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底線
2025-04-20 17:59:31
作者: 班小婕
「你們怎麼會懂我跟陸少的事情,我跟陸少吵架了他才會對我那麼冷漠。」肖露牽強的解釋著,見大家一臉唏噓不信,然後又剁了剁高跟鞋,冷哼哼的走掉了。
木木立刻冷哼一聲,「你說她腦子是不是不正常啊?」
「也許就沒正常過。」我無力的說道。
微微偏移視線,最後落在陸恆天剛剛站過的位置,輕擰秀眉,心裡還在尋思著陸恆天來gs的事情,他應該是來看我的吧?因為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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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情,我發現你毒舌的功力有增無減啊!」木木豎起一個拇指說到。
聞言,我淡淡偏頭,接著淺淺一笑,揚了揚眉,對於木木的違心的誇獎很受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抬起手裡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不出我所料。
我沒有接,可能對方也猜到我不會接,電話鈴聲斷了後,一條簡訊進來了。
「誰啊?看了老半天都不接?」木木見我舉動怪異,便想要湊個腦袋過來一探究竟,我立刻收起手機,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身子傾斜過來的木木為了給自己很好的台階下,便湊到附近一個同事的工作檯上,左瞅瞅右瞧瞧之後便走了,心裡早就將念情狠狠的虐了n+1遍了,那個傢伙,最近脾氣見長啊,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的。
陸恆天說,「我在sunshine,你不來,我就上去找你。」
權衡之下,我還是去了。
畢竟他剛剛上來過一次,惹得全世界都來圍觀,那陣仗我可惹不起。
光線還是那麼昏暗,壁上的漆畫以歐洲中世紀風格,像是一下子將我們的視線都帶回曾經那個時代。
藍之納師兄的作品總是那麼抽象,偶爾會有點狂野,可更多的是在宣洩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陸恆天眼眸的光澤沒剩幾多,他一邊端著咖啡,一邊盯著咖啡,似乎視線從來都沒有在我身上一般,我剛拿過陶瓷的奶罐,便被他出聲制止,「是你的口味,三顆奶兩顆糖。」
我置在奶罐上的手微微一怔,其實很多人記住了我的口味,不管他們是出於喜歡還是不喜歡,在意還是不在意,可最先知道這個秘密的,是陸恆天。
那個時候我還念初中,他是第一個發現我喝咖啡的習慣的,就連白摯也是在後面知道的。
我用餘光看他的側臉,他的側臉線條很柔和,也許是這樣的燈光的原因,亦或者……那是出自他的本意,對我柔和。
「是時間讓你習慣了這樣的口味,還是人呢?」他盯著我手裡的咖啡輕聲開口問,這不是陸恆天的風格,他向來不會柔情。
可他又何必用柔情的語氣跟我說話,又何必用柔情捕捉我最後的憐憫呢!
「如果是時間,為什麼不是我?如果是人,蘇念情,就因為我是你名義上的哥哥嗎?」
「」
「其實,無論是時間,還是什麼原因,你都不會選擇我吧?」
「」
我捏著咖啡杯的手微微泛白,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恆天的問題,因為他的問題太過於犀利,他不是不能成為那個人,只不過
他身上沒有列禦寇的與世無爭,沒有他的清心寡欲,沒有他
我要的是平和,而陸恆天身上的是戾氣,我不愛,也不能愛。
「如果非要有一個理由,我寧願你是因為我是你的兄長。」昏暗的燈光,我幾乎看不到他那細微顫動的睫毛,只知道他的語氣真的很溫柔,連說那樣的話都異常的溫柔,是陸恆天從未給過我的。
或許,他給過,默默地。
「對不起。」我最後還是將咖啡置回原地,低頭垂簾道歉著。
陸恆天將香菸的盒子扔在桌上,火機也丟在一旁,他說,「我戒菸了。」
是,他戒菸了,可與我無關,我可以這樣狠心的告訴他嗎?
我的垂眸再度讓陸恆天緊緊蹙起眉,不悅起來,似乎他對我這樣的迴避態度異常不滿,半晌,似乎是經過他努力隱忍之後才得以的平和,他低沉的聲音開口問我,「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嗎?」
「嗯?」我猛的抬眸,他轉移話題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他輕輕轉動著手裡的咖啡杯,漫不經心的,微微低著頭,可視線足以全部都納在我的臉龐上,昏暗的燈光籠罩他一頭曜黑色的髮絲,在發端形成一個光圈。
良久,他輕輕開啟薄唇,「你總是用那樣的態度面對事情,遇見事情你只會躲避,男人是有保護欲的,看見你一副自衛能力的模樣,會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我詫異的看了一本正經的陸恆天一眼,接著好笑的反問他,「你也會憐香惜玉?」
陸恆天憐香惜玉,會不會太搞笑了點?
話落,陸恆天幾不可察的擰了擰眉,輕笑了一聲,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我立刻原地蒙圈,這是什麼鬼?
回到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列禦寇交代了一遍,這個叫做備案,就算以後有點什麼,起碼我曾經光明正大的告訴他了。
可某人聽了,一副意猶未盡,「嗯,然後呢?」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呀。
「」
列禦寇一副『你智商不高』的樣子摸了摸我的腦袋,將我腦袋偎在他的胸膛,「行了,我知道了,來這裡吸取一點仙氣,腦袋就不會榆木了。」
我握起拳頭,咯吱咯吱響了幾聲,我能打死他嗎能打死他嗎能打死他嗎???
「那個」沉默間,我開口。
「嗯?」他垂眸看我,一副再問:又找本少爺有何事?
「」最近男神越來越傲嬌,我都不得不膜拜了。
「怎麼了?」他見我好半天不開口,問。
「肖露,你覺得該怎麼解決比較好?」雖然我說要親自動手解決,可關鍵時刻我居然沒有計劃了,總覺得怎麼做都是不對的。
也許,我的心已經被他浮淡了,提不起一點漣漪,亦或許,班婕妤不在,我沒有動力了!
「是不是很為難?」他輕聲開口問我,語氣一派的溫柔。
我不違心地點點頭,說,「我厭倦了。」
他嗤嗤笑了兩聲,「當初那麼信誓旦旦要回去,這會兒就沒耐心了?」
我拿起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直到摸到他右手中指上的一顆繭,那是常年寫字留下來的。
「我以前很有耐心的。」我有些不滿的反駁,跟他在一起之後,我變了好多,開始沒有耐心了,開始變得容易動怒了,開始變得……一點點不滿便大呼小叫了。
變成了完全要依賴列禦寇過日子的那種人。
「潛台詞是說:遇見我之後就沒耐心了,是吧?」他道出我暗指的意思。
我輕輕笑了笑,將他手拉到下巴,將臉貼進他的掌心,溫厚的氣息從他手掌傳來,然後說,「這可是你說的!」
他順勢捏了一下我的臉頰,輕輕一笑,發出好聽的鼻音,接著將我的臉捧了起來,在發端烙下一吻。
「近朱者赤,你總像一個和平使者,讓我都沒有動力去報仇了。」我淡淡開口說著。
他將我整個人攬在身上,輕輕閉著眼睛,感受我身上獨有的香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然後問,「真的嗎?我有那種魔力?」
「當然!」我不可置否地。
他笑了笑,一手在我臉上不安分的蹭著,來自他中指寫字時候留下的薄繭,「葵葵,如果你一直如此心無波瀾,該有多好!」
他聲音的惆悵,我可以聽出來,話落,我抬眸看他,他正好睜開眼睛斂眸。
「為什麼這樣說?」我問他。
很奇怪,他這樣的杞人憂天是因為什麼?
「總覺得你的心不像表面那樣平靜。」他說著,然後將我的頭摁在他的胸膛,再度開啟薄唇,「別想了,睡吧,好好睡一覺。」
月色朦朧,我漸漸的閉上眼睛,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入睡,每天清晨起來看見的是列禦寇的睡容,如此簡單,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我會很容易滿足。
次日,我姍姍來遲到公司,木木見我遲到,早就習以為常。
「仗著自己的男朋友在莫迪上班,居然敢光明正大的遲到!」可肖露並沒有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總是以各種諷刺來刺激我。
若是以前,我一定憤怒的要反擊,可如今的我只能淡若的面對肖露,勾不起一絲波瀾,縱使她說的話再難聽,我居然也無所謂。
難道……真的近朱者赤?
我被列禦寇感染了?
與世無爭?和平使者?
「不要以為你每次用這樣的態度,我就會被你感化,蘇念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肖露冷哼一聲,然後魅惑的眼睛轉了轉,不知道想起什麼,又說,「也是,沒有了父親的人通常都比較聖母!」
我剛轉身,步子驟然一頓,眼裡倏然染了一層冰霜,掌上的骨骼立刻聚集,握的關節泛白。
很好!
我原以為我真的不在乎,我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原來……是不到我的底線!
父親!
肖露,她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的父親?
她居然敢碰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