而且,你的計劃並沒有考慮得十分完整,很多細節需要別人幫你推敲,而這個能幫你的就是洪夫人。你不用說,我就能猜到,這個計劃跟鮫人之主有關。至於你的新計劃,也是新瓶裝舊酒,重複了前人們的想法。唯一不同的,今時今日的科技水平發展到一個新層次,人臉識別、天眼系統、電腦追蹤等等新手段已經變得非常成熟,要想找一個人變得更容易了一些。放心,如果你提出那計劃,我會馬上上報,加急處理,四十八小時內就能獲得批覆,展開行動。我也跟洪夫人說了,只要能擊殺鮫人之主,我們願意全力配合。現在,我們不談濟南有沒有奇術師的事,只研究怎樣才能達成目的,讓東海恢復寧靜。」刀疤又說。

  他完全說中了我的心事,如果不是能掐會算,那就一定是嘉利泄了我的底。

  「對,正是這事。」我點點頭。

  「有幾成把握?」刀疤又問。

  我模稜兩可地回答:「現在未知,如果我能跟洪夫人商量商量,或許就能給出答案了。」

  刀疤立刻指向洪夫人:「洪夢樓,去跟夏天石談吧,我們在這裡等。今天下午,我一定要拿到結果。你們向我匯報,由我裁決,可你們都知道,我上面也有領導,也等著我向他匯報。官大一級壓死人,等你們當了官,也就明白了。」

  洪夫人恭敬地回答:「是,我們馬上出去談。」

  我和洪夫人退出來,另開了一個房間。

  「剛剛你要說的,就是上級講的內容嗎?」洪夫人問。

  我先把跟嘉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鄭重其事地告訴洪夫人:「濟南是防守鮫人之主的咽喉要道,我越來越確信,鮫人之主就藏在濟南。如果你能調動全部軍力、警力、民力去徹查此事,一定會有很優厚的回報。」

  洪夫人是白道中人,白道的回報就是晉升,一層層升上去,直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願意用自己的計劃助她上升,她是個有能力、敢負責的人,官居高位後,很有可能為國家民族處理,滌盪醜惡,扶持良善,讓我們的國家變得越來越人性化。

  「我沒有把握,我真的沒有把握。要想在短時間內做一次人口大梳理,也不可能輕鬆完成。你這個建議雖好,但實施起來卻大有困難,大有困難……」洪夫人猶豫不決。

  「再縮小包圍圈,只查濟南泉眼四周半徑三百米覆蓋範圍,怎麼樣?」我更改了我的想法。

  這是在賭,賭鮫人之主憑藉著超高明的偽裝術,有恃無恐地近泉而居,毫不懼怕白道的搜查。

  賭對了,高速查到他,殺他個措手不及,一夜之間解決難題。

  當然,既然是賭,那就一定又賭輸的時候,費時費力,沒有任何結果。

  「賭?」洪夫人問。

  「對,正是。」我點頭。

  洪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雙手攥在一起,久久不能鬆開。

  「賭,至少還有贏的機會。」我補充說。

  洪夫人搖頭,沒有立即表態的意思。

  我靜靜等著,眼睜睜看著太陽再次無情西去。太陽落下,代表著又一天的結束,證明我們又毫無意義地度過了一天,停步不前,白費力氣。

  與此相反的是,鮫人之主卻在厲兵秣馬,準備向人類進行大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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