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不願醒來的夢
2025-04-20 17:57:26
作者: 班小婕
話落,我微微一頓,他泛了泛清澈的眸子,繼續說著,聲音微微低沉,「媽媽她很喜歡廚藝,很喜歡自己製作一些料理,也喜歡嘗試不同的味道組合。我記得,她最喜歡的就是泡咖啡,從選咖啡豆開始,只要她聞一下便知道咖啡是來自哪個國家,她泡出來的咖啡異常好喝。她曾經告訴過我,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個料理師,可惜,還來不及實現,她就離開了。」
他是怎樣的心情細說著從前,而我又是這樣的心情,聽他說著從前。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是我又讓他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了,他黯然的眸光讓我心疼,他忽如其來沉重的語氣讓我心疼,他垂頭回憶著往事讓我心疼。
三個字,又在我們的故事中上演,倏然,他輕斂眸盯著我的臉龐,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可以看清他跟著我低頭斂眸的影子,半晌,他沉音開口,「根據我們的約定,你不該講這句話。」
他說話的時候模樣如此認真,聲音像是夢魘時候的低語,我那顆沒有防備的心就如此輕易的被他崩塌,成功的登堂入室。
我怔愣的抬簾盯著他,心房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如雷貫耳,近距離的看著他,就像是從未見這樣的列禦寇一般。
暖黃色的燈灑在我的臉龐,照映著一片片暇暉,從我的鼻樑、睫毛、嘴唇慢慢的掠過。
「所以說,蘇念情,你再說一次。」他故意壓低聲音,身體往我身邊斜了斜,讓我清楚的看到他高而挺的鼻翼。
這樣誘惑的聲音讓我好心動,像是他的指尖輕輕撥動我心房的琴弦,這樣的眼神讓我漸漸迷離,臉瞬間蹭紅,燙的如同被煮熟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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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犯錯,為何是他解救!
見我遲遲不開口,他忽然攬過我的腰,曖昧的靠近我的頸項,帶著誘惑的「嗯?」了一聲。
我先是被他如此性感的語調嚇了一跳,可當我抬眸看他的時候,看見的是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近到可以細數他的毛孔,我瞬間屏住呼吸,怔愣的盯著他的眼眸,那團火苗已經在他心底開始燃燒。
那是一種危險的氣息。
我輕掙扎了一下,抿著朱唇,斂眸說話,「放開!」
「你不說,我好像很難放開!」他耍無賴說著。
「放開!」我再次警告他,抬眸瞪了他一眼。
與列禦寇近距離的接觸,我真的會迷失掉自己,他總是那麼讓人心動,說話的聲音,看我的眼神,就連身上那股淡有淡無的薄荷清香都如此誘人。
「不放!」他孩子氣般說著,手上加大力度,將我再往他懷裡緊緊一帶。
嚇得我只能瞪大眼睛盯著他,可他的眼眸黑的如深潭,眼睫毛很長很密,有時候很難想像一個男人的眼睛怎麼會那麼好看。
「你再這樣看著我,會出事的。」他忽然暗啞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
「我」
我已經沒有機會開口,他傾身而下,將我的唇狠狠的堵住,瞬間,我瞪大雙眼,這便是他說的,再這樣看他,會出事。
我以為我會拒絕,可是當他吻下來的那刻,我還是閉上了眼睛,因為無法拒絕列禦寇。
他唇間帶著薄荷清香,像是吸過薄荷味的香菸一樣環繞,深深的讓我著迷。
他吻的很用心,每一次試探才會有每一次的深入,就連吻我他都這般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在乎我的感覺,像是在保護一個陶瓷娃娃。
炙熱的吻烙在心扉,他的呼吸急促,啃咬著,也許是我的回應讓他更加瘋狂,當我們都雙雙倒入沙發的時候,才恍若初醒。
離開我的朱唇,他靜靜的看著我,那團炙熱的火苗還在他的眼眸燃燒,他的唇已經褶亂,是做壞事後的證據。
我們彼此都呼吸著紊亂的氣息,四眸相對,像是一場理智鬥爭。
良久後,我微微回神,淡淡開口問他,「抱過了,吻過了,也不準備鬆手嗎?」
列禦寇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一抹與情念無關的情緒,半晌過後,他終究鬆開了我的肩膀,撐著沙發起身。
「我」他嘗試解釋剛剛的行為。
但我沒有給他機會,下一秒毫無徵兆的告白,「我愛你。」
我這句突如其來的『我愛你』讓列禦寇整個人怔愣住了,呆滯的雙眸盯著我,甚是詫異,我則是輕輕一笑,列禦寇也不過如此。
接著,便越過他回房。
很久很久之前,我以為,列禦寇跟白摯不同,白摯會因為慕斯瘋狂,而列禦寇則不會因為任何一個女人瘋狂。
顯而易見,我是錯的。
他也會瘋狂,僅僅因為蘇念情三個字。
看來,愛上一個人都有弱點,包括我,無法抗拒列禦寇一般,這就是我的致命弱點。
緊將房門關上,撫上那顆不安分的心,它還在猛烈的跳動,明明告白的那個人是我,為什麼心跳的那個人也是我?
「出來,談一下。」他敲了房門,聽他的語氣似乎心情很愉悅。
我瞟了一眼象牙白的房門,輕咬著下唇,最後視線緊盯在金屬的門把上,靜謐的空氣一點點升華,感覺四月近了,天氣漸漸變得暖和起來。
「在你把別人的心攪得亂七八糟之後,是不是該收拾一下?」他醇厚的聲音透過門傳入我的耳際,讓我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
良久之際,我還是轉動門把,拉開了象牙白的房門,像是為我們之間的銀河畫上了鵲橋一般。
他清澈的眸子盯著我,在黑暗中閃現,僅僅一秒時間,他推開門,將我擁入懷中。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列禦寇再度開口,「躲哪裡去?」
「沒有。」我矢口否認。
他緊追不捨,「那剛剛跑什麼?」
「我沒跑。」
「哦?剛剛跑的人不是蘇念情嗎?」
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嗯,不是。」
「那是誰?」他問。
「不知道。」
「怎麼就那麼喜歡口是心非呢!」
「」
問句都能接,陳述句請恕我道行不夠,接不上列禦寇的舌槍口戰。
「說說吧,跑什麼?」問題又重蹈覆轍到原地。
可我居然還很有耐心的將答案也周而復始的上演,「我沒跑。」
「」
這一次,是輪到列禦寇語塞,只能幹乾的盯著我,嗤笑一聲。
我從未想過,跟他會上演著如此幼稚的情景對話。
可這一段小插曲並不影響著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不過是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微妙起來。
還記得,那是一個下雨的晚上,凌晨的時候,天轟隆隆的叫著,我不安的睡著,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列禦寇,有莫殆,有班婕妤,還有陳默
我跟列禦寇一起出席班婕妤跟陳默的婚禮,莫殆回來了,當婚禮上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新郎,大家都驚呆了。
莫殆瘋狂的質問婕妤,為什麼要嫁給別人,接著便跑了出去,悲劇再次上演,在我跟班婕妤的眼前,莫殆再一次被車撞飛,像是一場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噩夢。
接著,我又夢到班婕妤在浴缸里割腕自殺
為何,夢魘從未停止?
「不要!求求你,不要!!!」
我在夢裡,拼命的喊著班婕妤,求她不要死去,跪在手術室門口,喊著哭著,苦苦的哀求著
「葵葵葵葵」那一聲溫柔的低喚,他緊緊將我抱在懷裡,伸手在我已經濕透的後背上輕輕安撫著。
我反抱住列禦寇,哭聲漸漸停止,混亂的氣息尚未平復,語氣帶著後怕,「我又做噩夢了。」
第幾次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好久了,好久沒有做這個噩夢了
上一次也是列禦寇衝進我的房間,將我狠狠的抱在懷裡,低聲喚著我的名字,讓我有一刻的安寧。
「別怕,只是夢!」他撫著我的後背,淡淡安慰著。
我擰緊秀眉,只是夢?
那麼,如今也是夢嗎?
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夢裡,周而復始地徘徊在現實的出口,我們看得見現實模樣,卻仍然想要留在夢裡,哪怕這是一個很短的夢,我們都不肯割捨。
「這個夢,會繼續嗎?」我輕聲問他。
倏然,我感覺列禦寇渾身一震,也許他也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清楚的知道答案,這是夢,會繼續,可終究會夢醒,夢想的那一刻心還是會痛。
「這不是夢。」他微微底喃著,不管我是否有聽見,那般執著的低語。
我窩在他懷裡,輕點著頭,附和他。
對,只是附和。
誰都知道,我們的結合,是一個很遙遠的夢,也許永遠都不可以抵達夢的彼岸,可我們仍舊想要停留在夢裡面,不肯夢醒!
那是一個安詳的晚上,可是翌日並不是一個平和的清晨。
那是一個暴風雨來臨的晚上,清晨初來,暴風雨來襲,夢也就醒了!
那一個早上,母親找到了我們,時隔半個月之後,我依舊需要回去面對一切,面對現實。所以說逃避並不是解決辦法的最好方案,只有面對,才能快速的解決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