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人類絕症之救星(1)
2025-04-21 01:35:23
作者: 飛天
談及人類進化的話題,那就扯得太遠了。我真正想聽的是艾山與鮫人之主的契約,想知道鮫人之主究竟給了他什麼樣的承諾。
能夠反水一次的人,後面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於無限次。現在,艾山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當然,洪夫人不會真正信任他,而是一種緩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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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鮫人之主能解決你的大麻煩,但目前看來,你可能需要更多幫助,比如——」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示意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一定能,一定能,我一定能活下去,戰勝病魔,重塑輝煌。」艾山喃喃地說。
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都期望能夠從頭開始,做嶄新的自己。不過,大部分人的夢想最終都會破滅,帶著滿心遺憾,墜落九泉之下。
「說說看,你準備怎麼幫洪夫人?帶隊去剿滅東海鮫人巢穴?或者是孤身犯險、刺殺鮫人之主?」我問。
艾山用力搖頭:「我什麼都不用做,就等在這裡。夫人說過,當所有中美奇術師聚齊時,我負責甄別他們,從中挑出那些已經被鮫人之主蠱惑的傢伙來。」
這個計劃出乎我的意料,但卻合情合理。鮫人之主既然能蠱惑艾山,就一定能以各種方式誘惑其他人,使得某些意志力不夠堅定的奇術師為他賣命。如果艾山能做到這一點,也真的是給洪夫人幫了大忙。
「好,那我提前預祝你成功!」我舉起咖啡杯。
只要是對龍組有利的,就一定對鮫人之主不利。這樣的事越多,我方的優勢就會越大。
「第一個,我要鑑定的就是你……」艾山咧開嘴,陰森森地笑了。他的模樣本來就十分可憎,再配以這種下賤表情,令我暗暗作嘔。
「艾先生,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失陪了。」我站起身。
艾山猛地揮手,餐廳入口閃出四名槍手,迅速奔跑過來,從四面將我圍住。
「脫掉他的上衣,如果我沒判斷失誤的話,他的雙肩、脊柱中央都有鮫人神眼標誌。鮫人自稱『五眼天魔』,兩眼看前面,兩眼看左右,一眼看背後,能夠在一切危險之間自由來去,不懼災難。現在,我們一起來看看這位夏天石先生身上是不是也紋著這三顆神眼?」艾山說。
他的神色十分得意,仿佛偷雞成功的狐狸一般。
我確信自己身上沒有那樣的紋身,只不過卻不願在槍手威脅下脫掉上衣,那樣的話,顏面就蕩然無存了。
「艾先生,我身上沒有紋身,如果不相信,咱們去房間裡檢查。但是,我得看到洪夫人指使你行事的證據,才能心服口服。」我說。
艾山並不識趣,以為我心生懼意,馬上咳嗽一聲:「脫了!」
四名槍手剛向前近身,就突然間倒地,根本連我的衣服都沒沾到。即便如此,我也是看在洪夫人面上,沒有真正動怒,更沒有下重手傷人,只是擊倒,毫無內傷。
「艾先生,走吧,去夫人那裡。」我說。
艾山怔了怔,立刻點頭:「好,去夫人那裡,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離開露台,徑直去洪夫人房間。
洪夫人早就起來,正在會客廳里喝茶。
「夫人,我已經查到跟鮫人之主有瓜葛的人了,就是夏天石。」艾山搶先報告。
我不想在洪夫人面前多說,只要脫掉上衣,就能抵擋艾山的全部指控。現在,我得證實露台上桌子下面那些監聽器都是洪夫人安裝的,再有,我必須知道,洪夫人到底在懷疑什麼。
「是嗎?」洪夫人氣定神閒地吹著茶碗裡漂浮著的茶葉。
「是,我保證,夏天石肩上、背上都有鮫人神眼的紋身。我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自己的鼻子。我能聞到鮫人的氣味,隔著百步,一聞一個準。」艾山回答。
我冷笑:「艾先生,你的鼻子那麼靈敏,那就拜託聞一聞,夫人喝的是什麼茶?」
艾山使勁抽動鼻子,但卻回答不出,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
「連福建福鼎白茶的香味都聞不出,還夸自己鼻子靈敏?你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但不要胡亂咬上別人,弄不好,一嘴牙被人敲掉算輕的,到時候不小心連命都丟了,那就沒意思了!」我淡淡地說。
洪夫人一笑:「夏先生,杯子裡的確是新沏的福鼎一等白茶,你稍坐,我讓下人再沏一杯來。」
我在旁邊的沙發上落座,把艾山晾在那裡。
關於鮫人的神眼紋身,那只是一種傳說,並沒有準確依據。也許某些人身上有那樣的紋身,但一定不包括我。
有個女服務生低著頭送上茶來,放在我手邊的茶几上。
「說,繼續說,艾先生。」我大聲提醒。
艾山看看我,再看看洪夫人,嘴唇顫抖,無話可說。
「艾山,你說夏先生背上有紋身,如果他脫去衣服,看不見紋身,你怎麼解釋?」洪夫人問。
艾山想了想,咬了咬牙:「我斷定他身上有,百分之百肯定。我見到鮫人之主的時候,那人留下的氣味與夏天石身上的絕對一致。」
送茶的女服務生忍不住掩嘴偷笑,大概是笑我身上竟然存有那種氣味。鮫人之主身為半人半魚,身上的氣味多半是大海腥味,並不好聞。如果一個人身上留有腥味卻又不是漁民,那麼就很尷尬了。
「當真?」洪夫人追問。
艾山發狠:「對,當真。如果他身上沒有紋身,我這條命就不要了,隨夏天石處置。」
他的處境其實十分可憐,因身患絕症而求救於鮫人之主,接著反水,為活命投靠洪夫人,之後便為了立功指證我。如果再不成功,的確沒有什麼活著的意義了。
「夏先生,你看呢?」洪夫人轉向我。
我緩緩地抬手解開襯衫的紐扣,冷靜地搖頭:「如果艾先生判斷失誤,那我們就集體忘記這件事,權當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要是艾先生還願意替夫人甄別奇術師中的反水者,那我仍然舉雙手贊同。」
艾山的「不易」讓我動了惻隱之心,故意放他一馬,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現在,我的第一敵人是鮫人之主,像艾山之流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生氣,就算彈指間殺了他,也白白髒了我的雙手。
「好,難得夏先生如此寬宏大量,我們就趕緊求證吧。」洪夫人說。
我脫掉襯衣,慢慢轉身,將後背展示給艾山。
事情的結果很簡單,艾山找不到神眼紋身,無法自圓其說,只能俯首認罪。
我沒有再難為他,慢慢穿好衣服,走出了洪夫人的房間。
如何處理艾山是洪夫人的事,剛剛這只是節外生枝的小事。艾山最終是死是活,其決定權還是在洪夫人手上。
我去了靠山的半圓形咖啡廳,一個人點了咖啡,縮在軟皮沙發椅里。
頭頂的隱藏式音響系統播放著徐小鳳的老歌,一聲聲如泣如訴,十分哀婉。
「我跟鮫人之主有關係嗎?艾山的話是捕風捉影還是隨口臆造?如果他沒有任何線索,怎麼會將矛頭指向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抬手撫摸肩頭,擔心那裡真的出現鮫人紋身。
非常時期,每個人的心理承受力都變得十分脆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崩潰。
當我捧著咖啡沉思時,一個獐頭鼠目的人突然走進來,快步靠近,在我側面坐下來。
「哦,夏先生,敝姓杜,杜艇,是洪夫人的朋友。」他迅速自我介紹。
我向他臉上掃了一眼,確定是十二人圓桌會議時出現過的面孔,當時就坐在胡吉尊的右手邊。
「有何指教?」我懶洋洋地問。
「夏先生,我跟胡先生、艾先生很熟,有些內幕情況十分驚人,我想也許夏先生會感興趣,所以冒昧過來問一問。」杜艇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無商不奸,這杜艇一看就是個奸商,而且是無孔不入的那一種。
「什麼方面的訊息?我為什麼會感興趣?」我問。
杜艇的黃眼珠轉了轉,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
「什麼意思?」我懶得猜,直接開口問。
「兩根金條。」杜艇回答。
他果然是商人,連我問問題都要收費,而且上來就是兩根金條,真的是獅子大開口。
「讓我合計合計,到底什麼樣的訊息值兩根金條?」我低頭喝咖啡,先讓杜艇老老實實等著。
我想知道艾山見到鮫人之主的全部真實過程,但他腦子壞了,東一句西一句,不得要領。
假如杜艇說的是真話,而且真的能夠爆出有用的資料,那我們進攻鮫人老巢時,又會容易一些。
「兩根金條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已經是天價。對於夏先生來說,卻是小意思。我自己也覺得,這麼珍貴的消息只出價兩根金條,已經是天底下最賠本的買賣了。如果夏先生遲疑,坐失良機,那我就把這秘密賣給別人了?」杜艇開始向我展開心理戰。
我知道,關於鮫人之主的消息很搶手。在這座大廈里,他不賣給我,還可以賣給洪夫人和嘉利,甚至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
「成交,兩根金條。」我沒有費心思繞圈子,直接答應。
「好,夏先生痛快。以夏先生的信譽,金條可以掛帳,我先把訊息內容透露給你。」杜艇說。
他雖是奸商,但也夠誠信,立刻向我詳詳細細地說明了跟隨艾山進入鮫人巢穴的冗長經過——
這件事發生在今年聖誕節到農曆新年的那段時間,地點是蓬萊向東近千公里的海域,除了他、艾山、胡吉尊之外,還有第四個隨行者,名字叫唐晚。
我聽到「唐晚」二字,第一反應是同名同姓者,直到反覆確認,證實就是來自唐門的唐晚,而且正是此刻被困深海鏡室的唐晚,亦是我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孩子。
「唐晚去過鮫人老巢?為什麼從未對我說起過?她故意隱瞞,還是有意欺騙?她到底是什麼身份?雙面間諜、多面間諜?我該相信她嗎?她接近我是另有企圖嗎……」這一刻,我想了很多,但所有問題都很悲觀,完全顛覆了從前對唐晚的看法。
杜艇繼續講下去,這件事情非常離奇,似真似幻,如仙魔故事一般。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這就是事實。
四人中的領袖是艾山,據他說,啟程之前,已經跟鮫人之主做過溝通,該會面地點還是鮫人之主安排的。
到達該海域後,他們發現了一艘沒有國家編號的潛水艇。艇上有人迎接,四人便進入潛艇,直奔海底。
杜艇只想賺錢,對於江湖道義、國家民族之類假大空的口號十分反感。所以,一路上他都在盤算怎樣從海底弄些寶貝回來,轉手賣個高價錢,那才對得起這次探險。
到了目的地之後,潛艇停下,四人走進了一個沒有一滴水的宮殿之中。按照杜艇的判斷,那地方是在深海之中,不知使用了什麼樣的排水手段,竟然建造了一座氧氣十足的水底宮殿,非常適合人類生存。
我聽到這裡,立刻指出,他們到的不是宮殿,而是另外一艘大型豪華潛艇。水底沒有陸地,即便是科技水平領先地球人幾百倍的外星人,也不可能做到。
就在那裡,杜艇等四人見到了所謂的鮫人之主,一個真真正正的正常地球人。
杜艇反覆強調,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那都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地球人,並且可以用地球語言跟四人交流。
艾山講了自己的困境,鮫人之主立刻安排手術,要替艾山清理頑疾。
杜艇沒有一直跟眾人待在一起,他找了個機會便從大廳里溜了出去,雙手沒閒著,順手拿走了十幾顆夜明珠一樣的東西,全都扔在口袋裡。
他確信,艾山是此行最大的受益者,而其他人只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裳,最終落得兩手空空,什麼都留不下。
在他大肆搜刮時,大廳里發生了地震,他被震倒在地,額頭碰到柱子,瞬間昏迷過去。
杜艇的奇怪遭遇就是從昏迷開始的,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拖拽著前行。他沒有掙扎,眯著眼睛觀察四周,直至自己被丟進了一個黑暗的巨大船艙里。
船艙里還有不少人,看著他被丟進來,全都默不作聲。
杜艇慢慢站起來,眼睛適應了晦暗的環境,努力辨別那些人的臉。作為亞洲生意場上的大人物,他對亞歐、美非一些大財團里的頭面人物耳熟能詳,很快就發現,船艙里至少躺著五名大財團副總裁級別的人物,身份最重要的,竟然是港島巨富的首席總助那京。
他和那京曾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有一面之緣,此刻在幽深的船艙里相見,實在哭笑不得。
於是,他趕緊走過去跟那京打招呼。
那京的狀態很不好,眼窩深陷,面色枯槁,一身高級西裝也揉搓得不像樣子。
杜艇問:「那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被海盜綁架了嗎?」
按正常情況分析,海盜襲擊商船索要贖金才會出現這種形勢。港島巨富為人豪爽,那京又是其最得力的手下,廝殺商場多年,為其名下船運公司賺入數億港幣之多。所以,杜艇覺得,就算海盜索要贖金超過一億,巨富也會毫不猶豫地交錢贖人。
那京搖頭:「不是,不要問了,一言難盡。」
杜艇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垂下了頭,沉默無言。
在他反覆詢問下,船艙內躺著的十九個人才各自開口。原來,這十九人的身份非富即貴,除了那京在商界地位顯赫、一言九鼎外,還有一人是西亞小國的順位第一王儲,名下財產堆積如山,單單是擁有的六座富油井,就能在每一天為他進帳一百萬美金。另外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神態靦腆的中年人,竟然是某國派駐美國大使館的觀察員,具有非常美好的政治前景。
這些人聚集於此,不是被海盜綁架,而是自願前來,與鮫人之主做交易的。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患上了讓美國頂級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絕症。
正因為各自都有錢、有未來,所以他們為了活下去,可以傾盡所有,最終尋找到了海上仙方,被自己的遊輪送到鮫人之主盤踞的海域來。
那京的總結更讓杜艇心驚:「海上仙方的始作俑者是那位發明了新式手機的偏執狂,他動用了名下的四顆私人近地衛星,在太平洋上搜索鮫人之主。最終,他和鮫人之主達成了交易,進行了秘密手術後返回美國。誰也不知道交易內容,但大眾親眼所見,在查出絕症後的三年內,那個偏執狂信心滿滿,要帶領公司走上百年最佳、千年最強的至高無上地位,成為商業帝國的始皇帝。從前,沒有人注意到『百年最佳、千年最強』這幾個修飾詞,此刻細細想來,只有永生不死的神仙才能做到這一點。也就是說,與鮫人之主交易後,偏執狂相信,自己已經戰勝了絕症,並因禍得福,能夠永生。我們這些人到這裡來,都心甘情願奉獻所有,只求自己能活下去,不管代價多大,也毫不在乎。」
杜艇很容易猜到偏執狂是誰,也明了其最終下場,掙扎三年,仍然被絕症奪走了生命。
他問:「偏執狂已死,那就證明,鮫人之主的海上仙方失敗了?」
那京搖頭:「不是海上仙方失敗,而是偏執狂過於自信,認為自己已經度過難關,不屑於再聽命於鮫人之主,擅自棄用了海上仙方。人類智慧始終有局限性,他雖然是電腦天才,卻對生命的本來根基研讀不透,最終天才隕落,追悔莫及。正是有了他的前車之鑑,我們十九人甘心寄人籬下,等待最後的大赦。」
杜艇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求救於鮫人之主的難題,所以誤入此處後大呼倒霉。
在他之後,胡吉尊、唐晚也被送來。三人在船艙里關押了超過四十小時,才被放出來。
杜艇並未對唐晚過分關注,一獲得自由,馬上要求艾山返回。回到岸上,四人分開,杜艇對這次海上探險懊悔不已,發誓再也不會跟著艾山出海。
「只要有足夠的錢,我的誓言可以作廢!」杜艇笑嘻嘻地對我說。
我關心唐晚,可杜艇無法提供更多。
「為什麼不把消息賣給洪夫人?」我問。
「會,當然會賣,只是我覺得,對這消息最感興趣的是夏先生。如果在你這裡能賣個高價,其他人就不必一一騷擾了。」杜艇說。
「如果給你衛星地圖,你就能找到那地方?」我問。
杜艇胸有成竹:「當然,太平洋雖大,總是有邊界的。我自小就在船運公司長大,能夠徒手繪製航海地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我搖頭否定他:「你也說了,鮫人之主的住所是一艘大型潛艇,可能停在東海,也可能停在南海,甚至通過白令海峽去北冰洋、通過馬六甲海峽去印度洋。你只記住它當時停泊的經緯度,豈不是刻舟求劍?」
「只要是潛艇,都要靠岸補給。甚至說,它總要浮出水面改變艙內壓力吧?我確信,近地衛星能夠迅速捕捉到它,就像那些商業天才們找到它的途徑一樣。」嘉利的聲音從側面包廂里響起來。
杜艇很得意,不再看我,轉臉望著那包廂。
嘉利只說話,沒露面:「杜先生,你是個很好的生意人,把我約到這裡,企圖讓我和夏先生競價,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可惜啊,這裡不是普通的商場,你打錯了算盤。」
杜艇用單純的商人思維來衡量今日形勢,的確是犯了原則性錯誤。商場是商場,政治是政治,後者打擊前者時,就像用五百噸的重型壓路機去碾壓小螞蟻一樣,隆隆而過,不留活口。
「此話怎講?」杜艇聽出嘉利口風不對,強作鎮定。
「來人,把杜先生帶到一個肯說真話的地方去。給他留一口氣,直到把肚子裡的秘密全說出來為止。」嘉利吩咐。
立刻,兩人走出包廂,把杜艇拖了出去。
咖啡廳里至少有四組監控,杜艇選擇這裡跟我交易,也是因為監控的存在,認為光天化日之下,沒有人敢對他怎樣。
我、洪夫人、嘉利聯手後,監控只是擺設,任何企圖要挾、威脅、勒索我們三個的人,都會落得悲慘下場。
「過來坐?」嘉利招呼我。
我沒有起身,心情落寞,啜飲著涼了的咖啡。
真相總是令人難以承受,這大概就是米蘭昆德拉的名句「生命無法承受之輕」的真實含義。本來,「唐晚」這個名字在我心裡有千斤之重,眼下,有了杜艇的旁證,那名字突然輕了。包括唐桑,也頓時失去了令我牽念哀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