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金蟬脫殼
2025-04-20 17:53:51
作者: 班小婕
母親臉色立刻白了幾分,她當然明白陸家輝的言外之意。
而我離開白家五年多,在母親心裡早就是一個無法拔去的梗。
我在陸恆天對面坐下,漫不經心的拿起水壺給大家添了點茶,朱唇輕啟,「陸叔叔可別這麼說,您最近公事繁忙,我怎能打擾。」
母親懼怕陸家輝,無非就是白氏在陸家輝手上,母親不能輕舉妄動,可白氏我並不在乎,所以我不怕他,我盈盈笑著,一臉淡若的盯著陸恆天。
陸恆天驟然勾起痞痞的笑臉,幾不可察的,「你們玩著,我撤了。」
他的目的無非就來攪個局而已,如今大功告成,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引火燒身了。
我見陸恆天轉身,走的急促,輕輕挑眉,連忙開口制止了他,「急什麼?一大早不是給我電話,說要吃午飯再走的嗎?」
如今想走,怕是晚了,我局都補好了,陸恆天走了,誰唱下去?
陸恆天倏然頓住腳步,回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眼裡噙著一抹玩味,陸恆天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繼續把這齣戲唱下去。
轉眼看去,而陸家輝的臉色更是黑了,瞪了陸恆天一眼,卻又不好發作。
母親見狀,便盈盈接話,「是啊,恆天好不容易來一次,吃了飯回去吧。」
最後,陸恆天『盛情難卻』,只能留在白家吃飯,我立刻揚起得意的笑臉,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盯著陸恆天。
陸恆天自然知道我這樣的笑意定無好事,乾脆他也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揚著眉,似乎要看看我還能玩什麼把戲出來。
這時,張管家從偏廳進來,恭敬的說道,「夫人,陸總,陸少,大小姐,飯好了,可以用餐了。」
我立刻恭敬起身,盈盈笑著說道,「母親,陸叔叔,陸少,你們吃著,我還要趕飛機,就不多陪了。」
我話剛落,果不其然,陸恆天臉色驟然變了,臉色就像是打翻的染料盒一般多姿多彩,立刻怒瞪了我一眼,也許他沒有想到我會給他擺一個鴻門宴,這招金蟬脫殼我玩的還真漂亮。
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真當白家沒人了。
女傭已經將我的行李跟機票拿下樓來,一邊說,「大小姐,您的行李準備好了,車子也在外面候著了,您該出發了,不然趕不上飛機。」
我點點頭,母親的臉色並無異常,一副淡然,倒是陸家輝面子有些掛不住,我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居然當著他的面放他鴿子,擺了他一道,的確讓他心裡硌得慌。
「陸叔叔,不好意思,我急著趕飛機去S市一趟,午飯我就不陪你們吃了,怎麼說飛機不等人,而且這機票已經很早之前就定好的,您造訪的突然,恕我失陪。」我半無歉意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往大門走去,心中大悅。
陸恆天冷嗤一聲,轉著車鑰匙也隨我出了大門。
「恆天!」陸家輝對陸恆天轉身離去的態度極其不滿,不悅的喊了一聲。
可是陸恆天頭也沒有回,毅然離去,他向來叛逆,自從從國外學成歸來,他更加肆無忌憚了。
女傭把我的行李提上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行李就被陸恆天搶了過去,強行的擼上他的車裡,接著把我狠狠一扯,塞進副駕駛,立刻用安全帶將我禁錮在座位上。
我冷傲的抬起下巴,冷靜的質問他,「你在幹嘛?」
陸恆天有些慍怒盯著我,炙熱的雙眸帶著怒氣,良久,他那雙陰沉的眸子才微微變得冷靜,他沒好氣的說,「送你去機場。」
接著,『砰——』的一聲,他狠狠將車門甩上,似乎在發泄他的怒氣。
我知道陸恆天對我向來沒有辦法,我要回A市,他沒有辦法,我要回S市,他依然沒有辦法,而他能做的,不過是在我做了決定之後,無奈的發泄。
有時候,我也心疼他,愛上了一個冷血的我。
或許,這輩子我是陸恆天的劫,只要他跨越我,我相信他會活的更好。
一路沉悶,陸恆天怒氣騰騰,臭著臉不願跟我說半句話,我也懶得理他。
車停在機場門口時候,他扔了一個信封過來,似乎早就猜到我會回S市,沒好氣說,「既然你要回去,那這就當做禮物。」
我看了信封一眼,拿起來掂了幾下,有點份量,我伸手準備打開,卻被陸恆天阻止,他抬眸看了我片刻,說,「到了S市再看吧。」
我愣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信封袋,有些狐疑,接著抽回手,點了點頭。
檢票的時候,我依然感受到,陸恆天炙熱的視線在我的背上流連,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愛我那些話,可他給我的感覺居然可以那麼深厚,一個動作,一句話,我就明白他被我俘虜了。
再次回到S市,居然是在一個月後。
雖然只有一個月,而我仿若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冬的氣息那麼明顯,路邊的樹木都開始凋零,給冬天鋪上了一層好看的袈裟,整個S事仿佛開始婆娑起來,讓人覺得像是妙曼的少女一般,多了幾分冷傲。
我拖著行李箱回了麗苑,推開房門,這裡的空氣夾著幾分空無人氣的霉味,我把門窗都打開通風,桌上的水杯依舊只有那半杯水,跟我走之前完全一模一樣。
一個月,難道班婕妤就沒有回來過嗎?
我擰了擰眉,掏出手機給班婕妤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很奇怪,一個月前我回到A市的時候,給班婕妤打過電話,可是沒人接,後來我就發信息告知了她:我回A市了。
將行李箱放回房間,思前想後,最後,我撥通了小樂子的電話。
沒幾聲,小樂子那邊就接通了。
「蘇娘娘?」小樂子對於我的來電,似乎很是訝異。
我問她,「小樂子,婕妤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你們在哪裡呢?很忙嗎?年底了,她還要走秀嗎?」
「不是兒」小樂子錯愕一聲,頓了頓,接著反問我,「你不知道?」
我微愣片刻,一副疑惑,「我該知道什麼嗎?」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班婕妤聯繫上了,雖然以前她也經常三天兩頭的失蹤,可是聯繫小樂子,總是知道班婕妤的行程,加上媒體對於班婕妤所到之地都會大肆報導,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擔心過班婕妤。
「婕妤已經跟經濟公司解約了,違約金都付了,所以她的行蹤我也沒有辦法查清楚。」小樂子說著。
我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
解約?
「一個月前,就已經解約了。」小樂子繼續說,「你難道不知道?」
一個月前?
是她剛從巴黎回來的那段時間嗎?是我為了雪兒全然不顧的那段時間嗎?
「她為什麼解約?」我追問小樂子。
「我也不清楚,當時婕妤也沒有出面,解約也是悄無聲息,沒多少人知道,媒體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那她最近在哪裡?有新聞報導嗎?」
「沒有,像是失蹤了一般。」
我整個人忍不住顫了一下,忽然間,連說話的力氣都變得虛有虛無,「我知道了。」
班婕妤……不見了!
我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掛掉小樂子的電話,我不假思索撥通了陳默的電話,響了沒幾聲他接起,聲音帶著疲倦,「什麼事?」
「她不見了,是不是?」
從陳默的疲倦,我猜出來了。
班婕妤跟全部人都玩消失,連我她都沒有告訴,整個人就像蒸發了一樣。
「一個月前,我就開始找她了。」陳默那邊說著,「你不是也跟著蒸發了麼?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
「如果你以為,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反問,如果一個月前陳默找我,我就不會空等一個月,如今一個月都過去了,什麼痕跡都找不到,班婕妤是故意的,故意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
就連小樂子都說,違約她都沒有親自去公司,一看就是有預謀。
沒有人陪在她身邊,班婕妤是想要做什麼,為什麼連我都不讓知道?
越想,我便越是擔心。
「你以為我沒找嗎?我跟御就差沒把S市翻過來,根本就沒有你們的蹤影!她若有心要躲,讓我怎麼找她?」陳默的聲音有些激動,似乎喝了酒,情緒不受控制。
我愣了一下,臉色不由控制的一白,心似乎被敲了一下,列禦寇也找我了?
我以為那天之後,他會當做我們已經分手,他會灰心的根本不想見我,就算我消失在S市,當他知道後必然會想要把我找出來,可我沒想到他會那麼快發現我不見了。
原來,就算我傷了他,他還是會忍不住找尋我的蹤跡。
「十天,我們找了整整十天,不休不眠,呵你們倒好,說消失就消失!」陳默一頓怒吼後,便默了片刻,又說,「前幾天白摯告訴我,你跟班婕妤不是一起消失的,他說,你也在找她」
說著說著,陳默那邊就沒有了聲音,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
我手裡的手機慢慢從耳際滑落,讓我觸目驚心的是那句,十天!列禦寇找了我十天,整整十天,不休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