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是愛不是恨

  那臉我認得，就是當時在程家的那個小護士，我當時就有些奇怪，這個十八九歲的小護士，怎麼手會那麼的蒼白，現在看來她根本已經被鬼附身了，而那隻斷手就是程泓的母親的。

  我盯著窗戶全身發寒，那慘白的臉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牙縫裡都是鮮血，緩緩的從牙齦里流淌出來，好在那臉慢慢的脫離了玻璃，距離玻璃越來越遠，模糊不清逐漸消失了，我也終於松下了一口氣。

  嘭，就在這時候，一隻手掌狠狠的拍在了玻璃上，那手掌無比蒼白，裡面的血管甚至都是白的，指甲是青白色，足有半尺多長，這隻斷手我記憶十分深刻，當時在超市就差點掐死我，在暗室更是把程櫟申都撕碎了。

  診室的門鎖發出緩慢的咔咔聲，鎖芯的頂針在一個個的歸位，我的心跟隨著鎖芯的聲音一下下的顫抖著，當最後一聲頂針歸位的聲音響起後，整個診室都安靜了下來，空氣都像是凝結在了一起。

  我盯著那門把手，看著那門把手自己在慢慢的旋轉，從門把手的縫隙里，開始流進來猩紅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順著瓷磚慢慢的流到了我的腳下，很快整個診室的地面都被鮮血蔓延覆蓋，房間裡都是腥臭的味道。

  門把手還在一點點的轉著，我知道只要門把手轉過一周，這診室的門就會被打開，程泓的母親也就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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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屏息凝神，希望時間真的凝結就好了，就在我看到門把手馬上就旋轉一圈的時候，我終於爆發了，兩步跑到門前攥住了那個門把手。

  我的手上都是血，我能感覺到這血液是那麼的冰冷刺骨，好在門沒有被打開，可就在這時候，我的腳腕傳來一股冰冷的感覺，低頭一看，那斷手竟然已經抓住了我的腳腕。

  啊，我嚇得用力踢腳，一下把那斷手甩飛了出去，就在這時候，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不要回頭喲。」

  耳邊的冷風讓我脖子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能感覺到那冷氣從的脖領灌進了全身，讓我遍體生寒，可我想到了黃奶奶的話，人體有三把陽火，分別在頭頂和肩頭，一回頭肩上的陽火就會被熄滅一盞，那時候陽火不足就會趁機纏上來害人。

  我硬生生板住了回頭的欲望，而是向前走了一步，然後轉身向後看去，那年輕的小護士正站在門口對著我笑，他的護士服此刻都是血，她的左手已經沒有了，斷腕就那麼暴露在外面，鮮血噴涌在地面上，讓地面的血越來越多。

  「程伯母，你為什麼要害我，是程泓讓我查照相館的秘密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向後一點點移動，最後靠在了牆上才覺得安全了一些。

  護士的嘴上帶著邪笑，「我女兒讓你查是她的事，並不是我想讓你查的，你想害程櫟申，我一定要殺了你。」

  「程櫟申殺了你，更挖了你的內臟雙眼賣錢，更用你的肚皮做成了遠傳鏡術，你變成了鬼不恨他嗎？」我咬著牙，這女人太讓人憤怒了，程櫟申那麼對她，她竟然死了還要幫程櫟申，簡直是莫名其妙。

  「程櫟申沒有害我，我決不能讓你害他。」地上的血水中，一直斷手慢慢的伸了出來，隨後黑色的長髮一點點浮現，長發下面是一張醜陋的臉，沒有眼睛的瞳孔流淌著血水，緩緩的順著臉頰流下去，嘴也是破爛不堪，舌頭已經沒有了，牙更是碎了好幾顆，下面是一個沒有肚皮的女人身體，通過暴露的腹腔能看到裡面的肋骨，裡面的血水更多，不斷的流淌著。

  我嚇得腿有些發抖，看著厲鬼一步步向我走了過來，我想要逃，身後的牆裡卻突然伸出一對手臂，緊緊的勒住了我的脖子，那手臂很纖細，可力氣卻很大，左手已經沒有了，只剩下流著鮮血的手腕。

  「你想害我的丈夫，我就要挖出你的內臟和雙眼交給他處置。」程泓的母親聲音幽怨，其中卻有對程櫟申深深的愛意和不舍。

  斷手牽引著顫抖的鬼身一步步踏著血水向我走來，我的脖子被勒住，那護士的斷腕噴出的血讓我的衣服都變成了紅色，看著那尖銳的指甲在我的胸口向下划去。

  呲啦，我的衣服被指甲從中間割開，肚皮上被一股冰冷的氣息侵襲，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差點沒被嚇尿了。

  割開了我的衣服，尖銳的指甲在我的胸口停留隨後用力刺了下去，強烈的疼痛讓我全身痙攣，瞪著眼睛慘叫了一聲，那指甲就像刀刃，開始一點點向下划去，我的肚皮就這樣被一點點的割開，很慢很慢，血從傷口裡流淌了下來，融入地上的血水裡。

  我感覺到死亡離我越來越近，就像是陰霾籠罩在頭頂。

  「五雷聚頂，急急如律令。」

  一聲暴喝傳來，潦倒道士腳踏七星步出現在我面前，桃木劍上的靈符在燃燒，一劍刺穿了厲鬼的胸口，隨後又是一腳，把程泓的母親踢飛了出去，手指捏著三道靈符打出，揮舞著桃木劍和厲鬼打在了一起。

  「乾坤無極，真道滅魔。」

  肖強從門口沖了進來，軍刺上沾染著鮮血狠狠的刺在我身後的牆壁上，精鋼刺穿了牆壁的磚發出刺啦啦的火花，一聲尖銳的慘叫從我腦後傳來，勒住我脖子的手臂一下鬆開了，我被肖強拉了出來，隨後就跑出了診所。

  潦倒道士也出來了，「快走，這厲鬼厲害，這不過是個分身，等真正的鬼身來了，我沒法護住你周全。」

  兩個人駕著我很快上了車，隨後回到了4號店，這時候我才發現，身上並沒有受傷，甚至連血都沒有，剛才都是幻覺嗎？

  「肖隊長，潦倒道士，謝謝你們。」在診室的經歷著實把我嚇得夠嗆，對兩個人的救援我是由衷的感謝。

  肖隊長看了看我，「秦陵，你怎麼這麼魯莽，要不是潦倒道士當初給你下了靈符護體，這次你已經死了。」

  我這才知道，沒有受傷原來是當初第一次見潦倒道士得到的融身靈符起了作用，「肖強，潦倒道士，你們怎麼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