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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越青幫千變萬化女(1)

2025-04-20 20:11:50 作者: 飛天

  看來,越青幫始終在跟蹤我,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只不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而我,就是這次釣魚活動中的誘餌。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問。

  夕夕搖頭:「請原諒,這些問題都是上頭要問的,至於我自己,只是惦記著夏先生的安危,才會迫不及待地追上來。我讀過一些資料,是關於燕王府的。那是一支很可怕的勢力,之前崛起的時候,各種邪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到了現在,一切非法活動全都掩蓋在仁義道德之下,但他們的本質是改變不了的。尤其是,我也看過『食腦之術』的資料,相當可怕,相當詭異。」

  到了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討論「食腦之術」,那是沒有意義的。既然我已經決定拿燕塗鴉試刀,很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後,他就是一個死人了。隨之而來的,「食腦之術」對濟南城的威脅,已經徹底消除。

  「我要睡一會兒。」我說。

  「好吧,你睡吧,我給你護法。」夕夕微笑著說。

  我不再管她,繼續趴在電腦桌上。

  

  漸漸的,四周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仿佛是站在深夜的大街上,萬籟俱寂,只剩下我。我把世界當作一塊黑板,在上面勾勒我的進攻路線。這件事真的很難,就像櫻花山莊一戰中,我決定孤身一人挑戰岳不群一樣。

  戰鬥開始前,我沒有任何把握,就像孤注一擲的賭徒那樣。現在,很多人在暗中坐山觀虎鬥,等待著我擊殺燕塗鴉,然後挑起燕王府的反擊。只要造成混亂的局面,很多人就能渾水摸魚。他們是顧不了我死活的,因為我是誘餌,也是一塊敲門磚。

  這種局面下,我必須儘量保證自己全身而退,至少也是輕傷而退,否則就將會成為別人的獵物。這種情況下。必須要對目前的形勢有清晰的判斷,或進或退,或戰或逃,都要應對得當。可怕的是,我沒有任何盟友,認識的所有人背後全都有更大的組織。組織的利益高於一切,在組織面前,個人情感、朋友關係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的心沉靜到最低、最深、最靜的時候,身體的一切機能全都停止,像一塊萬年寒冰。此時此刻考慮問題,就變得非常公平公正。我並不埋怨那些因為利益而離開我、算計我的人,因為這是人之常情,如果沒有自私自利之心,人類也就不會進步了。

  如果我想要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也就必須原諒這些人,原諒他們的有心之錯或者是無心之失。

  「嚓——」,我在無盡的沉思中忽然「看見」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刀剛出鞘,殺機凜然。

  我從半夢半醒之間慢慢坐起,眯著眼睛向網吧的西北角看。

  一局比賽剛剛結束,參戰的勝者洋洋得意,負者憤憤不平,全都在討論剛剛的遊戲。唯一一個離開對戰區域的就是胸前掛著紅色標誌牌的男人,應該是負責監督比賽的裁判員。

  他手中無刀,但我「看見」的是他心裡的那把快刀。

  我輕輕打了個哈欠,向對面望去。

  夕夕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屏幕,嘴唇微微翕動,讀著上面的內容。這邊的光線很暗,電腦屏幕上發出的各種顏色的光映在她年輕的臉上,把她變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越南與中國是一衣帶水的鄰邦,在越青幫出現之前,那邊一直都是民風淳樸、熱情好客的,所有過境去越南旅行、貿易的人對當地環境全都讚不絕口。可惜,近年來越青幫崛起,大肆參賭抽水,收保護費,已經成了擾亂社會秩序的害群之馬。

  我不知道夕夕的來歷,但她這麼好的女孩子加入越青幫,真的是件讓人遺憾的事。

  那裁判員筆直走向夕夕背後,臉上的表情冷硬到了極點。

  我無聲地拿起了桌上的雪碧,做好了發力一擲的準備。

  網際網路上有不少用鋁罐雪碧砸人的試驗,比較著名的,是西班牙棒球手席爾瓦用一隻沒開封的可樂罐打死了一頭正在奔跑捕食中的美洲豹。罐子擊中美洲豹的頭部一側,力道巨大,直接導致美洲豹顱骨粉碎,當場倒斃。

  我不願故意傷人,只要那裁判員不故意殺人就行。

  「小姐,外面有人找。」裁判員走近夕夕,彎下腰告訴她。

  夕夕有點納悶,但還是站起來,走向網吧入口。

  我一直都眯眼裝睡,只用眼角餘光盯著那人。

  他坐下,與我相隔三米遠,一隻手放在滑鼠上,一隻手插在懷裡。

  我以為他懷中有槍,但他掏出的卻是一個手機,對著我連拍了幾張,然後低頭髮送出去。

  「靜觀其變,看看他要玩什麼花樣?」我默默地想。

  很快,他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響,收到了一條短訊。

  他迅速看完簡訊,然後把手機裝進懷裡。

  很明顯,他是一個左撇子,右手雖然按在滑鼠上,卻是一動不動。

  他的攻擊模式十分古怪,就在我以為他可能會斟酌、觀察之時,攻擊已經發動——他的左手剛剛入懷,隨即抽出,手上多了把兩尺長的尼泊爾狗腿刀,身子一縮一撲,如一隻靈猿般躍上電腦桌,居高臨下,掄圓了狗腿刀,向我猛劈下來。

  沒有人能承受狗腿刀正面全力一劈,因為這種攻擊方式是尼泊爾人對抗猛獸時才會採取的,一刀下去,能夠把成年氂牛的腦袋一劈為二。

  我雙腳一踢,腳尖落在電腦桌下的橫檔上,借著反彈之力,控制著身下的轉椅斜向里滑出去,巧妙地避開了第一刀。

  他沒有收刀,身子一擰,狗腿刀橫劈出去,刀尖攻擊範圍向前暴漲了一米半,再躲已經來不及了。

  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在高速對抗中解決矛盾,讓敵人知難而退。

  「嗖」的一聲,我擲出了雪碧罐子,巧之又巧地砸到了對方握著狗腿刀的胳膊肘尖上。

  喀嚓一聲,那裁判員的肘尖骨頭就碎了,狗腿刀撒手,跌在我的腳邊,被我一腳踩住。

  他的五官因劇痛而扭曲,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下來吧。」我說。

  網吧里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但對於那群遊戲迷來說,已經分不清遊戲與現實,即便是有人拔刀砍人,他們也只是冷眼旁觀而已。看到那裁判員拎著狗腿刀都沒能得手,很多人發出「切」的一聲,繼續回頭討論遊戲,看樣子對裁判員的所作所為甚覺無趣。

  裁判員從桌上滑下來,坐到我的側面,嘴裡不停地倒吸涼氣。

  「誰想殺我?」我問。

  我甚至懶得問他「為什麼要殺人」這樣的話,直接問他幕後主使是誰,這樣,我們的交談才更有效率。

  他使勁喘著粗氣,死盯著我不語。

  「剛剛那一下,我如果換個方向,砸在你臉上、額頭上、胸口上,相信你該知道後果是什麼。而且,你在公開場合拔刀砍人,我只是合法自衛,你要意外被砸死了,那是自找,法律也會判我無罪。可我為什麼選擇了手下留情?因為你只不過是別人雇來的殺手,為了錢幹活,沒有襲擊我的主觀意圖。所以,你不該死,該死的是拿錢雇你做事的人。告訴我那個名字,你就可以走了。」我淡淡地說。

  法律上關於「正當防衛」的解釋說得很明確,侵害正在發生,使用合法手段反擊,永遠都不會造成「防衛過當」。

  「他們說你不懂刀術槍械之類,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市民……我上當了,他們騙了我……」裁判員氣咻咻地說,嘴角冒出了成串的白沫來。

  「告訴我名字,你就可以去醫院了。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有兩個,向東是中心醫院,向南是齊魯醫院。相信你得在醫院裡躺一陣,傷筋動骨一百條,你肘骨粉碎,屬於關節硬傷,很可能要比普通骨折麻煩一些。」我說。

  「幫中大佬級的人物——是幫里的大佬要殺你。」他吐出一句。

  我一怔,隨即醒悟:「你是丐幫的人?丐幫聞長老派你來的?」

  之所以如此敏感,是因為我知道,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感應。我請紅袖招出手對付聞長老,他的第六感也會有察覺,所以預先派人來殺我,以絕後患。

  「聞長老?他算什麼東西?他敢支使我?不是他,不是他,他根本沒資格吩咐我幹事。」裁判員搖頭。

  我有些吃驚,盯著對方的眼睛,提防他胡亂撒謊,把罪名栽到別人頭上去。

  「那會是誰?丐幫當中,我只跟聞長老有些小小過節。」我試探著問。

  裁判員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喘粗氣。

  我舉手招呼網管:「小兄弟,過來。」

  網管小碎步跑過來,彎下腰,恭敬地問:「哥,有什麼吩咐?」

  「兩罐啤酒。」我說。

  網管向那裁判員看了一眼,滿臉都是疑惑。

  「三罐紅牛,一盒……一盒芬必得止疼藥,快去,快去拿!」裁判員低聲吼叫,肩膀顫抖,可見已經疼痛難忍。

  網管趕緊去拿東西,半分鐘就跑回來,把東西放在電腦桌上,趕緊退後。

  裁判員一隻手無法打開裝著芬必得膠囊的塑料藥瓶,我幫他開蓋取藥,然後又把紅牛飲料的蓋子打開,推到他面前。

  他仰起頭,向嘴裡倒了四五粒芬必得,然後喝了一整罐紅牛。

  芬必得止痛,紅牛又是功能性飲料,兩樣相加,止痛效果增倍,的確能夠在兩小時內起到非常好的去疼奇效。這種「怪方」是省城一位醫學天才發明的,不是麻藥,勝似麻藥,在江湖殺手中間廣為流傳。

  我把桌上的百威啤酒打開,也推給他一罐。

  「方便說他的名字嗎?」我問。

  裁判員喝了兩口啤酒,緩緩地說:「最早江湖上流傳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五方神級人物,五大高手等於是五根錨樁,應著東西南北中、金木水火土的陰陽進退,讓江湖的正邪格局得以穩固。於是,每一代都有五大高手承襲著五方神位,亦敵亦友,彼此砥礪,永保江湖平安。上一代江湖裡,東西南北中五位大神被天下英雄另稱為『中原五白』,『北丐』金長風是本幫上下最尊敬的大佬,今年七十七歲高齡,即將退位,正在挑選合適的接班人。我得到的命令,就是來自他老人家。你也許會問我殺人的理由,但你應該知道,作為幫會一員,老爺子傳令派我做事,已經是天大的面子,還需要問東問西嗎?我殺不了你,是我無能,但我堅決相信,老爺子要殺你,你就一定有該死的理由,對嗎?」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問得笑了,因為任何一個殺手不應該向被殺者要殺人理由,而是理由在先、殺人在後。

  此人實在是「愚忠」到了極點,以至於連理由都不問,就懷揣狗腿刀當街殺人。怪不得丐幫日漸式微,幫眾的智商都低到這種程度了,還不尋求治理整頓,那就等著全幫覆滅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

  他搖頭:「不知道。」

  我氣得無語,彎腰撿起狗腿刀,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你走吧,咱們真的沒必要聊下去了。」我說。

  裁判員站起來,有些茫然:「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次幫里興師動眾派人來殺你?還要連累你那個小女朋友?」

  我猛吃了一驚,夕夕被裁判員支走,一直沒回來。如果她也是刺殺目標之一,那麻煩就大了。

  「帶我去見你同伴!」我跳起來,拖著裁判員向外跑。

  經過網吧門口的櫃檯時,年輕的網管縮在角落裡,連問都不敢問。

  出了網吧,門外不見夕夕。

  「他們在哪裡動手?」我問那裁判員。

  「我不——」

  我不等他把「我不知道」四個字說完,先在他受傷的左臂肘尖處猛地一捏,疼得他嗷地叫了一聲:「在……在對面,馬車、馬車那裡。」

  省府前街上當然沒有馬車,但那裁判員的手卻是一直向東指著。

  我知道,過了省府前街東面的第一排商業房是一個休閒廣場,裡面常年擺放著一架等比例青銅馬車,另外前面還有配套的三匹青銅駿馬。

  「走。」我拖著他過馬路,迅速穿過停車場,由巷道進入那廣場。

  廣場十分狹長,南北有八十米,東西則僅有二十米。

  此刻,廣場上雖然也有遊客在漫步閒逛,但視線不受阻隔,一覽無遺。很明顯,青銅馬車那邊只有三四個嬉戲的孩童,根本不見夕夕的影子。

  「人在哪裡?」我附在裁判員的耳邊問,「別耍花樣,你敢砍我,我就敢宰你。」

  夕夕算不上我的什麼人,我只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一個青春正好的年輕女孩子遭遇不測。更何況,江湖已經夠亂了,丐幫又突然生事,謀劃當街殺人,簡直就是要捅破天來,讓江湖同道跟著遭殃。

  「我不知道,按計劃,就是在這裡。」裁判員有些懵了,左右張望,滿臉茫然。

  「確定?」我追問。

  「確定確定,我確定,就在這裡。」他連連點頭,磕頭蟲一般。

  我放開手,輕輕一推:「滾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最好也別回網吧去鬧事,聽懂了嗎?」

  裁判員撒腿就跑,邊跑邊答應:「懂了懂了,謝謝大哥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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