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睹物思人

  「我也只在小的時候見過雅姨，現在都快記不清她的模樣了……」趙可兒微蹙起眉頭，有些傷感的說道。

  說到端木雅，端木青雲並沒有太深的感觸，畢竟他只是見過端木雅一面，當時的記憶也不是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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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雲揚和雲苾芬兩人更是雲裡霧裡的聽著三人，這對話他們插不上嘴不說了，更是一點都聽不懂，不知道端木雅是誰，更疑惑為何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就與趙家莊中的人有了某種關係。

  「你們在說什麼啊？」雲苾芬是在憋不住，也不管面前還有個趙振鷺，現在趙家莊的族長。

  伸手將雲苾芬拉到自己的跟前，趙可兒調笑道：「這個我回頭再跟你細細解釋，不過我也都是聽來的，所以也說不準。」

  趙可兒說著便抬頭看了眼趙振鷺，端木雅的事情她之前只聽說過一星半點，如今倒是從趙振鷺的口中知道了不少。

  而此時的趙振鷺則一直盯著端木青雲，本以為被人這麼打量著定會感覺不適，至少會有些局促不安。

  可是端木青雲就這麼灑脫的任由趙振鷺打量，似乎他的目光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一般，倒讓趙振鷺很是驚訝。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趙可兒見趙振鷺和端木青雲兩人對視，嘴角抽了抽，隨即便拉著雲苾芬往外走去。

  「我去送送可兒吧？」雲揚請示了趙振鷺便也跟了上去。

  此時被留下的端木青雲微微一愣，也朝著趙振鷺拱了拱手，二話沒說跟了出去。

  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趙振鷺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這個男人能夠讓可兒幸福也說不定。

  被趙可兒留下的端木青雲並沒有表現出不悅，而是快步跟上趙可兒和雲苾芬的步伐，對一旁的雲揚微微頷首便對趙可兒說道：「可兒，我住在哪裡啊？」

  端木青雲這麼一問，趙可兒猛地頓住了身子，她好像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住在那？還真不好說，畢竟她一直都住在自己的小院，對其他的也只是知道，不知道如今哪裡還沒有人住下。

  所以趙可兒就只能轉過身求助雲揚，怎麼說端木青雲也是大師兄的哥哥，還是跟著自己來的趙家莊，一路上也著實受了他不少照顧。

  見趙可兒那拜託的眼神，雲揚微微一笑，微微點頭道：「其實還有三間院子沒人住下，聽說一直都沒人敢住，就看端木兄是否……」

  「哪裡的房子？怎麼會沒人住呢？」趙可兒很是意外。

  「聽說是很早以前趙駿惠和趙駿德住的院子……」

  不等雲揚說完，趙可兒便緊鎖著眉頭打斷道：「為什麼？他們的院子怎麼了？」

  沒想到趙可兒的反應如此劇烈，雲揚便解釋道：「聽說是前族長留下的話，說那三間小院不可再住人，至於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傳下來的故事倒是不少，我覺得大都不可信。」

  時刻關注著趙可兒一舉一動的端木青雲，在看到趙可兒的神色時，便「啪」的合上手中的摺扇，微挑了下眉道：「我倒是想去試試，可兒，我可以住在那裡嗎？」

  趙可兒轉過頭看了眼端木青雲，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之色，隨即便點了點頭。

  正當趙可兒打算讓雲揚帶著端木青雲去趙駿惠的小院時，不遠處忽然跑來一名侍從打扮的人，來到雲揚的面前耳語幾句之後，便見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怎麼了？」趙可兒望著雲揚問道。

  雲揚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天一宗來了人，族長讓我先去接待……」

  端木青雲微挑了下眉，趙可兒更加疑惑：「為什麼是你去啊？」

  一旁的雲苾芬忽然拍打了一把趙可兒，擠眉弄眼的笑道：「哎呀！可兒，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之後啊，現在的族長對我哥可器重了，收我們做內門弟子，很多事情都交給我哥做的。」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雖然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忽然對雲揚如此器重，卻也是件好事。

  「那你去吧！現在都成大忙人了，哦不對！是大紅人。哈哈~」趙可兒對雲揚揮了揮手打趣道。

  見趙可兒笑的如此歡暢，端木青雲看的有些失神，似乎趙可兒只有在雲苾芬和雲揚的面前才會顯露出如此天真的一面，對他始終不冷不熱不咸不淡。

  「那我就先走了啊，回頭得了空再去看你。」雲揚對趙可兒等人揮了揮手便跟著那侍從離去。

  如此一來，安排端木青雲住處的事情就落在了趙可兒和雲苾芬的肩上。

  側眼看了下端木青雲，趙可兒淡淡的說道：「我帶你去吧。」

  端木青雲並未答話，只是點了點頭便跟在趙可兒的身後朝著一排小院走去。

  「可兒，這裡之前住的是誰呀？」剛剛進了小院，端木青雲就一邊搖著他那把沒有任何題字的摺扇一邊問道。

  趙可兒沉吟良久，最後才有些失落的說道：「這裡住著我的一位伯伯，不過他已經去世了。」

  抿了抿唇，又覺得這樣說似乎不大合適，便又改口道：「應該可以算去世了……」

  「可以算？」雲苾芬歪著腦袋望著趙可兒，有些不大明白，「為什麼叫可以算？那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呢？」

  端木青雲也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趙可兒的解釋。

  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趙可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聳了聳肩道：「因為我也不知道~」

  「好啊！你耍我！」雲苾芬說著便開始對趙可兒動手，撓的她不停的大笑著求饒。

  見兩人歡快的鬧著，端木青雲嘴角勾起一抹柔笑，他喜歡看到趙可兒笑，即便那笑並不是對著他，即便在他的面前她很少這樣笑，他還是希望她能一直都這麼快樂。

  轉身便開始細細的觀察這間小院，院中有一方苗圃，此時裡面只有兩株不知名的小樹還活著，說是小樹，才長了這麼高，估計應該是仙草一類的東西，而其他的在已化作了春泥，與土幾乎是一個顏色。

  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嗆人的塵味撲面而來，端木青雲忙側過頭打開手中的摺扇，在面前扇了扇，這才進了房間。

  房中的設施很是整潔，一看便知之前住在這裡的人一定很講究，只是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示著這裡已經很久不曾有人住過。

  白色的床尾如今已經變成了灰色，床上並沒有被褥之類的東西，似乎被人收了起來，床邊的矮几上放著文房四寶，牆上還掛著一張女子的畫像。

  端木青雲忙湊了上去，卻見那張畫像的底部寫著「端木雅」三個字，而署名是趙駿惠，心中便思量著這趙俊惠應該就是趙可兒口中所說的伯伯。

  來到窗邊，伸手推開了那扇許久不曾打開過的窗子，端木青雲微微一愣，這窗後的世界簡直猶如仙境，密林花海，林中有少許的煙霧繚繞。

  見端木青雲已經進了房中，趙可兒忙向雲苾芬求饒，兩人這才進了房中。

  剛剛踏入房間，趙可兒便蹙起了眉頭，這種蕭條沒有生機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尤其是這厚厚的灰塵，似乎在告訴她，趙駿惠已經很久不曾回來過了。

  只見趙可兒隨手揮了一下，整個房間便慢慢變得乾淨整潔，似乎剛剛細心的打掃了一邊一般，看的雲苾芬一陣驚叫：「可兒，你剛剛用了什麼？整個房間都變得乾淨了！」

  「不過就是簡單的仙術而已，你們修習的沒有嗎？」趙可兒心中自認為他們應該也是學了的。

  「不不！我們學的頂多把自己身上弄乾淨，嘿嘿，這房間我是沒那個本事。」雲苾芬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笑道。

  趙可兒點了點頭，她並沒有在趙家莊真正的學過仙術，都只是一些自己從書上學來的東西。

  從窗外的美景中反應過來的端木青雲轉過身的一剎那猛地呆住，只有眼珠還在轉動，瞟到趙可兒的位置，乾笑道：「我是不是進錯房間了？還是轉移了？剛剛那間房子呢？」

  雲苾芬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捂嘴大笑起來，就是趙可兒也強忍著笑意撇過頭去。

  「這還是剛剛那間房子，只不過可兒一揮手變乾淨了而已！」雲苾芬一邊笑一邊解釋道。

  端木青雲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這樣啊，我還以為我被轉移了呢！」

  「轉移這種事情你都能接受，怎麼變乾淨就接受不了了？」趙可兒白了他一眼，揶揄道。

  「嘿嘿~這不一樣嘛！」端木青雲嘿嘿一笑，接著便轉移話題道，「這裡是不是趙駿惠的房間？」

  趙可兒掃視了一圈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他與我姑姑什麼關係？」這個才是端木青雲最為在意的事情。

  「關係？」趙可兒微微一愣，隨即便苦笑著說道，「我記得雅姨應該是惠伯伯的徒弟，但是他們倆的關係似乎又不僅僅如此……」

  「師徒？」端木青雲眉毛微微挑起，指著牆上的那幅畫問道，「這就是雅姑姑吧？師父會把徒弟的畫像掛在自己的房中？」

  微微轉過頭看了眼牆上的畫像，趙可兒緩步走了上去，伸手輕撫著畫像中的人，輕聲道：「我聽德伯伯似乎說過惠伯伯是打算娶雅姨的，但最後族長沒同意，所以就一直保持著師徒的關係。」

  「娶？師父娶徒弟？」端木青雲似乎對趙駿惠和端木雅的事情開始有些興趣了。

  趙可兒轉過身對著端木青雲就是一記白眼，嘟著嘴不悅道：「怎麼了？不行嗎？有愛師徒又怎麼了？而且他們師徒的身份也是族長強加的，本來惠伯伯又沒比雅姨大幾歲！」

  「行行！」端木青雲忙笑著點了點頭，應和著趙可兒，「我只是比較好奇他們現在都在哪裡罷了。」