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節 有血味

  熱熱鬧鬧地交換會開始了，植食性的族群最喜歡獸皮和那些小吃，肉食性的族群很喜歡各種口味的肉乾。至於他們帶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只要說清是能吃的或是怎麼用的，就能交換出去。

  幾個首領都叮囑羅麗：小心狼族。羅麗也注意到了狼方和獵長老，這兩個人看自己的眼光有點異樣。羅麗不敢放鬆，

  她可不想惹出事來。

  瑞和鷹鳴從暗處撤出來，找到羅麗，一邊一個護著她，坦跟在後面，一行四人開始行動。羅麗的主要目的是尋找和發現有用的東西。

  也確實讓她找到了幾樣。一種黑色的草籽聞起來很香，羅麗覺得那可能是一種稻米。還有一種淺綠色的草籽，顆粒很大，搓掉外皮，裡面是黃色的，聞起來很像小米，只是那個頭跟地球上的小米比起來，簡直就是太陽和月亮。

  到熊族的一個攤位時，她發現一種表皮皺巴巴的粉色果子，長圓形，有雄性的拳頭那麼大，擺了一大堆，好像還沒人換。看到羅麗過來，一個黑大個說：「神女，你來啦。看看這種果子，很好吃的，送給你吧，都沒人換。」羅麗拿起一個，聞了聞，有一股甜味，掰開看看，裡面的果肉是粉紅色的，有一股棗香。難道是大棗？

  羅麗掰下一塊兒，要嘗，被瑞搶過去了，放到嘴裡嚼了幾下，說：「能吃。」那個熊族瞪著眼睛說：「當然能吃，很好吃的。」羅麗也吃了一塊兒，沒錯，是大棗的味道，只是沒有大棗那樣甜，稍微有點發酸。

  羅麗問：「你們叫它什麼？有名字嗎？」熊族的黑大個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說：「我們就叫它甜果。不過，沒有蜂族的蜜那麼甜。」羅麗說：「我給它取個名字吧，咱們以後叫它粉棗，你們這些都換給我吧。」

  熊族看攤的另兩個人都高興起來，爭先恐後地說：「你都要？我們想要你們那種好吃的肉乾，還有你們的那個玉米棒，還有衣服，還有發卡。」羅麗笑著不說話，那個黑大個拍了拍另兩個，說：「能換那麼多嗎？瞎要，要撿最重要的換。」

  瑞問他們：「那你們最想換什麼？」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說：「我們最想換白鹽。秘藥也行。」羅麗點頭說：「好，你們這些都給我，我給你們一大包鹽，再給你們幾套雌性的衣服，再送你們一些好看的發卡，你們回去可以送給雌性。但是，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

  

  三人都說：「什麼問題？」羅麗說：「你們是怎麼得到蜂族的蜜的？也是交換嗎？怎麼換的？」

  黑大個說：「這個嗎？」三個人都有點臉紅，那個矮點兒的說：「蜂族和我們領地挨著，他們有時候不注意，我們就拿一點，拿一點點兒。」

  鷹鳴說：「哦，你們是偷的！」「不是，不是，我們只拿一點點兒，他們看到也不會說的。」三個熊族趕緊澄清。

  羅麗笑著說：「行，我再給你們一袋玉米棒，但是你們下次來的時候要給我帶一點兒蜜。如果能讓蜂族來幾個人參加交換就更好了。」

  黑大個很高興，拍著胸脯說：「行，我跟他們很熟的，我回去一說，他們一定會來。雨季後我們就來。」

  羅麗讓黑大個把東西裝好跟坦去拿東西。三人繼續往前走，羅麗又在山羊族那裡看到了胡蘿蔔，有熟悉的橙紅色的，也有暗紫色的。留守的四個山羊族人看到瑞和鷹鳴，大氣也不敢出，任由羅麗挑選，再三問他們的時候，才說了想換白鹽和獸皮。

  羅麗問他們：「你們回去的時候準備怎麼辦？帶著很多東西是不安全的，也走不快。我給你們一些處理好的獸皮和白鹽，剩下的給你們換成華幣，很好帶，拿著華幣，你們什麼時候都能買到我們中華部的東西。好嗎？」

  山羊族人頭也不敢抬，只是點頭說：「好好好，行行行。」羅麗看著他們很可憐，對鷹鳴說：「像他們這樣的小族，來一趟很不容易，回去的時候還是送一送吧。要不然很難安全回去吧。」

  鷹鳴說：「是有這個打算，讓鷹族來吧，一來一回快一些。」

  一個羊族大著膽子抬起頭，對羅麗說：「謝謝神女。我們會給你們很多這種根，我們那裡很多。」羅麗說：「不能白要你們的，我們跟你們換。放心吧，到時候送你們回去，等以後道路打通了，就安全了。」

  看著羅麗他們走遠，那幾個羊族的把腦袋扎在一起，說：「神女真好，我們回去要跟族長和老巫好好說。有鷹族送我們回去，也不怕秘藥被搶了。」

  一路繞下來，也換了不好東西，羅麗不敢逛太久，匆匆看了看就往回走。路過狼族一個獸皮攤位的時候，突然有人驚喜地叫她：「阿麗神女，阿麗神女。」

  羅麗停下來一看，是那個在高台上變形的小男孩和他的阿父。那個阿父高興地說：「阿麗神女，你忘了，上次你在我這裡換了那種藤，這次我又準備了很多，都給你。這是我的崽子，他叫飛。」

  羅麗看著狼飛，他有一雙純淨的藍眼睛，頭髮是灰色的。他自豪地說：「阿麗姐姐，我又給你找了一隻好看的鳥。我變形了，下次能抓到更多。」

  羅麗有點不好意思，上次換的鳥被皮和同拿走了，他們特別喜歡，還要把三隻鳥訓練成消息鳥。羅麗對狼飛說：「抓鳥的時候要注意安全，有時候大鳥是很厲害的。」

  狼飛的阿父叫狼灰，他拿出一捆綠色的藤給羅麗，說什麼也不要羅麗的東西，只一個勁兒地說：「謝謝神女了，以後飛就能跟著我了。這是送給你的，不要換。」

  羅麗還是給了他一小包鹽，又給了狼飛兩個小華幣，讓他下次來了可以用它直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狼方和獵長老在那裡守著那幾個保鮮罐。他們又找了一個半大的狼崽試過了，秘藥果然很有效。狼方和獵長老自己也聞了，仔細分辨味道，他們覺得有草藥的味，還有一種鮮血的味道。他們不信秘藥就是那幾種草藥配成的，他們敏感的覺得根源還是在神女身上。

  看到狼灰跟羅麗這麼熟悉，狼方皺著眉頭說：「灰怎麼跟神女認識？那一捆藤有什麼用？」

  獵長老說：「上次交換的時候，神女就在灰那裡換了鳥，這次他帶著崽子來了，恰好你又把他的崽子扔過去了。」

  狼方皺著眉頭，嘀咕著：「便宜他了，沒想到真有作用。我聞著味道有發情的感覺，你呢？」獵長老說：「是，我覺得這個秘藥主要是因為那個血味，等回去先讓那些快獸化的大崽子聞吧。」

  狼方沒出聲，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