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謝恆的孩子
2025-04-04 11:13:56
作者: 曉黃蚊
慈悲鎮思想封建落後,毒d品這種東西在他們的印象里就是害人的毒藥。崔豐墨被確定是吸食毒du品過量而死,鎮上的人對他就有了一種輕蔑的看法。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沒有人認為他是無辜的,說是罪有應得都是便宜他了。
死了,還要被別人這麼說閒話,這是謝恆和福子無法容忍的,更不要說,崔豐墨是絕對不會吸食毒du品。
經過兩人細心的調查,終於查出一些眉目,目標鎖定在蓉城。
這之後的事情苗蕊也差不多清楚,她抬起眸子看向墓碑上年輕的臉龐,如沐春風的笑容洋溢在臉頰,黑色的眼鏡都遮擋不住那純淨的眸子。
福子站在謝恆的另一側,目光說不出的淒涼憤怒。
「豐墨,這麼久不來看你,是不是怪我了?」福子手中拿著一瓶白酒喝了一口,眼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微風吹動的桑葉,聲音悲切哀鳴,似乎也在為此感到傷痛。
苗蕊把花獻放在了墓碑旁邊,只聽謝恆冷聲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你最後一面。」
「我和苗蕊在一起了,帶她來見見你。」謝恆的聲音有些小,卻冷冽。
想必你也是想見她的吧。
其實多年前謝恆就知道,崔豐墨心裡也喜歡苗蕊,可當時的謝恆追著苗蕊太緊,以至於他只能悄悄把這份感情埋在心裡。
要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說了出來,謝恆和福子都還蒙在鼓裡。
「我謝恆發誓,如果找不到害你的人,就讓我不得好死。」
一陣冷風吹過,苗蕊不經打了個寒顫,她測過眸子看向謝恆,只見他黝黑的眸子異常堅定,
祭拜完崔豐墨之後,慈悲鎮之行就算告一段落。
一行人打算過兩天就回蓉城。
溫文在福子家住得習慣,更是深得奶奶和福子媽的歡心,這也就更讓福子煩心,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回蓉城。
簡陋狹小的屋子,因為有了謝恆變得不再這麼孤獨寂寞。
謝恆圍著圍裙,手中拿著鏟子不太熟練的在鍋里翻炒,不久油香傳了出來。
苗蕊坐在沙發上靜等著飯來張口的女王般待遇,她蜷縮在雙腿,整個人都窩在上面。側過眸子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
白色的襯衣合身的穿在身上,領帶早就已經摘了下來,以至於領口處的兩個扣子都沒有扣,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膚。
「好了,懶女人,開飯了。」謝恆仰著眉頭,手中端著一盤子剛出鍋的青菜,一臉寵溺的說道。
苗蕊不想動,眨著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圍著粉色碎花圍裙的男人。嘴角一勾,伸出白皙的藕臂,「謝恆,抱我過去。」
心愛的女人撒嬌,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他樂的笑開了花,屁顛屁顛跑了過去,騰出手臂一撈,佳人入懷,香溢四起。
謝恆沒有把她放在凳子上,而是直接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攬著她的纖細的腰肢,右手親拿起筷子加起桌面上的菜,餵進她的嘴裡。
「好吃吧。」謝恆滿心期待的瞧著苗蕊的反應,黝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苗蕊砸吧砸吧嘴,眸子一轉,唇齒流香。
「還不錯。」
第一次做肉食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苗蕊彎著眉角,洋溢著幸福。
橘色的燈光在棚頂一晃一晃的,把小屋照的一片溫馨。映照著兩人幸福的笑臉,仿佛定格成了一副美麗的油彩畫。
次日。
一行人決定返回蓉城。
謝恆簡單的收拾行李,苗蕊也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仔細檢查。
福子和溫文兩人已經在樓下等候。
破舊的樓道瀰漫著發霉的味道,牆壁上大片的水泥脫落,樓梯間的扶手吱吱作響,這片房子年久失修,按現在看來已然是一片危樓。
狹窄的樓道不能夠兩人並肩行走,苗蕊緊跟在謝恆的身後,拿著自己的包包。
謝恆說了,這個地方不許苗蕊再回來住。
「恆子,你屬老媽子的呀,磨磨唧唧這麼久。」福子雙眸瞄向兩人僅有的一個行李箱,鄙夷的又瞪了一眼。
謝恆不理他,習慣性的牽起苗蕊的手,仰著頭踱步離開。
「哎,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傲嬌。」他扯著脖子喊,緊隨其後,忍不住又說,「苗蕊,都是你給他慣的,瞧瞧,尾巴都撅上天了。」
從蓉城拿回來的特產包裹顯然已經送了出去,怎麼回去的時候東西不減少反而還多了幾個包裹?
苗蕊好奇,不經問,「福子,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他就憋氣。臉色一下就不悅起來,他橫眉,「別問我,你去問她。」
溫文到是喜上眉梢,人比花嬌,看樣子這幾天在福子家住著,進展頗大呀。
「都是阿姨給拿的特產,說是讓福子稍給我家人。」
這不是擺明了認了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嗎?可喜可賀呀。福子沒拿下,先拿下他家人也不為是一種捷徑。
「恭喜。」苗蕊側眸,嘴角勾著笑意說道。
出乎意料的,福子只是白了兩人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反駁。
謝恆冷峻的側臉也浮現了一抹笑意,他黑眸深邃,顴骨高挺,五官都立體好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好。
苗蕊就喜歡這麼靜靜的盯著他看,偶爾還會對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
「苗小蕊,我是不是特別英俊。」他仰著眉,神情瀟灑自然。
苗蕊也會點點頭,「恩,特別英俊。」
柔軟的唇瓣落在光滑的額頭,比羽毛還要輕,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的苗小蕊也特別漂亮。」
晨露透過陽光形成一道光柱,好看極了,地面上的石板路上還有薄薄霧氣留下的水珠,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放鬆身心。
「你倆能不能別這麼秀了,知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福子是看不下去了,率性的開口。
當他和溫文是瞎的呀,什麼都看不見?
冷嗤一下,眼也不眨越過兩人,還不忘回頭叫,「溫文,你快跟上來。」
溫文立馬小跑兩步追了上去,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謝恆,我和福子只能幫你到這了,想幹嘛就放手去做吧。」
謝恆一頭霧水,這白天的在大街上他能做什麼?這兩個人的腦袋裡面都是豆腐?
沒過多久,就看見了鎮門口的大桑樹。
可是樹下明顯站著一個女人,女人手中還牽著一個孩子。
見謝恆幾人走過來,她拉著孩子就匆匆迎面跑去。
她停在謝恆面前,抓著他的衣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的說道,「謝恆,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
這個女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接下來的一句更是驚得所有人掉了下巴。
「……救救我們的兒子。」
這是一個長相娟秀清麗的女人,沒有施妝,皮膚雪白。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黑白分明,頭髮簡單的耳根處編了兩個麻花辮,不知是不是在這裡等久的原因,有些凌亂。
她顫抖的雙手慘白,緊緊攥住謝恆的衣角,不容一點鬆動的跡象。
「你這女人見到男人就說是你孩子的爹嗎?」福子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去拽她的手指。
沒想到,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力氣卻這麼大,紋絲不動。
女人目光死盯著謝恆,她仰著脖子,淚珠順著臉頰流入脖頸。
「謝恆,你不會忘了的,你應該記得我的呀。」
她哭的歇斯底里,言語都混亂不堪。情緒波動太大,光滑的額頭飽滿映出三條橫紋。
女人的年齡不大,大概有三十歲左右,可是這個年齡對謝恆來說卻有點不合適了。
她身旁的男孩有八九歲的樣子,模樣長得可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謝恆。再仔細一看,不止是眼睛,五官都有相似之處。
苗蕊唏噓,冷抽了一口氣,緊握著拳頭,泛白的指骨青筋暴起。
謝恆表情凝重,眉頭緊蹙,仿佛胸中吞著的一口惡氣無處傾吐。
「當年不是讓你把孩子打掉的嗎?」
承認了,謝恆就這樣承認了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同時也承認了這個和他如此相似孩子的身份。
「我是一個女人,沒有一個母親會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子。」女人跪在地上哽咽著,淚如雨下。
苗蕊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她沒有這麼大度去攙扶起這個所謂謝恆孩子的母親,目光平靜的看著兩人。
「他怎麼了?」謝恆瞄著女人身旁的男孩,模樣就是小一版的自己。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一直很差,前一段時間總是莫名的發燒,貧血,甚至還會暈厥,然後我就帶他去了醫院檢查,醫生說,醫生說是,是白血病。」
女人低頭看向身旁的男孩,一臉慈祥,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不會讓你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得你。」
謝恆的眉頭蹙的更緊,他拉起女人,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今晚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我接你和孩子去蓉城。」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轉過身看向苗蕊,「先讓福子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