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討厭
2025-04-09 12:29:50
作者: 班小婕
看來,姿態嚴重。
「當然有。」
白摯回答的理所當然,一手優雅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我輕輕抬眸,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一臉疑惑。
「所以……以後你發現了我瞞著你什麼,就不能生氣了。」
白摯不像是跟我談條件,而是跟我拍案定局。
「關於誰?」我警惕地追問他。
白摯暗忖半晌,一雙厲眸盯著我,喜怒不辨,微啟薄唇,「御。」
聽到這個答案,我沒有多大的驚訝,其實我早就猜到跟列禦寇有關,尤其是白摯帶我踏入『匿』的第一步時。
我片刻安靜後,白摯微微有些詫異,「怎麼?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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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毫無猶豫地追問白摯,只是,對象不同,容不得我恣意妄為。
事實上,是我不想知道關於列禦寇的秘密,畢竟,我也瞞著他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他親口跟我說。
白摯都說了,我不能生氣,說明我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必定會生氣。
「問了你不會說,我何必問。」
既然會生氣,何必問呢。
白摯抿著咖啡,淡淡勾著唇角,語氣慵懶,「你倒是豁達。」
「與豁達無關,而是犯錯的人沒有理由怪罪另一個犯錯的人。」我淡然處之,端起咖啡杯,聞著咖啡的香氣,淡淡的勾著唇角。
倒是白摯,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眼眸立刻犀利直逼於我,深的有些凜人。
看了一眼異常的白摯,我擰了擰眉,「我說錯了?」
難道那話有錯?
「你認為,犯錯的人沒有權利去怪另一個人嗎?」白摯低沉反問,眸漸漸深了。
我腦海晃然兩字閃過——慕斯!
我思忖一陣,該如何作答?
如果說是,那就是站在慕斯這邊了,如果說不是,倒不見得是站在白摯這一邊。
我手輕輕轉動咖啡杯,驟然一停,淡淡啟唇,「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語畢,淡然一笑,輕提眉梢,這是曾經白摯對我說的話,如今我把原話奉送回給他,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倏然,白摯蹙緊的眉宇果然舒展,啞言失笑,「人小鬼大,將我一軍!」
「我都奔三的人了,老姑娘一個,心小罷了。」我淡淡反駁。
白摯輕輕一笑,端起咖啡,舒心抿了一口,我想關於慕斯這段心事,他應該有決策了。
「那個孩子」
不知道,白摯見到那個孩子了沒有。
「我見過了。」白摯打斷我的疑問,放下咖啡杯,頓了頓,道,「當年之事,應該另有隱情吧!」
我點點頭,沒有過多評論。
如果說白摯是局中人,我何不是一個局外人呢!
既然是局外人,就不必多言,言多必失。
上牛排的時候,經理特地前來問候我,「蘇小姐許久沒來了。」
經理的話剛落下,白摯便把他那饒有興味的惡趣味眼神向我襲來,一副你跟列禦寇果然有姦情的模樣。
我干呵呵兩聲,「最近忙了些。」
經理點點頭,一臉官方微笑,「列先生沒同蘇小姐一起來用餐?」
「呃」
我看了看白摯,再看看經理,這個場面,怎麼有一種經理幫著列禦寇捉姦在床的感覺?
「蘇小姐慢用,我先外面招呼!」經理也是個聰明人,見我久久不出聲,便尋了個理由退出包間。
「看來,你出軌的機率還真的很大!」白摯一臉揶揄。
我下意識瞪了他一眼,見過那個哥哥這樣說自家妹妹的麼?
「別用你小媳婦的眼神瞅著我,我又不是御,不吃你這套美人計!」
「」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白摯也會這般油腔滑調的,我還以為只有列禦寇會一本正經的調侃我呢!
白摯幾不可察微微一笑,那一秒鐘的笑容,我當自己看見了幻覺。
因為下一秒他就問我,「秦木槿你認識吧?」
我點點頭,「認識,是我們公司行政部的經理,怎麼了?」
「剛調來的?」白摯繼續問。
我繼續點頭,「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摯沉著臉,搖了搖頭,說,「你不覺得,她的個性很像一個人?」
「誰?」我下意識追問。
我只覺得,秦木槿娥眉微微捐起的時候,神態有些像父親。
「很像你!」白摯忽然說道。
我擰起秀眉,「什麼意思?」
最終,白摯還是搖頭,聲音淡漠,「難得有一個跟你個性比較相像的,也在同一個公司,說不定可以成為好朋友。」
白摯的話,我沒有聽懂,可我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卻不告訴我。
飯後,白摯提議跟我去孤兒院走一趟。
「你以前不是不屑去的麼?」我冷哼一聲,白摯自己主動提起去孤兒院,還真是一個天大的新聞。
從前,都是因為我鬧著去,他沒辦法才陪著我去的。
「孤兒院最近在擴建,跟你有關?」白摯幾不可察的轉移話題。
我微微一愣,孤兒院是擴建,政府文書也下來了,只是……「那是婕妤暗中幫忙的。」
「可是,前段時間,政府撥了五十萬給孤兒院。」白摯開著車,悠悠說道。
我微微瞠目結舌,「五……五十萬?」
上次為了那個擴建文書我跟班婕妤都花了好多心思,也沒少送禮塞錢,怎麼這會兒掉餡餅了?
撥款?五十萬?
「你的傑作?」我怔怔的看著白摯,頓時覺得他頭頂多了一道光圈,明媚照人。
白摯嗤嗤一聲,「別那副崇拜的眼神看我,因為跟我無關!」
他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到我頭頂上,讓我在這個入秋的月份透徹心涼。
真是奇怪,跟白摯無關,那跟誰有關?
「你知道內幕,對不對?」看著白摯閉口不談,一旁打邊鼓,我就知道他明明知道真相,還非要裝出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的臭表情。
奈何,就算我求了某人,某人依舊惺惺作態道,「不知道。」
「……」
「念情姐姐!」蘭蘭以飛速的模式向我本來,小牧蹣跚跟在蘭蘭身後,手裡還拿著棒棒糖遞給我,「念情姐姐,吃!」
我摸了摸小鬼的頭,接過他手裡的棒棒糖,毫不客氣的拆開,眼看就要糖入虎口,小牧一雙眼睛眨巴的看著我,分明是覬覦我手上的棒棒糖。
我忽然把棒棒糖遞給他,「小牧吃,姐姐怕長蛀牙。」
小牧樂滋滋的接過糖,放到嘴裡狠狠吸了一口,眼睛轉了幾圈,跟蘭蘭一般遲鈍,才注意到我身旁的白摯。
「摯哥哥。」蘭蘭糯糯喊了一句,眼睛充滿了膽怯。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跟個雕塑般的白摯,瞪了他一眼,「你板著臉做什麼?都被你嚇傻了!」
「呵。」白摯不屑看了我一眼,「我看最傻的就是你了!」
說完,便俯身下去,抱起一旁樂不開支吃著棒棒糖的小牧,小牧在白摯懷裡掙扎了幾下,想要說話,但又捨不得嘴裡的棒棒糖,最後乾脆把棒棒糖吐到地上,大喊起來,「不要!不要!要念情姐姐!」
白摯冷哼一聲,一手襲在小牧的屁屁上,小牧立刻扁嘴,但也沒有了掙扎,白摯冷眼掃過我,說,「還不跟上!」
我牽過蘭蘭,跟蘭蘭兩人面面相覷,最後躡躡的跟上白摯的腳步。
「念情姐姐,摯哥哥是不是不開心呀?」蘭蘭問我。
「不是,摯哥哥是覺得小牧像他的兒子,所以抱抱他。」我笑著回答。
話落,我整個人微愣片刻,我居然會覺得白摯會想他兒子,那個叫做小智的孩子。
蘭蘭一副乖巧的點頭,「哦。」
小牧還在崛起,他可是有著最濃厚的農民哥哥的脾氣,在壓迫中,他可是可以憤然而起的,永遠是鬥地主的小組長。
「念情姐姐,念情姐姐!」小牧掙扎在白摯懷裡,一手向我伸來,哭天喊娘的叫喚我的名字。
白摯眸色一冷,狠狠瞪了一眼小牧,「小爺們,哭什麼?」
「討厭!」小牧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那哭聲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我小跑過去,白了一眼白摯,心疼的看著小牧,埋怨白摯說,「你弄哭他做什麼?快給我!」
白摯最後還是很嫌棄的把小牧丟給我,慣性的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髒塵。
我把小牧抱在懷裡,一邊哄著,「小牧乖,不哭了!」
「摯哥哥討厭!」小牧不知哪兒學來的新詞——討厭!
「……」
這明明是醉紅樓裡面當紅姑娘的口頭禪,怎么小牧學起來讓我覺得不倫不類的感覺。
白摯一記冷眼掃來,小牧立刻向後縮了縮,躲進我的懷裡。
我扯扯嘴角,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剛剛還翻身鬥地主,這會兒怎麼變成小貓了。
「念情姐姐,念情姐夫呢?」小牧偎在我懷裡,語出驚人。
「……」
我盯著小牧,一臉生無可戀,為什麼每次都是這個小傢伙在背後**刀?我跟他有仇麼?
有麼有麼有麼???
果然,白摯剛毅的側臉不用一秒鐘就變成了正臉,幽冷的眸子盯著我,半晌才開口,「原來,你帶御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